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琳瑯滿目的美食,酒香飄逸,伴隨著古典輕音樂,一對對佳人翩翩起舞。
凌晨。
這是今天李浮圖跟隨辛藜芪參加的第三個派對現(xiàn)場。
“藜芪,這邊。”
剛剛踏入會所,一個穿著連身長裙的女子走過來。
“姍姍,你越來越漂亮了。”辛藜芪強顏歡笑地回應。
趕了三個場,卻一無所獲,至雅的危局已經(jīng)在圈子里傳開,眾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諷刺的是,那些平日里對她趨之若鶩,信誓旦旦的追求者,也統(tǒng)統(tǒng)消失。
借錢?
門兒都沒有。
“藜芪,這位是……?”楊姍姍看向跟在身后的李浮圖,有些驚訝地問。
“我……一個朋友。”
辛藜芪轉(zhuǎn)頭瞄了一眼李浮圖,這個臭不要臉的,死活要跟著來。
特別是他那身拙劣的服裝搭配,她對于這樣名義上的未婚夫,還是難以向人啟齒。
“無論今天晚上成不成,都謝謝你,姍姍。”
“我們可是最好的姐妹,幫你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幔?rdquo;楊姍姍笑得特別甜。
李浮圖在她眼眸中看到了些許的幸災樂禍。
這個楊姍姍,他在車上聽辛藜芪提起過,開了幾間美容連鎖店,對普通人來說,她算有錢人了,幾千萬的資產(chǎn)還是有的。
但跟至雅比起來,那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應該連比較的資格的都沒有。
饒是這樣,辛藜芪也毅然赴約參加這種平日里她最討厭的派對,可見她此時的窘境,已經(jīng)到了無計可施的窮途末路。
“這邊。”
楊姍姍引領(lǐng)著兩人走到一邊的休息卡座上。
對著一個躺坐在沙發(fā)上的滿嘴胡絡(luò)男子媚笑道,“鵬哥,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長提起過至雅集團的辛藜芪辛大美女。”
至于身后的李浮圖,她直接選擇忽視。
“久仰大名,早就想認識一下辛總了,今天真是榮幸之至。”胡絡(luò)男鵬哥站起來伸出手,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黃牙。
鵬哥確實沒有說謊,辛藜芪在魔都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年紀輕輕,擁有傾城傾國的容貌,卻掌控著百億市值的集團。
這樣集聰明才智美貌財富于一身的女人,無數(shù)自詡成功人士都對她垂涎三尺。
鵬哥也不例外,他確實早就想結(jié)識了。
“藜芪,鵬哥是做金融生意的,實力雄厚,為人豪爽,絕對值得一交。”楊姍姍又回頭向辛藜芪介紹。
“你好!”辛藜芪點點頭,伸出手禮節(jié)性握了握,就想收回去。
“你好!你好!”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眾目睽睽之下,這個鵬哥居然握著不放,另一只手還攀上玉臂輕撫起來。
“鵬哥,初次相識,我敬你一杯。”
辛藜芪硬著頭皮掙脫,拿起身邊侍者托著的酒杯輕舉,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
“好!”
鵬哥也不惱,哈哈大笑,也拿起桌面上的酒一口悶,“先干為敬。”
“鵬哥,那你好好招待我家藜芪。”
站在一旁的楊姍姍對鵬哥挑了挑眉,轉(zhuǎn)頭對李浮圖說道,“帥哥,我能邀請你跳只舞嗎?”
“樂意之至。”
李浮圖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掃了一遍,確認現(xiàn)場沒人流露出殺氣,很識趣不去打擾辛藜芪的借錢大業(yè)。
此刻的辛藜芪心里有些慌,回過頭剛想叫住李浮圖,鵬哥再次舉杯,“辛總!禮尚往來,我敬你一杯。”
無奈,她只能看著那個男人遠去,心里卻憤憤然。
好歹她也是這家伙名義上的未婚妻,但這個慫貨看到自己被占便宜,一聲不吭就算了,還把她丟在狼窩里。
這樣的男人,以后哪個女人要是嫁給他,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李浮圖并不知道這些,他樂滋滋地跟著楊姍姍來到舞池邊緣,看著女人高挑的身材,雖然顏值嚴重拉低了整體分數(shù),不過他覺得勉強可以接受。
跳舞嘛!
