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下樓,一把推開了落塵的房門。只見一個老道手里拿著雞毛撣子對著落塵猛抽呢。
看到沈傾顏,老道將手里的雞毛撣子一丟,嘿嘿一笑:“你就是沈家的那個小丫頭,不錯,不錯,已經(jīng)初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落塵揉著被他抽腫的屁股,一臉的哀怨,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沈傾顏并不知道這個老道是誰,但是看樣子應該是和落塵認識的:“您是?”
“我呀,呵呵,我是這個小犢子的師父,我叫陳慶安。”老道故意做出一副威嚴,世外高人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卻不倫不類的,還有些搞笑。
“前輩,你好。”沈傾顏恭敬的招呼了一聲。
陳慶安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的欣慰;“嗯,不錯,不錯。丫頭呀,我問你,這個小犢子有沒有欺負你啥的?”說著,雞毛撣子又拿起來了,落塵本能的往旁邊一跳。
沈傾顏嘴角珉起一絲好看的微笑:“前輩,落塵還是很好的,沒有欺負我。”
“哦,那就好。”陳慶安嘆了口氣,似乎沒有找茬再揍落塵一頓,讓他有些遺憾:“我和你說,如果這個小犢子欺負你,你就和我說,看我不抽死他。”
看了落塵一眼,沈傾顏笑著說道:“謝謝前輩。”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沒事吧?”昨天落塵的那個樣子,可是太可怕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有些膽戰(zhàn)心驚。
落塵搖了搖頭;“沒事,我感覺很好。”突破了武者七重天的境界了,只是奇怪的是,在他的經(jīng)脈處,卻多了一絲陰寒的力量,這股力量和自己本身的力量格格不入,但是卻可以被自己運用。而且連他都可以感覺到這股陰寒之氣帶著的可怕力量,只是到底如何可怕,他此時還不清楚。
“那就好。”沈傾顏感覺到了兩個人有話要說,含笑著說道:“前輩,那我就先出去,您和落塵忙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陳慶安點了點頭;“嗯,還有,讓你爺爺那個老東西來見我。”
難道她認識爺爺不成?沈傾顏壓下疑問,說道:“好,我馬上給我爺爺打電話。”說著走了出去,還將門給關(guān)上了。
隨著她走出去,落塵在問道:“對了,老東西,你怎么來了?”
“不來,我不來行嗎?你個操心的貨,收了你這個徒弟,我造了什么孽。”陳慶安一邊說著,一邊找著雞毛撣子。
“哎哎,老東西,你先別動手。”落塵嚇了一跳;“我問的是你怎么突然在這里?”
“沒意思出來溜達溜達,最主要的不放心你這個小犢子,果然,還是我來的及時,我要在晚一點呀?”陳慶安嘆息連連。
“咋地?”落塵不解。
陳慶安眼睛一瞪:“還咋地?你沒感覺到體內(nèi)的變化嗎?”
除了那一絲陰寒的力量,沒啥變化呀?落塵說道:“你不會說的是我體內(nèi)這股陰寒的力量吧?”
陳慶安給自己卷了一根煙,沉重的點了點頭:“如果,我不來,你恐怕已經(jīng)入魔了。”
“什么意思?”
“沒什么?”陳慶安眉頭緊皺:“落家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也不要想著報仇。”他抬頭正色地說著:“至少此時的你,沒有報仇的實力的。”
連他師父都這么說,看來落家的底蘊真的深不可測。也是,一個古老的家族,多少年的累計,恐怕里面的隱藏的實力超乎想象的。
落塵低下頭,沒說話。
“聽師父的,別去想仇恨了,你需要的是靜心,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的。”陳慶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呀。其實活的自我,本心就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必勉強自己,讓自己活的悲哀呢?”
“落家到底有多強?”落塵問道。
陳慶安嘆了口氣,一聽落塵這意思,就知道沒有聽進去自己說的,他沉重的開口:“很強,強的超乎你的想象。”
“比你還強?”
老家伙到底有多強,落塵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似乎始終永遠都比自己強上那么一分,在自己突破認為很行的時候,老家伙總是用皮帶或者雞毛撣子,告訴自己是真的不行。
就如同剛剛,他認為自己突破到了七重天大成的境界,已經(jīng)有點行了。然而,在家伙面前還是毫無還手余地。
陳慶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跳腳而起:“放屁,天上地下,有誰比我更強。”
落塵嘿嘿一笑,一把摟過他的肩膀:“這不就是了嗎?天上地上你最強,還怕落家個球,咱師徒倆一起去,你動手,我在后面為你搖旗吶喊。”
“滾特么犢子。”陳慶安沒好氣地說道:“我和你說,我不是怕他們,只是落家確實有和我差不多的高手,那時候我應付他,就沒有辦法保護你了,我主要是擔心你呀。”
落塵一撇嘴,明明害怕,還裝比。
看出了落塵的鄙視神色,陳慶安非常牛筆的說道;“遙想當年,我和落家高人大戰(zhàn)了三天三夜……”
“然后你就被打跑了。”
“對,然后我就被打跑了……”說道這里,陳慶安才反應過來,眼睛一瞪;“什么我被打跑了,是他跑了……當時被我打的跪地求饒……”
落塵并沒有聽這個老家伙吹牛比,因為他很了解這個老家伙。
老家伙吹了半天,沒有聽到落塵的回應,一時感覺無趣,拿過腰間的酒葫蘆猛喝了一大口。
落塵依靠著床邊,抱著腿,神色充滿了無助,像是迷失的幼獸,在顫抖著,他的手,撫摸上了自己的心臟處,苦澀一笑:“其實,我死了,是嗎?”所有的一切都想了起來。
他死了,死在了十年前!
那一年他只有十五歲!
不忍他在落揚他們手中忍受折磨,他爸爸開出了那一槍,炸開在了他的心臟處。
如今回想起來,依然可以看到那飛濺的血花,和眼前那流著淚,舉著搶,顫抖的身影。
陳慶安猛喝了兩口酒,直到酒葫蘆已經(jīng)見底了,他才將酒葫蘆放下。
沉默了許久,他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苦:“是,當時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死了,死在了十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