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主,林策來訪!”
次日早上。
韓東剛醒來不久,林策便帶人親自造訪,來勢洶洶的。
張九指將人請進正廳,一照面林策便怒然拍桌,仿佛有意討伐,質(zhì)問道:“韓東,你什么意思?”
“林策,總算是自己來見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露面呢,至于我什么意思,你何必明知故問呢?”韓東端坐在實木沙發(fā)上,泰然自若的品嘗著一杯普洱。
“你一連折損我?guī)孜淮髥T,接著又害死了陳山河,你知不知道你行為,已經(jīng)嚴重過界?”林策怒目圓瞪的說道。
昨夜陳山河死后,林策緊急通知了老境主,被罵得可謂是狗血淋頭,不過好在他及時承認錯誤,才勉強平息了老境主的怒火。
除此之外,老境主更是為他親自出了主意,以此來制衡韓東!
“何來的過界?”韓東淡淡道。
“陳山河,乃是龍盟的副盟主,此外更是與我相同,是老境主的女婿之一,你還敢說你沒過界?”林策咄咄逼人的架勢。
“確實沒錯,但是有兩點我要糾正,首先是所謂的龍盟,炎夏從未承認過龍盟的存在,只不過是老境主私下的勢力而已,其次陳山河位列武榜,既然名聲在外,難不成還不允許他人出手?要知道炎夏武榜,是不限時間,不限地點,不限身份的。”韓東糾正道。
“行,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當你有理,但是你身為北境之主,不好好的待在北境,卻要跑到這邊來制造麻煩,等同于擅離職守!”林策振振有詞的模樣。
身后的一批下屬,見狀也齊齊附和。
“韓境主,你確實不應該摻和。”
“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這是規(guī)矩!”
“這里始終不歸你管,也輪不到你來管!”
...
在一片討伐聲之中,林策顯得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韓東,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識相的話,就趕緊滾回你的北境去,否則一旦上報,你難辭其咎!”
韓東緩緩放下茶杯,氣定神閑的笑道:“原來老境主,是給了你這個方法來制衡我,但是不好意思,北境在我的治理下,一切太平,縱然我不在北境,也有人替我打理周全,不勞煩外人費心,此外我在重返漢東之前,為了安排喪事,就已經(jīng)提前得到了批準,所以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說完,韓東沖著張九指招了招手。
張九指立刻會意,將一份文書取來,放在了桌面上。
林策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份批準下來的休假申請文書,期限為一個月。
“好你個韓東,果真是有備而來,連這個都事先準備好了。”林策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好在岳父大人并不止是給他出了一個注意,索性林策話鋒一轉(zhuǎn),又說:“就當你待在這里,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我想問你,你有什么資格來張口,跟我索要漢東?你可知道你這個舉動,是在禍亂秩序?一旦上報,你照樣難辭其咎!”
聽到這話,張九指渾身一緊。
因為按照規(guī)矩,還真沒出過這樣的先例!
韓東這個行為,確確實實是頭一次。
“林策,規(guī)矩說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貌似也沒有規(guī)定過,不能這樣做吧?再者,漢東烏煙瘴氣,我本著鏟除污垢的想法,來為漢東謀福,何錯之有?”韓東說道。
“你分明是在鉆漏洞,而且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治理得不好了?”林策勃然大怒。
“你確實不怎么樣,甚至往大了點說,你就是東境最大的毒瘤。”韓東不加掩飾。
“你!”林策氣得一肚子窩火,暗罵韓東油嘴滑舌,岳父大人給他出的兩個主意,竟然都完全派不上用場。
不過林策很快緩過臉色,因為除了這兩個主意之外,岳父大人還教了他最后一招!
這招便是以退為進,先將漢東讓出,再利用漢東的耳目,制造麻煩。
整個漢東上下,幾乎全是他林策的人,手握大量棋子,就算把漢東送給了韓東,韓東也未必能夠掌控得住,形同光桿司令一般,到時候出了什么幺蛾子,雙手捧不住這個燙手香芋,韓東才是真正的難辭其咎!
既然岳父大人都已經(jīng)開聲,不在乎面子問題,那他林策自然也不用糾結(jié),況且這個舉動,上上下下心知肚明,并不是真的把漢東送給韓東,也并沒有折損面子,只是計謀而已。
于是,林策冷哼一聲,起身說道:“韓東,算你有能耐,既然你非要漢東,那我就把漢東交給你,之后我會將王永元的死訊公示出來,希望你選出來接替王永元的人選,不是個酒肉飯囊!”
話一脫口,林策身后的人,不禁臉色轉(zhuǎn)變,面露遺憾。
在這之前,由于王永元之死,本就爭得十分厲害,這下林策將漢東暫時讓出,大家就等于連爭得沒得爭,如何選人全憑韓東一人決定!
不過,他們對此也心如明鏡,這從頭到尾全是計謀策略,不管韓東選誰出來替代王永元,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必須要承受他們整個梯隊的明槍暗箭,稍有不慎就得萬劫不復!
想要萬事太平,很難很難。
但是想要折騰麻煩,捅出個馬蜂窩,卻是極為簡單!
如果韓東選出來的這個人,沒有幾分斤兩,結(jié)局必然慘烈!
隨之,韓東也罪責難逃!
此計,不失為一個上乘之策!
最重要的是,韓東暫時只能在漢東,待上一個月的時間,一旦到了期限,韓東就必須離開,那個時候辦起事來,將會更加順利,韓東更是防不勝防。
片刻過后,林策帶人離開。
張九指神色凝重,彎腰問道:“境主,林策這次也太干脆了,野心已經(jīng)是路人皆知,您在漢東畢竟時間有限,倘若以后出了什么麻煩,那都是要算在您頭上的。”
“凡事不要看表面,有我在這,便無需緊張,休假本來就是一個幌子,沒了可以再批,此行不但是我韓東本意,其中也是受人所托,漢東只是一個開始,我要的可遠遠不止于此!”韓東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您打算安排誰來接替王永元?”張九指渾身一震,明顯從韓東的言下之意,聽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備車,去見一個人。”韓東起身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