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有人說能治好周老爺子,在場眾人先是一愣,所有目光瞬間集中到李若塵身上。
“若塵,你胡說什么呢,快點出來!”李正河臉色猛然一變。
周老爺子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不比自家老爺子經(jīng)受得住折騰,李若塵雖說懂得針灸,但那點微末醫(yī)術哪里管用。
沒看到人家張神醫(yī)都說了,即便大名鼎鼎的楊老在此,也只是有一線生機,不敢保證能夠治愈。
這種情況下,李若塵反而主動去接爛攤子,不是自找麻煩嗎?
周老爺子可不是普通人,萬一治不好死了,周家把責任怪到你頭上,整個李家都將受牽連。
想到這,李正海急忙上前拉住李若塵手臂,想把他從人群里拖走。
然而令他震驚的是,自己連幾百公斤的猛獸都拖得動,竟然沒能拖動這個百來斤的年輕人!
盡管已經(jīng)很高看李若塵,但李正海現(xiàn)在才知道,這家伙身上就像籠罩著無數(shù)層黑霧,撥開一層又有一層,不論怎樣都無法看透。
“放心吧四叔,我心里有數(shù)。”李若塵給他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這時,張神醫(yī)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李若塵,狐疑道:“這位小兄弟也是醫(yī)生?”
居然有人大言不慚的說能治愈周老爺子,張神醫(yī)心里當然不悅。
我治不好的病人你卻說能治好,這不是赤裸裸打臉嗎?
“張神醫(yī)誤會了,他是李家少爺李若塵。”柳云浩一臉嚴肅說道:“李世侄,這不是開玩笑的場合,請你自重。”
“李若塵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會醫(yī)術,李爺爺?shù)牟【褪撬魏玫?,您就讓他試試吧?rdquo;白婉清神色焦急辯解道。
李明遠住院并不是秘密,但對外宣稱操勞過度暈倒,外人并不清楚他的真實病情。
“小姑娘,治個頭疼腦熱誰都會,如果這也算醫(yī)術,豈不是人人都會治病,還要醫(yī)院和醫(yī)生做什么?”張神醫(yī)態(tài)度傲慢說道。
先前誤以為李若塵也是醫(yī)生,不得不慎重一點,現(xiàn)在得知只是個普通人,說話也就沒那么客氣。
跟著楊老學醫(yī)多年,大家族的公子少爺見多了,李家又算得了什么。
“我親眼見過,李若塵的針灸具有奇效,李四叔也知道。”白婉清的辯解顯得很無力,只好把李正海也拉上。
“這個……”李正海左右為難。
本意是不想讓李若塵淌這趟渾水,又狠不下心拒絕白婉清,畢竟白李兩家是世交。
除此之外,李若塵表現(xiàn)出的自信和穩(wěn)重,也讓他的想法產(chǎn)生動搖。
“婉清,你們白家還沒吸取教訓嗎,治病救人這么嚴謹?shù)氖?,怎能說試就試!”柳云浩臉沉下來,強大的氣場壓得白婉清喘不過氣。
“隨便拉個人就說懂得治病,把我們家主當成小白鼠是不是?”
“這小子如果懂醫(yī)術,母豬都能上樹!”
“白家人不安好心,家主就是被白家的假藥害成這樣,把他們通通趕走!”
“李家這時候出來搗亂,是想與我周家為敵不成?!”
周家眾人目光不善盯著李若塵叔侄倆,連帶著把李家也給恨上。
其他幾個大家族的人雖然沒吭聲,眼神同樣充滿鄙視。
年輕人愛出風頭,浮夸一點可以理解,但要分場合,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人家周老爺子都快不行了,你還跳出來刷存在感,是人干的事嗎?
“若塵,情況不太妙,此事咱們最好不要參與。”李正海低聲道。
“沒辦法,我已經(jīng)答應婉清了,不能食言啊。”李若塵無奈攤了攤手。
“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不信任你,連病房都進不去,你總不可能隔著墻給周老爺子治病吧。”李正海沉聲說道。
李若塵暗暗傷腦筋,這確實是個問題。
周家人一意孤行的話,自己醫(yī)術再牛也無力回天。
“你真有辦法治好我父親?”
