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精力總是無限的,一個晚上我都抱著諶星不停求索,直到她覺得實在太累不能承受。
我側(cè)對著傻傻的看著她,她也撲閃著大眼睛看著我。
許久,諶星嫣然一笑:“還有壓力嗎?”
我握了握拳:“我覺得現(xiàn)在全身充滿了力量。”
輕輕松拳,只覺得一股熱流往頭上直沖。
諶星輕輕刮了下我的臉:“真不要臉,想得到的都得到了,還流鼻血。”
我流鼻血了嗎?
我伸手摸了摸,咦,剛剛上腦的那股熱流竟然是鼻血。
諶星和我一同坐了起來,我仰著頭,她連忙找東西堵住我的鼻孔。
鼻孔堵住之后,血從嘴里溢出來,這下我們兩個人都慌了。
諶星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到哪兒找醫(yī)生呢。“她打開手電筒:“要不我?guī)湍憧纯词遣皇悄膬菏軅耍?rdquo;
倆人研究了一會兒,血流仍然不止,漱口水用了一盆,還是沒有找到傷口。
我閉氣忍住,沒想到血流將鼻孔里的紙巾給沖了出來。
諶星急忙再卷紙巾,我仰頭到:“算了,我們還是去衛(wèi)生所看看吧。”
打開石室的門,山下的雞叫聲傳來,天就快要亮了。
我踢了幾下老三的門,找他拿車鑰匙,卻一直沒反應(yīng)。
我煩躁的撥通老三的電話:“睡得這么死呢?把車鑰匙給我。”
老三嘟囔到:“這么早你去哪兒?”
“快點,我快掛了,把鑰匙拿來。”我加大了音量。
等了半天,老三的門沒開,戴月的門開了道縫,老三探頭探腦的出來。
諶星訝異的指著老三:“呀,你…”
“她一個人害怕。”老三回身尷尬的指了指:“我就是給她壯壯膽。”
諶星上下打量老三:“真的只是壯壯膽?”
老三被諶星抵在墻角:“這,這…”
老三瞅了個空子出來趕緊將鑰匙遞給我:“你怎么了?”
我摸了摸鼻子,咦,沒流血了。
諶星湊過來用電筒照了照:“好像真的沒流了。”
老三緩過來:“諶星你什么時候來的。”
“呃,”諶星遲疑了一下,老三擠眉弄眼的壞笑到:“只準(zhǔn)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接著又仿唱戲的語氣:“怕不是一夜風(fēng)流,早已珠胎暗結(jié)吧啊…”
“滾。”諶星假裝喝了一聲,低頭跑進石室。
老三再次跑到戴月房間門口:“別打擾我,我睡個回籠覺。”
進了石室,諶星不好意思的坐在床頭,手上不停的擾著被角。
現(xiàn)在想想晚上的事情,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我也沒想過自己怎么會那么大膽,也許是氣氛到了,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吧。
剛準(zhǔn)備開口給諶星一個承諾,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諶星起身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接過電話,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忽地哭了起來。
我忙扶住她:“怎么了?”
諶星眼里閃爍著淚花:“阿烈,我害了你。”
我扶著她:“你怎么就害了我?”
諶星抽泣了一會兒,說到:“剛剛的電話是佬回回打來的,他說我們已經(jīng)觸發(fā)血咒了?”
血咒?難道還真有這回事?不然怎么我和諶星才到一起他就打電話來了?
諶星繼續(xù)抽泣到:“這個血咒是同歸于盡咒,下咒的人和中咒的人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nèi)鼻血不止而亡,而且這個咒是無解的。”
無解?這算怎么回事?佬回回為了阻止諶星嫁給我,不惜和我同歸于盡?
我只能活四十九天了?這怎么可能。
諶星依然在啜泣,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安慰她,只能傻坐在旁邊撫著她的肩頭。
天色已經(jīng)大亮,老三嘚瑟的推開我的門,戴月探頭探腦跟在身后。
“阿烈,咱們一起在大山里舉行婚禮吧,你看這兒隨處都是風(fēng)景,拍出來的婚紗照肯定漂亮。”說罷老三大剌剌的撫著戴月的肩頭往自己懷里塞。
戴月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一眼,見我和諶星臉色不對,小聲問到:“你們怎么了?”
諶星下床撲進戴月懷里:“月兒,我害了阿烈,阿烈只能活四十九天了。”
戴月疑惑到:“怎么回事呢,怎么你才來阿烈就只能活四十九天了?”
諶星抽泣到:“阿烈中了佬回回的血咒,佬回回要和他同歸于盡。”
老三說到:“就是那個佬回回不許你嫁給外鄉(xiāng)人的咒?真有這咒嗎?難道咒還長了眼睛,知道誰是本鄉(xiāng)誰是外鄉(xiāng)的?”
諶星哭到:“佬回回說熾甴鎮(zhèn)的人和外鄉(xiāng)人血脈不同,所以本鎮(zhèn)人是不會中咒的,今天凌晨的時候,阿烈一直不停流鼻血,就是中血咒的癥狀。佬回回說,以后阿烈每天凌晨都會留鼻血,一直流四十九天就死了。”
老三不以為然:“中咒解了不就好了嗎。”
諶星搖頭:“這個咒無解,佬回回也會陪著阿烈一起流鼻血死去。”
“怎么會這樣呢?”老三也有點慌起來。
戴月說到:“咱們不是在廟子里嗎,不如去問問康七大巫師?”