身材才是重點,又不注重顏值。
“楊小姐,跳得不好,你別介意。”李浮圖擺好起手式,微笑著說。
“神經(jīng)病??!誰跟你這個鄉(xiāng)巴佬跳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楊姍姍?quán)椭员?,一臉厭惡地看著李浮圖。
眼前的男人雖然長得不賴,但楊姍姍衡量男人的標準是金錢,而不是皮囊,李浮圖這個樣子的男人,她看一眼都覺得玷污了她的靈魂。
跳舞?
想太多。
李浮圖有些悻悻然,又被鄙夷了?
這些天他都有些習慣這種感覺了。
“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吧,要不藜芪怎么會看上我呢?”
“辛藜芪看上你?”楊姍姍一臉震驚。
“對??!我是她未婚夫。”李浮圖突然覺得膚淺起來,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拿這些平日里他眼中的螻蟻逗悶子,已經(jīng)成為他的日常生活。
“未婚夫?”
楊姍姍遲疑了一下,“我怎么從來沒聽藜芪提起過???”
“可能覺得我丟人吧。”李浮圖很正經(jīng)地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楊姍姍啞然失笑。
原來你知道?。〈蟾?。
剛才鵬哥在那邊都上手了,你作為她的未婚夫居然可以視而不見。
還有一點,至雅都快破產(chǎn),你這家伙居然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這么慫的廢物,做任何女人的未婚夫都是一件丟人的事,這家伙居然還理直氣壯說出口。
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你這么丟人,你還很驕傲???”楊姍姍嘴角上揚幅度有些夸張。
“那怎么辦?”
李浮圖一臉茫然,“剛才那個鵬哥占藜芪便宜,要不……我過來把他打一頓?”
“就憑你???”楊姍姍徹底無語了。
這個男人不但無恥,還無知無畏。
“鵬哥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你。”
“我不信。”
李浮圖堅定地搖搖頭。
說畢,他向辛藜芪方向大步流星地過去。
“你干什么去?”楊姍姍返身攔住了。
“你不是說那個鵬哥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我嗎?我過去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李浮圖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
楊姍姍驚呆了。
這家伙,腦子是不是有泡???
等她反應過來,李浮圖已經(jīng)跨她幾個身位。
她趕緊追過去,遠遠的她聽到那邊有了動靜。
“鵬哥!我真的不能喝了,不好意思。”辛藜芪的聲音已經(jīng)微醉。
“怎么?”
鵬哥拉長臉,“辛總,這點面子都不給,咱們的買賣還談不談?”
“謝謝鵬哥,還是算了吧,有機會我們下次再合作。”辛藜芪轉(zhuǎn)身就想離去。
“站住,你想談就談,不談就不談,辛總這個譜可擺大了。”
鵬哥說話的同時,兩個保鏢攔住了辛藜芪的去路。
“鵬哥這是什么意思?”辛藜芪酒醒了幾分。
“什么意思?”
鵬哥露出大黃牙,冷聲道,“在魔都,還沒人不給我三分薄面,敬你兩杯酒你就推三阻四,你以為你是誰?”
“辛家屹立魔都數(shù)十年,雖然算不上一方財閥,但也算有頭有臉,鵬哥說這話就嚴重了吧?”辛藜芪通紅的臉蛋,蒙上了一層白霜。
她雖然惱怒,但也不敢撕破臉皮就此拂袖而去。
因為這個鵬哥說是干金融的,無非是放貸,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生意。
她略有耳聞不僅僅是這個,而是鵬哥的爺爺,魔都第一館,長林武館的當家姜士城。
傳聞此人九十高齡,卻練就一身功夫,腿可斷木,手可破冰,厲害的很。
年輕的時候是一方霸主,國家整治行動后,他轉(zhuǎn)而開了間武館,憑借武力的威懾,慢慢壟斷了整個魔都的出租車行業(yè),是魔都最不能惹的一號人。
“看來你知道我是誰。”
鵬哥哈哈一笑,笑容中多了一份齷齪,眼睛赤果果在辛藜芪上身掃視,“我就給你個明白話,今晚上你陪我好好喝兩杯,我借你一個億,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辛藜芪臉色大變。
她體會到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如果至雅不是面臨如此困境,就算姜士城再牛逼,這個鵬哥也不敢這么囂張跋扈,也得掂量掂量辛家的人脈。
鵬哥的眼神越來越肆無忌憚,辛藜芪徹底慌了,無助充斥著她的內(nèi)心。
她突然想哭。
記事以來,她第一次有這種沖動。
“鵬哥!聽說你很厲害,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我?真的嗎?”
冷不丁的,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辛藜芪回頭,仿佛看到了救星,全身細胞都雀躍起來。
“你誰???哪來的神經(jīng)病?”鵬哥一臉茫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