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終于讓廟祝承認靈異公路就是他干的。
不過我們還是沒辦法,因為沒抓到實質(zhì)的證據(jù)。
我們也不能總賴在廟祝房間里不走,只能退而求其次,白天坐在幾位菩薩面前,晚上就把車停在廟子門口過夜。
雖然我們看得緊,廟祝卻依然像往常一樣維持廟子的運轉(zhuǎn),就當我們不存在一樣。
就這么在廟子呆了幾天,老三有些焦急:“阿烈,咱這樣守著能找到證據(jù)嗎?不如讓申所派人來搜搜?”
我說到:“不行,咱們都不知道廟祝到底用什么辦法弄出來的鬼,搜能搜到什么?”
老三拍了下方向盤:“咱就這么干坐著?”
我笑到:“放心吧,咱坐不了多久的。”
老三往后一仰,自我安慰的到:“咱這樣守著也好,廟祝再也不能出去裝神弄鬼。”
我說到:“我還怕他不出去呢。”
老三不住搖頭:“咱這么守著,借他個膽都不敢吧。我看不如讓申所把他關(guān)起來再說,省得他跑了,到時候再給他來點手段,不怕他不招。”
我看了老三一眼:“你在想什么呢,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來手段得到的東西都不能成為證據(jù)。”
“再說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這廟祝還真是有點信仰的人,也難怪方圓附近的人都信任他?,F(xiàn)在他呆在這里是還有點僥幸心理,要是申所出現(xiàn)把他嚇走了,再想抓他就難了。”
老三又拍了下方向盤:“我就是不服氣,他把咱們也太不當回事了。”
我輕笑一下:“耐心點,要不了幾天咱們就能將他繩之以法了。”
老三偷偷看了廟子一眼,回頭到:“阿烈,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瞞著我?”
我笑到:“盯著廟子吧,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廟子里這幾天誰來得最勤?”
老三指著觀音菩薩面前正給人遞香的人說到:“不就這老頭么,這是廟祝的忠實信徒,每天都來義務(wù)幫忙。聽說是生了個傻兒子,到處治不好,只能在菩薩面前幫忙好給兒子積福。”
我說到:“咱們能不能抓住廟祝,就看這老頭的了。”
廟子后院。
正在給人解惑的廟祝手機響了起來。
廟祝隨意瞟了一眼,接著趕緊拿起了手機:“怎么了?”
“老公,醫(yī)生說孩子的病情又惡化了。”電話里傳出一個焦急的中年女聲。
廟??戳丝吹却饣蟮娜耍?ldquo;等我一下。”說罷便去了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他小聲到了:“具體是什么情況?前一段時間我去都好好的呢。”
“我也聽不懂醫(yī)生說的那些專業(yè)的詞,但是醫(yī)生告訴我再不換骨髓的話,恐怕來不及了。”女聲繼續(xù)焦急的說到。
廟?;仡^看了屋子一眼:“可是我錢還沒攢夠。”
“這次醫(yī)生終于收了我的紅包,也和我徹徹底底的聊了一回,咱差的不多了,你還弄那么一兩回,說不定就夠了。”
廟祝說到:“現(xiàn)在沒那么好弄了,有兩個人一直盯著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JC要來抓你了吧?”女聲問詢到。
廟祝搖搖頭:“JC應(yīng)該不會和他們合作,那是違反原則的。再說就算知道是我,沒有證據(jù)JC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只要不是JC,其他人你怕什么,最多就分他一杯羹咯,兒子可是等不起了。”
廟祝靜默了一會兒,說到:“行吧,我再想想辦法,你讓醫(yī)生一定得保住兒子的命。”
“行吧,你快點。”
掛斷電話,廟祝從后門口探頭出來看了看,接著便回去繼續(xù)給人解惑。
送走最后一個解惑的人,廟祝急匆匆的關(guān)了門收拾行李。
等他扛著行李箱出門的時候,我特地下車迎上去問到:“大師,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廟祝沒好氣的說到:“我要去省城,你們不是調(diào)查我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也讓我省點車費。”
我搖搖頭:“我們還是不去了,我怕路上看到百鬼夜行。”
廟祝‘哼’了一聲,拖著行李箱徑直下山,他的忠實信徒畢恭畢敬的跟在后面,
老三在車上一直扭頭看著廟祝的背影:“誒,他就這么走了,咱們怎么辦?”
我笑到:“咱們就養(yǎng)精蓄銳準備抓鬼。”說罷便開著車子下山。
廟祝去省城,我們也沒有閑下來,一直開車在省道上轉(zhuǎn)悠。
在公路上平靜的轉(zhuǎn)了幾天,什么事情都沒有。
就這么大半夜的在盤山公路上晃悠,老三有些按捺不?。?ldquo;這廟祝不會跑到省城不回來了吧,你說咱等著他回來抓現(xiàn)行不就好了嗎,何必在路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
“你看這山上老掉石頭下來,不定哪塊石頭砸到咱,別說抓廟祝,咱自己就先見閻王了。”
我笑到:“放心,我很早就給你算過,你有九十歲的壽命,這時候你就算從山上跳下去都死不了。”
老三暼了我一眼:“我說你耐性真好,平常你去別的地方辦事也這樣?”
