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場是在后院,這是一處非常幽深的庭院。
眾人分坐兩邊,人不多,但各個都來頭不小。
中間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坐姿挺拔,目光有神,一看就是習(xí)武之人,而且實力不弱。
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劉二爺。
聽劉紫月說過,他這個二叔是一個鬼才。
有一雙靈耳,能聽風(fēng)辨位。
葉晨想著,聽風(fēng)辨位大概是一些先天神通的原始版。
因為地球靈氣枯竭,后天修為都已經(jīng)很難,更別說先天了。
所以劉二爺?shù)穆狅L(fēng)辨位只是最淺層的。
不過擁有先天神通者,血脈之力都很強。
聽劉紫月說,他們老劉家的先祖就是漢朝開國皇帝劉邦,大漢真龍?zhí)熳?,得了上天氣運。
這一支的老劉家不僅僅是豪門,還是考古世家,郢都是楚國古都,得鳳凰火脈,地下奇珍異寶無數(shù)。
劉二爺在郢都待了大半輩子。
荊山先生走到劉二爺面前,點頭行禮,然后站到劉二爺旁邊,不再說話。
“劉二爺。”說話的是一個胖子,叫許斌,他是黃州市的首富。
他的身份不僅僅是首富這么簡單,他幾乎壟斷了中域南部的古器、藥材和礦產(chǎn)生意。
也許對于一般人來說,房地產(chǎn)、金融才是大生意。
但只有真正的武道中人,才知道,古器、藥材和礦產(chǎn)生意開始真正的大生意。
房地產(chǎn)、金融那都是做普通人的生意,古器、藥材和礦產(chǎn),都是做有錢人或者大人物的生意。
“這里可是您荊城山府內(nèi)苑,什么時候這種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許斌眉毛一挑,十分不屑的看著葉晨。
眾人看去,葉晨一身短袖短褲,一副學(xué)生模樣打扮,臉上都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也難怪許斌不給劉二爺面子,出言嘲諷葉晨,眾人都覺得葉晨不該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
眼看葉晨進來就被許斌嘲諷,荊山先生在一邊心中偷樂。
“許爺,您這話就不敞亮了!”榮彪不客氣道,“葉先生是我家小姐和二爺?shù)目腿耍€輪不著您在這里說道!”
許斌頓時更樂了:“二爺,這小子不會就是您剛才說的貴客吧?”
劉老二看了一眼劉紫月,似乎在責(zé)怪她。
但劉紫月卻很嚴(yán)肅點了點頭道:“葉先生是我的客人,許斌,你速速跟葉先生道歉,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喲呵,小丫頭片子,牙齒都沒有長齊,你二叔都沒發(fā)話,你敢跟我這么說話!”
“姓許的!”劉紫月拍案而起,那石桌猛地一震,看得出她也是個高手,“你敢在我劉家放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剛落,劉紫月轉(zhuǎn)眼已經(jīng)離開了座椅,身形靈巧飛快,一掌向許斌打來。
許斌卻是不緊不慢站在中間,也不躲避。
眼看劉紫月一掌就要打過來,他旁邊一個中年男子倏然身形一動,猛地一拳打過去。
兩人以拳對掌,劉紫月被反震力震退了幾步,一個趔趄。
那中年男子得勢不饒人,直逼過來,身形如虎,拳風(fēng)剛勁,速度飛快向劉紫月左肩打去。
劉紫月畢竟還年輕,武道功夫比這中年男子差了不少,眼看就要閃避不開。
倏然,劉老二不知何時人已經(jīng)過來,探出一只手。
那中年男子一拳正巧擊在劉老二的手掌上,勁道竟然在一瞬間被劉老二手掌心爆發(fā)出來的強悍力量全面壓了回去。
中年男子手臂一震,頓感一股劇痛傳來,輕哼一聲,不敢再戀戰(zhàn)。
眾人都不知道劉二爺什么時候出手的,只見他一瞬間人便到了。
出手如風(fēng),站立如松。
身上自然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威勢。
“許斌,再要亂來,小心我轟你出去。”
許斌冷笑兩聲,瞥了一眼旁邊受傷的中年男子,道:“劉家降龍掌果然名不虛傳,張毅,你不是二爺?shù)膶κ?,不必自暴自棄?rdquo;
“是!”
這張毅也是中域南部有名的高手,武道修為已經(jīng)到了內(nèi)勁后期,但沒想到自己在劉二爺手上一招都沒有過過去。
聽聞劉二爺聽風(fēng)辨位,能在對手動手之前就叛變對手下一步的方向,實在是可怕。
劉老二瞥了一眼葉晨,眼中自然是瞧不起。
自家那個老頭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這么一個高中生,還世外高人?
他責(zé)備地看了一眼劉紫月,沒說什么,只是淡淡對葉晨道:“坐吧。”
榮彪早已多準(zhǔn)備了兩把椅子。
葉晨帶著葉曉菲無所謂地坐下,反正他對這些大人物不感興趣。
他倒是想看看劉二爺?shù)降椎玫搅耸裁磳氊悺?/p>
劉紫月向葉晨投過去一個關(guān)心的眼神,葉晨點了點頭,示意她不必擔(dān)憂。
“上鼎。”
劉二爺?shù)馈?/p>
便有十六人,用工具將一口青銅古鼎搬了上來,小心翼翼放在空地上。
這青銅鼎模樣古樸無華,三足兩耳,無任何雕飾。
一邊的荊山先生道:“諸位,這口鼎是當(dāng)年大禹親手鍛造的,一共有九鼎,這是其一,價值連城。”
荊山這么一說,眾人頓時詫異。
這可是真古董啊,古代的王器。
“這口鼎沾染了大禹王的王氣,同時也象征了華夏龍脈,可保家族萬世昌盛!”
