“啊、嗯……我,我就是這個意思。”顏知歆下意識的撓了撓頭仿佛在組織措辭,“你們只是保持朋友關(guān)系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我就是怕小斕太單純……”
我嘴角上揚(yáng)起一抹冷笑,“顏總不是怕小斕太單純,是怕我們之間會發(fā)展出一點(diǎn)什么,不好向湯董、向林家交代吧?”
“你看,你這不是都懂嘛。”
“我覺得這事不應(yīng)該跟我講,顏總與小斕關(guān)系那么好,不是應(yīng)該給她開導(dǎo)開導(dǎo)嗎?小斕如果不來找我,難道我還能死皮賴臉纏著她不成?”
驚訝的的表情在顏知歆臉上一閃而過,她饒有興趣的道“陳銳我倒是有點(diǎn)小看你了啊,你知道剛才你這句話里很有挑釁的意味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顏總看我不順眼隨時都可以把我炒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丟工作了,呵呵……開個玩笑。”
顏知歆收斂起之前還算和善的笑容,突然換上了一幅盛氣凌人的表情,“行,陳銳。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希望以后就算小斕主動來找你,你也別太回應(yīng)她的期望。”
“顏總,這不是我的工作職責(zé)吧?”
“當(dāng)然,我沒有在跟你說工作的事。小斕是我的好妹妹,我不希望她以后傷心。你也該知道湯臣、林家是兩個什么樣的龐然大物。你要是以后跟她糾纏不清,不止是她,你自己也會惹上麻煩!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現(xiàn)實,你出來這么久肯定已經(jīng)深有體會了。可能我說話難聽了點(diǎn),別以為這是一個攀附豪門的機(jī)會,這是一條斷頭路!言盡于此,你自己回去掂量吧。”
我深深的望著顏知歆,她的話一點(diǎn)都沒錯。可是,被她這樣的女人以這種口吻教訓(xùn),我忽然有一種恥辱感。
“有句話,如鯁在喉。”
顏知歆頭也不抬,繼續(xù)翻看起桌子上的文件,不以為意的道,“說吧。”
“顏總是不是該先擔(dān)心下自己?我才來這里不到一個星期,就聽到了不少關(guān)于你的傳聞。”
她倏然抬起頭望向我,臉色變得有點(diǎn)蒼白,眼神中還夾雜著一絲驚恐。她咬著牙嘴唇微微顫抖,指了指我身后的門,冰冷的說道“出去。”
退出顏知歆的辦公室,我只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逞什么口舌之快!這種事是能當(dāng)著她的面親口說的嗎?這不是等于在抽顏知歆的耳光!這下好了,把自己最大的老板給得罪了,以后我在這邊還怎么混?
心情忐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湯斕已經(jīng)在等我??吹轿液笏杠S的過來拉起我的手讓我坐下。最近我們的肢體接觸好像自然而然的多了起來,無論是挽我的胳膊還是牽我的手,她都很自然。
“阿銳,你跟女孩子接過吻嗎?”她單手托腮問我。
“呃,嗯。”
“可是我初吻還在噯,”隨后她神秘一笑,對我說道“把眼睛閉上。”
我迫不及待乖乖照做。
片刻后一陣芳香鉆入我的鼻孔,緊接著一片甜潤感從我嘴唇上傳來……我嚇了一跳,難道她……!
我立即把眼睛睜開,只見自己嘴巴前面堵了一塊奶油蛋糕……
“哈哈哈!”湯斕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笑的前仰后合,“有沒有你的初吻甜?”
小姑娘你這是玩火??!頓時只覺得一股邪火竄上我的下身,我噌的站起身一把扯過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墻壁上,來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壁咚。
“你干嘛……”湯斕慌亂的望著我,但很快又住了嘴。
我嘴角上揚(yáng)起一抹邪邪的笑意,“敢耍我,就不怕玩火自焚嗎?”
她的呼吸開始紊亂,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樣,“阿銳你別這么笑,我好怕啊……你快放開我,好不好……”
嗯,為什么我聽你語氣不是很想讓我放開你似的?
我就這么盯著她,眼神從她的眉毛到眉間,再從她的睫毛到瞳孔,接著在她的鼻梁、鼻尖、嘴唇一一滑過,最后從她的臉頰上揚(yáng)到她的耳垂……溫柔而纏綿,就像一只情人的手,撫摸著她的臉蛋、嘴唇……
湯斕的眼神漸漸軟了下來,眼簾下垂,神情開始變得恍惚,最后化作一潤溫綿……眼睛無力的注視著我的嘴唇,仿佛在渴求……
“阿銳、別這樣,我們不可以……”
她的聲音酥軟入骨,嘴上這么說著,可另一只手卻已經(jīng)不自覺的攬住了我的腰,正輕輕的要我再靠近她一點(diǎn)。
我知道,該剎車了。再這么下去,她會迷路,我會失控。
于是,我稍稍后仰了一下上身,讓新鮮涼爽的空氣重新灌入我們兩人之間。
很快湯斕恢復(fù)了神志,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失望。她輕輕伸手推了下我胸口,“耍流氓啊你!”
