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國水晶杯!
所有人圍的更近了,好看清楚點。
“這透光度,還有光色,明顯就是玻璃制品啊。”
“水晶我見過,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就算是水晶,最多也只是合成的,不值錢。”
“那就更不可能是戰(zhàn)國時期的了。”
你一言他一語,誰都不相信,這是天然水晶杯,更何況是戰(zhàn)國時期的。
徐肅也不信。
“有放大鏡嗎?倍速越高越好。”顧興河問道。
徐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過還是拿了一個能放大十倍的放大鏡給他。
顧興河拿過放大境,然后比著那道裂縫。
從放大鏡中看過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裂紋,以及因為裂紋,產(chǎn)生的棉紋。
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啊。
“等一下,這些棉紋并沒有和裂紋鏈接在一起。”終于有一個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放大十倍,都只能看到大概一兩毫米的縫隙,難道他之前用肉眼就發(fā)現(xiàn)了。
天然水晶石,又被稱為水玉,紋路與玉相當(dāng),但成色好的水晶石,透光度更好,和玻璃差不多。
而玻璃不會有棉紋,除非裂紋炸口導(dǎo)致。
這確實是水晶,不過也更證明了,這就是合成水晶,天然水晶石,不會有這么好的透光度。
徐肅抓了一把胡須,笑了笑。
看樣子,他早就看出來這是水晶了,只是故意不說,標(biāo)價兩萬也不是沒一點道理。
“還真是水晶杯啊。”
“不過是合成的,可惜了。”
“兩萬,也不算太虧,徐老先生做生意,果然誠信。”
顧興河沒有理他們,而是看了一眼人群,似乎在找什么,終于找到一個頭發(fā)長的。
過去就扯一下一絲,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只感覺微微一痛,在這里,也不好為這點小事動怒。
顧興河把頭發(fā)絲放在杯子中。
“等一下,不是一根頭發(fā)絲嗎?我怎么看著是兩根。”
“奇了怪了,從外面看就是兩根,從里面看就是一根。”
“這是……天然水晶石!”
終于有人意識到了問題,雙折射這是天然水晶石獨有的,所以隔著水晶看,就會多出一根頭發(fā)絲來。
徐肅摸胡須的手一僵,也湊了過來。
這要是天然的,那價值可就不止兩萬了。
以他的經(jīng)驗自然不會看錯,這就是天然水晶石,只怪自己當(dāng)時粗心。
因為這東西,太不像古物件了,就只是看了一眼,就斷定了合成水晶石。
便標(biāo)價兩萬,放進(jìn)了角落,等一位有緣人。
如果當(dāng)初多看一下,絕對能發(fā)現(xiàn)。
“可就算是天然水晶石,那又怎么證明是戰(zhàn)國時期的呢?”有人問道。
顧興河直起了腰,說道:“這就很難解釋了,不過辦法還是有的,只是比較麻煩。”
徐肅點了點,接著他的話說道:“那就是送到鑒定所,用儀器分析,便可確定年代。”
說完,徐肅轉(zhuǎn)頭看向顧興河,“我還是好奇,你是怎么肯定,這是戰(zhàn)國水晶杯的?”
顧興河閉上眼睛,“萬物有靈,靈分長幼,是它告訴我的。”
徐肅先是一怔,然后哈哈一笑。
“如果小兄弟信的過在下,可以將此物交給我,我正好要去一趟鑒定所。”
這可不是小事,要真是戰(zhàn)國時期的水晶杯,那價值簡直就無法想象。
絕對的無價之寶。
這需要多大的信任,才能把東西交給他。
顧興河皺眉,“可是,我這幾天就要送人,等你鑒定回來,就晚了。”
徐肅漏出一個顧興河看不懂的行業(yè)笑。
“小兄弟,我這人心里有什么就說什么,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顧興河點頭,“您請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懂得欣賞的慧眼,卻不常有,你都說服不了我們,又怎么能說服他人。”徐肅說道。
顧興河一想,確實有道理,就算這是真的戰(zhàn)國水晶杯,自己拿去給老太。
以她半吊子的眼光,恐怖連是水晶都看不出來。
還以為自己拿一個做舊的玻璃杯哄騙她。
自己被誤會不要緊,可要是牽連上趙欽箐就不好了。
而剛剛那幅民國時期的畫就不同了,再不懂畫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是好畫。
“那你拿出鑒定吧,如果是假的,砸了就好,如果是真的,就代替我捐了吧。”顧興河說道。
徐肅一怔,“你要捐了?”