葉晨一下子就被這口鼎吸引住了。
地球上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連葉晨也忍不住驚訝了。
一邊來自中海的一個有名的富商,叫楊開山,忍不住開口道:“劉二爺,我出20億。”
他這價一出出來,頓時引起了一陣熱議。
雖然大家都很有錢,但張口就20億,還是很少見的。
果然,聽聞這楊開山背景及其深厚,傳言非虛。
來自洛都的韓天浩道:“楊總,你這是不給兄弟們活路啊,開口就20億!”
來自江城的凱利集團董事長周建偉道:“楊總,劉二爺可不是隨便能糊弄的。”
楊開山冷笑道:“物有所值!”
聽到這個價,其他人都不敢再開口了。
劉老二道:“我可沒說我要賣這口鼎。”
他這么一說,楊開山臉色一變,道:“劉二爺,20億今天我就可以匯到您的賬上。”
“我說過,誰要是給我祝融丹,我就將這口鼎送給他!”
他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韓天浩道:“劉二爺,您不會是認真的吧,那玩意兒不過是古籍虛無縹緲的記載,當(dāng)不得真。”
荊山在一邊道:“韓少爺,若您沒有,就還請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一邊。”
韓天浩有些不服氣,但不敢在這里亂來,畢竟是在劉家的地盤。
“劉老二,冒昧地問一句,您要祝融丹是為了什么?”楊開山問道,“我記得那種東西,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誰說不存在的!”這時候,許斌開口了,他臉上是得意的笑容,“秋云道長,要不您給諸位拿出來,好好開開眼!”
站在許斌旁邊的是一個身著道袍的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身高足有一米七,長得很漂亮。
目光如秋湖,氣質(zhì)冷淡。
“遵命!”
她從寬大的袖口掏出一個木盒,那木盒上鐫刻著一些紋理,就像一條條小蝌蚪,看起來十分詭異。
她打開木盒,頓時有一片紅光綻放出來,不是很明顯,若有若無。
盒子躺著一顆通體赤紅的丹藥,約莫彈珠大小,表面竟然跳動著一縷縷仿佛火焰一樣的氣息。
看起來如同電影里的神藥一般。
木盒一打開,便有一股藥香流散出來,充滿了整個內(nèi)苑,聞之令人精神振奮。
眾人無不震撼。
“這是……”韓天浩已經(jīng)瞪大了眼睛。
而楊開山則連話說說不出來了,周圍其他富豪哪一個不是一市首富級別的人物,但依然被震撼得說不出來。
連一邊的荊山先生都露出了驚容。
許斌道:“劉二爺,這就是您要的祝融丹,此丹是秋云道長在九嶷山中,采集太陽之精華,在舜帝的陵墓中所煉化。之所以是祝融丹,神話傳說中,祝融在九嶷山坐化,他的血骨便在舜帝的陵墓中。”
他此話一出,眾人更是震撼。
這說得像是電影里的故事一樣,神乎其神的,怎么可能!
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劉老二道:“荊山先生,你看看。”
荊山點了點頭,走到面前,觀了兩眼,搖頭道:“此丹雖然不凡,但并非是祝融丹!”
他這么一說,眾人立刻神色緩了下來。
“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那種神丹妙藥!”
“許斌好大的膽子,敢拿家伙來騙劉二爺!”
……
荊山有些得意看了看秋云道人,所謂同行是冤家,他很看不慣這個秋云道人。
秋云道人冷笑,捏了一個法訣。
那丹藥立刻赤光大盛,仿佛一道道火焰要從里面綻放出來一樣。
這內(nèi)苑中假山流水,即便是盛夏也頗為涼爽,但這赤光一現(xiàn),便仿佛有一股熱浪翻滾而出,吹得玄云道人道袍翻滾,氣勢凌然。
眾人震撼得瞪大了眼睛。
“這果真是祝融丹?”連劉老二也動容了。
他太需要祝融丹。
荊山忍不住高呼道:“入道者,你是一名入道者!”
秋云道人取出一塊玉玨,通體玄色,上面有許多紋路。
秋云道人捏了一個法訣,過了片刻,那玉玨上面的紋路活了起來,綻放出強大的光,包裹著可怕的力量,向荊山?jīng)_去。
顯然,她要懲罰剛才荊山對自己的不敬。
荊山神色大變,也連忙取出自己的法器,一面銅鏡。
但為時已晚,他直接被那道力量震飛。
荊山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受了重傷。
所有人臉色一沉。
鼎鼎大名的荊山先生,在這個秋云道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
秋云道人冷聲道:“這是你剛才質(zhì)疑本座,應(yīng)得的懲罰,你服不服?”
荊山道:“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是真人駕到。”
秋云道人問道:“你現(xiàn)在再看看,這丹藥是真是假?”
荊山被打散了心神,不假思索連忙道:“自然是真的!”
眾人不由得更加驚駭,看秋云道人的眼神完全變了。
這簡直就是神通??!
和電影里的一樣!
許斌更加得意:“劉二爺,現(xiàn)在沒有疑問了吧?”
劉老二盯著那丹藥出神。
劉紫月則向葉晨看過來,似乎在詢問他。
葉晨搖了搖頭,淡淡道:“這祝融丹是假的。”
他此話一出,全場死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