“對啊,不行嗎?”
“要耍找別人耍去!”
“哦,你說的。”
“你敢!”
我啞然失笑,無意間看到她裹著創(chuàng)口貼的食指,我抓起她的手問道“怎么弄的?”隨后看到之前她給我蛋糕,上面奶油的賣相異常粗陋,完全不像是店里的商品,“你自己做的?”
她點(diǎn)頭嗯道,“好吃嗎?”
我拿起蛋糕重新將它吃下,“你也別繼承什么家產(chǎn)了,去開蛋糕店保證比你爸還有錢。”
“你就損我吧!”
湯斕依舊在這邊陪了我一個下午,我們光在晚飯吃什么這個話題上就可以聊很久很久,雖然聊到最后還是沒有決定要吃什么。
到了下班的點(diǎn),她牽著我興沖沖的奔出辦公室,一刻也不想在這無聊的地方多待??晌覀儎偝鲎呃龋妥惨娏擞娑鴣淼娜~小言。
葉助理對我說道,“陳銳,顏總要你加個班。一會兒你和我、還有顏總一起去接待幾個客戶。”
湯斕頓時小臉不樂意了,她在這兒陪了我一下午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加什么班,你去跟顏姐說,阿銳被我?guī)ё吡耍?rdquo;
葉小言顯然是認(rèn)識湯斕的,邁著無比誠懇的笑容道,“還請湯小姐見諒,真的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來麻煩陳銳。”
湯斕一時有點(diǎn)為難,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說?”
我還能怎么說?雖然很有可能是顏知歆有意要搞我,但是誰讓她是我老板,而且今天還得罪了她,不聽她的話難免以后還要給我穿小鞋。
“工作為重吧。”
“那好吧,”湯斕老不情愿的放開我的手,“我明天再來找你。”
湯斕走后葉小言直接帶著我下了停車場,司機(jī)小趙和顏知歆已經(jīng)在車?yán)锏任覀兞恕N覀兯娜松狭塑囍北碱佒в喓玫木频甓?,一路上,她大概給我說了情況。
“小斕說你酒量很不錯?正好公關(guān)部的老何不在,就讓你來充充數(shù)。一會兒的酒局對面幾個人都不好對付,工作上的事情有我和小葉做交涉,你的任務(wù)就是負(fù)責(zé)擋酒。我和小葉酒量都不行,等會兒不管誰敬酒你全都幫我們擋下。”
原來只是喝酒,這倒難不倒我。我無意間看了眼顏知歆,不知為何,她臉上正掛著冷冷笑意……
……
雖然我對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可當(dāng)我跟著她們走進(jìn)包間,看清桌子上放著的酒時,我忽然沒底了。起先我以為最多就是53度的迎賓茅臺,這種酒是高檔酒里的極品,很匹配顏知歆張羅的飯局。可是……這會兒桌上放著的赫然是65度二鍋頭!這他媽哪里是酒局,這是沙場!成心要把人喝死的那種!
對面的人已經(jīng)到了,三個人都是四五十歲之間的,這個年齡正是酒量的巔峰期。
其中主坐上的男子起身打招呼道,“哎呀顏總,久違了久違了,小葉助理還是這么漂亮。今天老何沒來嗎?這位小年輕是誰?”
顏知歆笑意盎然道,“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小陳,喝酒可有一套了,老何都不是他對手呢。”
得,這頂帽子往我頭上一扣,我哪里還敢不喝?
而之后的情況更是讓我肝顫,這三人簡直就是酒桶!
剛開席熱菜一個沒上,只就著冷盤一瓶一斤的二鍋頭已經(jīng)所剩無幾。我發(fā)誓,這是我有生以來喝的最艱難的一場酒,我當(dāng)場就在包間的廁所里吐了一次。而對面三個也不好過,第一個跟我喝了不久后倒在了地上,第二個中場去了躺廁所再也沒回來,最后那個稍微好點(diǎn),艱難的撐著身子搖搖欲墜,口齒不清的向我豎起大拇指“小陳……有一套,嗝、哥……記住你了……下、下次再喝過……”
后來我才知道這三個廝分別來自三家公司,并且每個人都是他們公司公關(guān)部里最能喝的那號人!之前我們公司的老何被他們喝出了胃出血,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住著。要不是顏知歆當(dāng)著我的面和他們簽下了一份巨額廣告訂單,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請人來整我的了!
我用最后僅存的意識給司機(jī)小趙報了地址,讓他送我回去。
楊思思開門口看到半昏半死的我被嚇得不輕,她也從來沒見過我醉成這個樣子。最后她將我扶到她的臥室躺下,幫我脫了衣襪和鞋子。這時的我還不知道,此時我們的舉動全然被黑暗處的某個鏡頭,記錄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