這可是無價之寶,捐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最多贏一個名譽而已。
顧興河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與天下共賞,豈不是美哉,這樣我也不用費心給別人解釋了。”
徐肅漏出贊賞的目光,可以肯定,這要是鑒定出是真的,那一定是轟動考古界的大事。
到時候,天下所有目光,都會聚集到這個杯子上來。
但凡有點私心,一定是珍藏起來,或者直接高價賣掉。
肯拿出讓天下人都能觀摩,可謂少之又少。
“別讓人知道,是我捐的。”顧興河補充了一句,拿上畫就出去了。
拿他一幅民國時期的畫,送他一次震驚世界的名聲。
顧興河拿的心安理得。
而相信他的理由也很簡單,但凡是一個正常的商人,定當(dāng)后悔,最少也要提價。
可是徐肅一句話也沒說,標(biāo)價一萬八,就是一萬八,那怕是無價之寶,也是一萬八。
信任,是相互的。
徐肅愕然,不要利就算了,竟然連名都拱手送人。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
如此心境,我輩楷模啊。
如此年華,大丈夫當(dāng)如是啊。
徐肅突然想起來,剛剛又沒問到他的名字,不知道還不會有緣再見。
“我想起來了,他不是嫁給趙欽箐的那個廢……女婿,顧興河嗎?”有人說道。
看樣子,廢物之名,名不屬實啊。
有這等眼光,要想發(fā)財,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三天之后。
“新聞播放,著名古玩收藏家徐肅,鑒定出一支戰(zhàn)國水晶杯,并當(dāng)場捐贈給了歷史博物館。”
“并言,物盡其美,天下同賞!”
“具徐肅所說,戰(zhàn)國水晶杯并非是他鑒定,而是另有其人,不過誰也不知道,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顧興河關(guān)掉手機(jī),抱著禮盒和趙欽箐一起走進(jìn)了趙家別墅。
往年,老奶奶很少過生日。
就算是六十大壽的時候,也只是簡單操辦。
而這一次,不只是過了,還要大辦,把生活上的朋友和生意上的朋友全請了。
但來的人并不是很多,大半還是自家人。
“林家送上古硯一臺。”
“輝煌企業(yè)送上現(xiàn)金六萬。”
“趙明熙送上普洱茶餅一份。”
兩人來的時候,禮物早已經(jīng)堆滿了桌子,不過趙家畢竟只是二流家族。
在通城人氣不高,禮物也只算中等,算不上很尊貴,但也絕對不凡。
趙明熙送上禮物后,轉(zhuǎn)頭挑釁的看了顧興河一眼,然后走到了一邊。
“秦風(fēng)送上民國水墨畫,江山圖一卷!”
一聽民國江山圖,不少人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這幅畫少說都是二十萬,但如果拿出來拍賣,估計能到三十五萬左右。
算得上這里的唯一一件珍寶了。
就連顧興河的步伐也是一停,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而趙欽箐向秦風(fēng)投去了一個禮貌的微笑,不過后者,似乎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慌張把頭轉(zhuǎn)開了。
老奶奶這時候打這拐杖出來,“聽說有人送來了民國時期的江山畫?”
“沒錯,奶奶,是秦公子送的。”趙明熙馬上過來攙扶著老太。
“快讓我看看。”奶奶急迫的說道。
趙明熙一揮手,兩人上來,把畫攤開,讓奶奶欣賞。
“好畫,好畫!”奶奶連連點頭稱贊。
秦風(fēng)不由多了幾分得意,想到來此的目的,那一絲對趙欽箐的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
轉(zhuǎn)換而來的是,占有的欲望。
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裝的很正經(jīng)。
“秦公子,真是讓你破費了。”老太說道。
“雖然是貴了點,不過這絕對是真跡,是我從一發(fā)小手里買來的。”秦風(fēng)說道。
老太點了點頭,“收起來吧。”
顧興河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秦風(fēng)吸引,不聲不響的走到后面,把禮物放了上去。
不過。
“顧興河,你送的什么?神神秘秘的,還不敢給人看?”趙明熙可是一直用眼角余光盯著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顧興河笑了笑,“沒什么,不值錢的小玩意。”
“你入贅我們趙家三年,吃我們趙家的,住我們趙家的,沒花你一分錢,我還聽說,趙欽箐每個月還給你零用錢,三年下來,也存下不少吧,怎么會只是小玩意。”趙明熙說道。
趙欽箐疾步上前,“趙明熙,你這話說的不對吧,他吃的是我的,住的也是我自己買的房子,更沒有花過我的錢。”
笑話,吃一頓飯,隨手就花了六十七萬。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自己養(yǎng)活了他。
趙家眾人一怔,趙欽箐竟然會為顧興河說話!
誰不知道,要說最恨顧興河的,當(dāng)屬趙欽箐了,因為顧興河是一個廢物,沒用的男人。
嫁給了這樣的男人,等于毀掉自己的一生。
還要忍受別人在背后的流言蜚語。
她怎么可能會為顧興河說話。
“趙欽箐,按照你的意思,你不算是趙家的人?”趙明熙問道。
“我……”趙欽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那我就看看,你們小兩口,送的什么禮物。”趙明熙說道,直接把禮盒拿了過來。
趙欽箐雖然氣,但也沒說什么。
才給了顧興河兩萬塊錢,自然買不到什么好東西,和秦風(fēng)的民國江山圖不能比,但也和尋常禮物相當(dāng)了。
算不上丟人。
“又一幅民國時期的江山圖!”趙明熙打開畫卷后,一臉的詫異,隨后心里一喜。
顧興河,這一次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