老三附和:“對,對,快去問問康七。”
沒想到康七來到了門口:“我煮了點面條,清湯寡水的,你們吃不吃?”
老三上前到:“大巫師,你先給阿烈看看吧,他就快死了。”
康七問到:“怎么了?“
老三說到:“阿烈中了血咒。”
康七想了想:“什么血咒?”
老三簡單解釋一下:“你聽說過這種咒沒有?”
康七長出一口氣:“阿烈,你還有沒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想去的地方?”
戴月緊張的搶話到:“大巫師,你的意思是讓阿烈準(zhǔn)備后事?”
康七搖搖頭:“血咒的確是無解的,這是下咒人用生命在詛咒,所以根本不可能解開。”
戴月有些不服:“我就不信了,阿烈,咱們先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有病治病,沒病為什么會死?”
我搖頭:“沒有必要,在這兒的這許多天,早就讓我見識了各種蠱毒的厲害,我才和諶星在一起佬回回就能知道,現(xiàn)在老者又這樣說,恐怕不會有假,去醫(yī)院也沒什么用。”
戴月不服:“你都沒去,怎么知道沒用呢?”
我說到:“你忘了老三中蠱的事嗎?”
戴月一下子不做聲了,只轉(zhuǎn)頭望著康七:“是誰相出這種坑人的東西?真該一輩子孤獨終老。”
康七淡淡說到:“你是熾甴鎮(zhèn)人吧,當(dāng)年研究出這血咒來,可能也有你先祖的功勞。”
頓了一下,康七不顧戴月的難堪,繼續(xù)平靜說到:“你們看看這地方,數(shù)不盡的大山,很多山上除了石頭,連草都不生,怎么能活人?怎么會有女人往這里嫁?別說外面的女人不肯進來,就是本鎮(zhèn)的人家,很多也想把女兒嫁到外面。為了阻止這個局面,族里的護法想盡辦法,終于研究出這血咒來,鎮(zhèn)上只要有女孩兒出生,就會讓女孩兒和父親一起吃下血咒,就算女孩兒想嫁給外鄉(xiāng)人,也要顧忌到父親的生命。當(dāng)時為了避免會有網(wǎng)開一面的事情發(fā)生,當(dāng)時特地沒有去做解咒的方法。一直到幾十年前的那個特殊年代,血咒再也不允許使用,不過下咒的方法五方護法都有留存。”
說到這里,康七又出了一口氣:“所以,阿烈,你要有什么心愿,趕快去完成吧。”
戴月的倔強勁又來了:“我就不信真的無解,實在不行把全身的血都給換掉,不就把血咒的毒換出來了嗎?”
康七說到:“千百年來,鎮(zhèn)上不知多少人想了多少辦法,但是中了血咒的人的確無一生還,我也希望阿烈是特殊的一個,但我們要尊重事實。”
老三有些繃不?。?ldquo;你不是大巫師嗎?連個咒都解不了?而且這關(guān)系到人的生命呢,你怎么說得這么淡然?”
“老三,”我喝了聲:“老者常年修行,而且這么大年紀(jì)生離死別早就見慣了,為什么要讓他為了我去呼天搶地?”
老三苦著臉:“接下來怎么辦?讓阿烈就這么坐著等死?”
諶星又開始懊悔起來:“都是我害了阿烈…”
我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笑到:“你是個明媚的女孩兒,不該掉眼淚的,來,笑一笑,我跟你說個秘密。”
諶星擦干眼淚,仍是一抽一抽的:“有什么秘密?”
我說到:“你們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家傳二十三代都是測字的,我出生的時候爺爺給我算過,我壽終在九十一歲生日那天,多一天不行,少一天閻王也不收。而且我命中有子有女,星兒,說不定你現(xiàn)在肚子里就有我的女兒呢。”
聽到這話諶星破涕為笑,害羞的拍了我一下:“都這時候了還沒個正形。”
我笑到:“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還有十一個冤魂等著我們昭雪呢。”
戴月說到:“還想著查案呢,現(xiàn)在首要的是怎么解咒。”
我說到:“既然血咒是無解的,那就順其自然吧,還是查案要緊。”
一旁的康七說到:“其實血咒并不是真的無解,但解咒的方法就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果解咒的話,那就會得罪所有熾甴鎮(zhèn)的人。”
戴月說到:“只要能解咒,管他得罪誰呢,而且我就是熾甴鎮(zhèn)的人,只要阿烈能解咒,我不會覺得有什么得罪,就是用我的命去換都無所謂…”
“不行,不行,”老三打斷戴月:“得罪一下可以,用命去換就沒必要了。”
我氣得拍了一下老三:“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
老三忙說到:“就算要用命去換,也是換我的嘛,咱大男人怎么能讓女人沖在前面?”
諶星擺擺手:“大家別插科打諢了,還是讓老者說說解咒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