一道充滿質疑的聲音打斷李若塵的思緒,抬頭一看,說話的是周家長子周志成,發(fā)紅的眼睛里帶著最后一絲希望。
“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估計連銀針如何消毒都不懂,更別提針灸了!”柳云浩陰沉的臉都快滴出水,心里對李若塵更加反感。
“我的銀針無需消毒。”李若塵淡淡說道。
他所用的針灸之術與普通針灸不同,需要將玄力注入銀針之中,玄力的消毒作用比任何消毒液都要強得多。
“周先生,您聽到了吧,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銀針使用前必須消毒,連基本常識都不懂,您放心把病人交給他?”張神醫(yī)冷笑著說道。
都說同行是冤家,李若塵不是職業(yè)醫(yī)生,不過現(xiàn)在的行為無異于搶他飯碗,自然而然成了冤家。
“你很懂常識,那倒是把人醫(yī)好啊,自己無能就算了,反倒阻攔別人給病人治病,你不配神醫(yī)這個稱號!”白婉清被惹怒了,不顧三七二十一把張神醫(yī)狠狠懟了一頓。
周志成沒心思聽雙方爭吵不休,他在意的是老爺子的生死,眼下沒有其他活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你若能讓我父親轉危為安,我們周家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今后不管有何要求,只要周家做得到,絕無二話!”
周老爺子處于昏迷狀態(tài),周志成的話代表了周家的意志,周婉云等人反對也沒用。
“記住你剛剛說的話,說不定哪天我會向你討回這個人情。”李若塵深深看了看周志成,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張神醫(yī),大步邁入病房。
張神醫(yī)小胳膊小腿,差點摔倒在地,惱羞成怒喊道:“好一個李家,我記住了!”
說完,他又看向周志成,語氣十分不滿:“周先生,既然你讓他接手,后續(xù)病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與我無關了。”
“我明白,張神醫(yī)請便吧。”周志成漠然道。
如果站在面前的是楊老,他肯定奉為上賓,而這個所謂的張神醫(yī)不過是個徒弟,能耐沒多少,脾氣還挺大,周志成早就看他不爽。
冷哼一聲,張神醫(yī)走遠了一點,但沒有急著離開。
他心里暗暗想著,一會兒病人出現(xiàn)突發(fā)情況,周家還得求到自己頭上,那時再站出來力挽狂瀾,方能顯出自己醫(yī)術的高明,順便狠狠嘲諷李若塵一番。
病房里,李若塵先給周老爺子把了脈。
病情不容樂觀,脈象時有時無極其微弱,之所以能吊住最后一口氣,全靠藥物刺激,燃燒體內剩余的一點生機。
等生機徹底耗完,氣也就隨之消散。
“便宜周老頭了。”
李若塵割開手指,逼出一滴血,用水稀釋后給周老爺子服下。
早在多年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液中蘊含有龐大生機,便成了用來治病的一種神藥。
體內生機勃勃,百病自動去除。
周老爺子年紀比李明遠更大,要想延長壽命,治病是其次,注入生機才是關鍵。
有這一滴血液做保障,李若塵大可放心施針,治療過程相當順利。
近一個小時后,病房的門再次打開,李若塵擦著額頭汗水走出來。
周志成沒有發(fā)問,只是眼巴巴看著李若塵,眼中充滿期待。
李若塵接過白婉清遞來的礦泉水,微笑說道:“幸不辱命,周爺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可以叫醫(yī)院的護士來測一測生命指標。”
“真的嗎?!”周志成第一個沖進病房。
雖然不會把脈,也看不懂那些五花八門的醫(yī)學儀器,但他看得出來,老爺子胸膛有規(guī)律的高低起伏,呼吸比之前平穩(wěn)有力。
再看臉色,依然一片慘白,但隱約多了些許血色。
其他人跟著擠進病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病人的身體狀態(tài)明顯好轉。
“簡直堪稱奇跡!”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不由的發(fā)出感嘆,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硬生生被李若塵拉回來了!
“老爺子要呼吸新鮮空氣,都進來做什么,還不快去叫醫(yī)生!”周志成大喜過望,立刻把人趕出去,他自己也出了病房,向李若塵連連致謝。
不遠處的張神醫(yī)一臉懵逼,看眾人喜悅的表情就知道,李若塵成功了。
“沒道理啊……”
他不信邪,準備待會兒跟著醫(yī)院的醫(yī)生進去瞧瞧,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醫(yī)院的醫(yī)生聽說周老爺子脫離危險,心里都不太相信,經(jīng)不住周家子弟不停催促,只好帶著醫(yī)療器械趕了過去。
一陣忙碌后,做了各種檢查,醫(yī)生們也懵逼了,和張神醫(yī)的反應大同小異。
“不科學,這不科學!”
主治醫(yī)師喃喃自語走出病房,憑自己多年臨床經(jīng)驗,不可能出現(xiàn)誤診,可周老爺子的情況如何解釋?
聽到他自言自語,李若塵淡淡一笑。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神是否真實存在無法確定,但有很多東西用科學是無法解釋的,比如神血。
如此逆天的東西,他不敢向任何人明說,一旦泄露出去,說不定某些組織會把他抓去切片做實驗。
至少在實力無法自保之前,李若塵沒打算透露,最親近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