我解釋到:“你別看咱們好像在漫無目的的轉(zhuǎn)悠,實際上咱們是在找廟祝施法的蹤跡。我在想,他造那么多鬼出來,肯定需要輔助,總不能他說聲‘變’,鬼就出來了吧。”
老三想了想:“也是,他要真能變化無窮,也不必在山溝溝里害人,外面大把的錢好賺。”
車子繼續(xù)前行,老三扶著方向盤低頭看了看前面,疑惑的‘咦’了一聲。
我問到:“怎么了?”
老三指著前面到:“咱們剛剛不是過了那個彎的嗎,怎么又轉(zhuǎn)回來了?”
我探頭出去:“不好,咱們恐怕又在廟祝的幻象之中。”
老三問到:“廟祝去省城回來啦?”
我恨聲到:“他去個錘子的省城,一直在偷偷鼓搗呢,今天又接到省城的催款電話,迫不及待要出手了。”
老三放慢車速:“咱們怎么出去?”
我說到:“你先把車子開到過彎那里。”
對付廟祝的幻術(shù),我還是有點心得的,都是假象,只要砸開就好。
到了彎道,我下車便搬起路邊的石頭往路上砸。
石頭一聲悶響砸在地上,‘哐啷哐啷’的眼前滾。
不過彎道還是那個彎道,眼前的景象并沒有變化。
彎道突然出現(xiàn)燈光,一個大貨車按著喇叭呼嘯而來,我連忙避到路邊,大貨車的尾流吹得我?guī)缀跽玖⒉蛔?,差點掉下山坡。
“草泥馬的,趕死啊。”老三站在路中間對著過去的貨車大罵。
我站穩(wěn)腳跟回到彎道,老三問到:“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老三追問:“咱們還砸么?”
我目力追著大貨車的尾燈,說到:“不用砸了,這個彎道是實物,咱們剛剛過的那個彎道是幻象。”
那還說什么,趕快掉頭吧。
再次發(fā)動車子,我手機響了起來。
我趕忙接電話:“申所,什么事?”
電話里申所問到:“你們在哪呢?”
我轉(zhuǎn)頭問老三:“這地方叫什么名字?”
“八大關(guān)。”老三大聲答到。
“剛剛接到線報,廟祝今天會在青龍嘴作案,你們快趕過去。”
掛了電話,我問老三:“青龍嘴離這里多遠?”
老三加了點油門:“不遠,上十里路而已。”
才走沒多遠,看到前面路上燈光閃爍。
走近一看,是剛剛那個大貨車,車身橫在路上,車頭懸在山坡上晃悠,還有兩個人蹲在離車頭不遠的路邊瑟瑟發(fā)抖。
老三把車開到兩個人旁邊,打開車門問到:“你們的車?”
兩個人點點頭。
老三嘚瑟到:“讓你們開快車,活該,剛剛嚇我們一跳你知道么。”
其中一個人站起來到:“我們開得沒多快,只是路上明明看著是個彎道,我晃了下盤子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忙剎車,然后就這樣了。”
老三繼續(xù)訓(xùn)斥到:“你開慢點眼睛不就不會花了嗎,你說這要是沒剎住連人帶車沖下去,你們還有救么?”
那人小聲辯駁:“我沒眼花,明明是路出了問題。”
老三還待教育,我拉住他:“爭這些沒有意義,很明顯這里就是咱們剛剛過去的彎道,是廟祝弄的幻象,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過去吧。”
“這,”老三看了看路邊左右,又回頭看看自己的車,朝那兩個人罵到:“你們從哪來的呢,好好呆在家里不行么,真想告你們妨害公務(wù)。”
那人被罵了半天,也有點火氣了,大聲到:“我們想這樣么,要不是縣里經(jīng)銷商催的急,鬼才愿意大半夜趕路呢。”
老三沒好氣的到:“我不管你什么經(jīng)銷商,前面有歹徒作案,我們要過去抓人,現(xiàn)在被你們阻在這兒,到時候耽誤了抓人,歹徒做出什么大事來,你們逃不了責任。”
“這…這…”那人結(jié)巴著說不出話來。
老三上車試探著開到路邊,左看左過不去,右看右過不去,實在氣憤不過下車踢了大貨車輪胎一腳。
上十里路開車不算遠,但我和老三都不是長跑運動員,等我們跑過去,恐怕鄉(xiāng)民們的‘撿落’活動都結(jié)束了。
又不過年又不過節(jié),什么鳥經(jīng)銷商搞活動呢。
連我都有點沉不住氣,拍了拍貨廂:“你們拖的啥呢,大半夜趕路。”
那人回到:“電動車,這不縣里經(jīng)銷商明天搞活動么…”
我嘟囔到:“大山里賣電動車?這山路能爬上去么?”
電動車?我和老三對視一眼:“能騎么?”
那人說到:“都是明天的展車,已經(jīng)組裝好,隨時試車騎行。”
老三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打開貨廂門,一溜嶄新的電動車,老三拉動一輛車子叫到:“幫忙啊。”
那人問到:“你們要干什么?”
老三說到:“征用你的電動車。”
“?。?rdquo;那人有點遲疑。
老三喝到:“我的車子押在這兒,你怕什么,快點幫忙,耽誤了事情你擔當?shù)闷鹈矗?rdquo;
“哦,哦。”
四個人抬下一輛電動車,我們從山坡上繞過,發(fā)動車子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