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把手機(jī)揣進(jìn)兜里,直接去窗口打飯了。
張家家宴每年都會舉辦一次,今年也不例外,陸離當(dāng)然要去,他體內(nèi)的那口怨氣消散不掉,日后危害極大。
每當(dāng)他在張家找回一點(diǎn)面子,那口怨氣就會消散一點(diǎn),可以想象,原先的陸離在張家三年受了多少委屈。
安嫣兒吃著飯,抬起頭問道:“怎么了?有心事兒?”
“沒事兒。”
吃過飯陸離并沒有回帝王花園,雖然跟安嫣兒同行,可以多待一會兒,但是他覺察出,安嫣兒這味藥,自己一時半會怕是拿不到。
回到宿舍,并沒有修煉,拿起手機(jī)給康中輝打了過去,他說過,有任何事情都能找他,明天自己要給張家送一份兒大禮。
次日一早,陸離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收拾利索了,打車直奔張家。
張家別院,占地四十畝,算是張家旗下的一家企業(yè),平日里接待一些商業(yè)團(tuán)隊(duì)等,今日全部為張家家族聚會所用。
張國鋒旗下公司總價(jià)值最多百億罷了,若單獨(dú)來論,確實(shí)在漢江市龍頭位置,可是跟這些商業(yè)家族比起來,百億就顯得有點(diǎn)少了。
張家上百人,控制著不少行業(yè),企業(yè)大大小小,相互聯(lián)系,關(guān)系之雜亂,讓人根本分析不過來。
趙家、安家、楊家亦是如此,四家鼎力,依靠的絕非一人之力。
門口已經(jīng)是豪車如云,大老板辦家宴,保安更是全部出動,門口站成兩排很有氣勢。
出租車停在門口,司機(jī)看了一眼這種陣勢,納悶道:“喲呵,今天這么多保安啊?”
陸離給了錢,下車就準(zhǔn)備往里面走,還沒走兩步就被攔了下來,一個國字臉的保安看著他問道:“你干嘛呀?今天不對外營業(yè)。”
“我知道,我參加張家家宴。”
“哈哈哈,你?張家家宴?你撒泡尿照照。”
“這叫什么話?”
“你看旁邊停著什么車?賓利、勞斯萊斯、寶馬七系,邁巴赫!”保安擋在門前連連擺手道:“快走吧,別想著混進(jìn)去認(rèn)親戚,每年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哪有打車來的,兄弟,你最起碼也租個豪車。”
陸離聽到這話不怒反而笑了,自己連大門都進(jìn)不去。
不讓進(jìn)就不參加了,自己找安嫣兒聊會天,說不定有什么進(jìn)展呢,掉過頭剛準(zhǔn)備走,一輛大牛開了過來,降下車窗,露出一張丑陋的面孔,跟張麗有七八分相似。
“這不是姐夫嘛?來參加家宴???”女子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聲道:“怎么?不讓你進(jìn)?你跟我進(jìn)去吧。”
陸離剛走到車旁邊,準(zhǔn)備上車,對方一腳油門車子飛馳而去,留下一串笑聲:“跟車屁股后面吧。”
保安看到陸離真的是張家人,有些發(fā)慌,急忙道:“您請進(jìn),剛才是我....。”
“沒事兒,你的職責(zé)所在嘛。”陸離擺擺手不以為意,自己還犯不上跟一個保安置氣,邁步朝著里面走去。
跑車直接停在了宴會廳門口,女子下了車,張麗站在門口,直接跑上去抱在一起很親昵。
“麗麗姐,好久不見了啊,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你那個廢物女婿了,被保安攔下來,不讓進(jìn)。”張芳笑著道:“我讓他上我車,那傻子真上,結(jié)果我一腳油門直接進(jìn)來了,那傻子估計(jì)還在后面追呢。”
張麗聽到張芳在門口戲耍了陸離,心里咯噔一下,開口道:“芳芳,你有好幾年沒回來了,以后這么耍陸離的事情,別干了。”
“哎喲,你還替他說話了?。縿e跟我說,你倆同房了,還有感情了。”
“怎么可能,他...最近變化挺大的。”張麗腦海里又回想起王亞顫抖的聲音,這段時間就像是一個噩夢。
以前的陸離就是張家一條狗,誰想逗誰逗,可是現(xiàn)在他變成了狼狗,會咬人的,這次家宴,張國鋒就是想敲打敲打。
沒必要因?yàn)樾∈聝喝菒缹Ψ?,陸離若是乖乖聽話,一切都好說,若是不聽話,別怪過幾日舅舅回來動殺心。
“能有多大變化?他能把我怎么著?”張芳說完掉過頭看到陸離慢悠悠的走過來,面帶調(diào)侃之色道:“我的車快不快???”
陸離走上前,問道:“這誰???”
“連我都不記得了,這是徹底傻了吧?”
兩人說說笑笑,絲毫不搭理一旁的陸離,從話語中聽得出來,兩人應(yīng)該是姐妹關(guān)系,陸離也不多問,邁步走了進(jìn)去。
里面已經(jīng)不少人,互相之間客氣著,隨著陸離進(jìn)門,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陸家女婿來了。”
“哈哈哈,這傻子還在呢?”
“人家可是正牌的,能不來嘛?”
“聽說沒有,今年敬酒讓陸離來敬!”
“他?他在陸家地位這么高了嘛?”
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表情頗為神秘。
如此大的家族,張國鋒每年都要敬酒,一圈敬下來神仙也擋不住,所以都會找?guī)讉€能喝酒的。
第一個要敬的自然是張國鋒的母親,第一位替張國鋒敬酒的人這么多年下來,都是張國鋒特別看重的人。
今年讓陸離敬酒,就是給足了他面子。
上午十一點(diǎn),人已經(jīng)差不多到齊了,門口的位置走進(jìn)來一個老太太,打扮的雍容華貴,滿頭白發(fā),只是那一身的珠寶綢緞,依然裝飾不出貴氣。
耷拉的眼皮顯得有幾分刻薄,干瘦的面龐,陰沉的臉,加上上了年紀(jì)一身暮氣,看上去就感覺到老太太不是好說話的主兒。
“奶奶好!”張麗跑過去甜甜的說道。
“奶奶好!”張芳接著喊道。
老太太打量了一眼兩人,開口道:“兩個乖孫女還是一樣的漂亮!”
四周一些支系聽到這話嘴角直抽抽,可以肯定,老太太基本上瞎了,不過人家就算再丑,也不能說。
眾人紛紛開口,夸贊張麗貌美。
眾星拱月下,老太太坐在了第一桌,其他人也開始落座,陸離被安排在這第十六桌,這里基本上都是一些邊緣的親戚,開著小公司。
能來就算是沾了光,在張家任何人面前都是低眉順眼,說一些吉祥話,可是當(dāng)看到自己這桌子主陪是陸離,有人不滿了。
“你是張家那個女婿?”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開口問道。
陸離點(diǎn)點(diǎn)頭道:“對啊!”
這話一出,這桌子人炸了鍋,整個漢江市誰不知道張麗女婿在張家連條狗都不如,讓他代表張家,在這桌當(dāng)主陪,簡直侮辱人。
“總管!總管人死哪兒去了?”男子站起身嚷嚷了起來。
一個穿著西裝模樣的男子跑過來,一臉歉意道:“您好,我是這里的前廳經(jīng)理,也是今天的總管,您有什么事兒?”
“誰他媽把安排的?”男子用手指著陸離問道。
“有什么問題嗎?”
“張總安排他在我們這桌當(dāng)主陪?老子是張國鋒三舅媽的三兒子的外甥,讓陸離在這當(dāng)主陪,還不如把他家狗牽過來蹲在椅子上有面子呢,看不起誰呢?”
“趙總,你小點(diǎn)聲,差不多可以了。”
“一會兒嚷嚷的全聽見了,咱這身份,安排誰主陪都一樣。”
其他人紛紛勸解。
主管急忙翻看名單,上面確實(shí)寫著安排陸離坐在這一桌,位置就是主陪,代表張家跟這桌人吃好喝好。
“名單上就這么安排的。”
陸離坐在那一言不發(fā),冷眼看著這桌人嫌棄的樣子,心里算是明白自己以前在這個家是什么地位了。
也開始認(rèn)為,胸口那一團(tuán)怨氣一點(diǎn)都不大。
“不想吃,可以滾!”
陸離聲音不大,落在這桌人耳朵里卻是炸了鍋,男子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你說誰呢?咱兩看看誰先滾!”
這邊的吵鬧還是把所有人目光吸引了過來,張國鋒站起身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什么事兒啊?”
“國峰啊,你把你家女婿牽走,我不想看,這桌沒主陪也無所謂。”
張國鋒看了一眼陸離,思索了一下,沒想起來這人是誰,現(xiàn)場不少人都覺得陸離又要出丑了,這已經(jīng)成了張家家宴的保留節(jié)目。
張芳一臉饒有興趣,朝著張麗道:“你家養(yǎng)這么個玩意,確實(shí)比養(yǎng)條狗好玩多了。”
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你,給我滾!”張國鋒指著男子道:“現(xiàn)在立刻滾!”
男子一臉驚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向陸離道:“國峰,你是讓他滾吧。”
“我是讓你滾。”
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男子心里縱容萬分憤怒,可是此刻屁都不敢放一個,自己叫人家國峰,純粹是為了套近乎,真要是關(guān)系近,也不會坐在這。
“張總,我先走,到時候合同.....。”
“滾?。?rdquo;
男子倉皇而逃,張國鋒看向陸離,自己這回給足了他面子,希望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