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散開,李正湖忽然開口道:“老二,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吧。”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準(zhǔn)叫我老二,別逼我和你翻臉!”
李正河本就心情惡劣,聽到這個稱呼瞬間被點燃火藥桶,兇神惡煞瞪著李正湖。
后者嚇了一跳,冷哼道:“你也就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叫你二哥難道你會多長一斤肉?有能耐去沖李若塵吼?。?rdquo;
提到那個名字,李正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臉很快垮了下去,沒興趣和老三繼續(xù)斗嘴。
兄弟倆在附近找了個涼亭坐下,李正河淡淡問道:“說吧,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當(dāng)然是因為剛才的事。”李正湖點了根煙,丟給對面的李正河一根,瞇著眼道:“好一招殺雞儆猴,李若塵那小子今天真是出盡了風(fēng)頭,日后再想對付他恐怕難了。”
“這不明擺的事,拿幾個旁系子弟立威,借機敲打我們嫡系。”李正河陰沉著臉,狠狠將煙頭摔在地上。
“老……二哥,咱總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吧,必須得想個法子才行。”李正湖習(xí)慣性的想叫老二,話說了一半及時改口,訕訕笑了笑。
“你這不是廢話,有辦法我早用了,你以為我愿意把那小子當(dāng)祖宗供著!”李正河沒好氣道。
“那可如何是好……”
李正湖坐立不安,顧不得做表面文章,內(nèi)心的焦慮全寫在臉上。
“我沒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我沒做對不起李家的事。”李正河深深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意味深長道:“倒是你,誰都知道李俊父親是你的心腹手下,一旦家族派人徹查貪污一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正湖的臉?biāo)查g拉得老長,口不擇言道:“虧你有臉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干的勾當(dāng),咱半斤八兩,誰也別嘲笑誰,我要是第一個倒霉,你就是第二個!”
“口說無憑,你有證據(jù)嗎?”李正河兩手一攤,嘴角泛起得意的冷笑。
對他來說,如果能借此機會一舉干翻老三,倒也算因禍得福。
李家四房之中,大房名存實亡,四房不問世事,就剩下二房三房爭奪家主之位。
要是三房也倒了,將來李家家主人選將毫無懸念。
“二哥,我是沒有證據(jù),但李若塵未必沒有,他能拿到李云峰吃回扣的證據(jù),同樣也能拿到你的證據(jù),你要搞清楚,他才是對你威脅最大的人,現(xiàn)在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李正湖頗具城府,自然猜得到對方在打什么算盤,心中冷笑不止。
沒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和二房同歸于盡,否則只會白白便宜了李若塵。
沉默片刻,李正河仔細(xì)分析利弊,忽然放聲笑道:“老三,瞧把你給急得,憑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二哥怎么可能看著你倒霉,你說的沒錯,咱們在一條船上,理當(dāng)互相幫助同舟共濟。”
聽他這么說,李正湖暗暗松了口氣。
沒有李正河在背后放黑槍,事情還是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出點血把窟窿補上,就當(dāng)破財消災(zāi)了。
“老三,李俊他爹的事只是其一,補一個窟窿問題不大,你能把每個窟窿都補上?”李正河說著,又點了根煙夾在指間,神色不甘道:“就算你愿意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我也不愿意!”
“要不是沒辦法,誰會把吃進肚子里的肉再吐出來?”李正湖皺了皺眉,咬咬牙說道:“實在不行就分李若塵一杯羹,他回李家不就是為了錢,大家利益均沾,總沒話說了吧。”
“你怎么知道一杯羹能滿足他的胃口,或許他要兩杯三杯甚至更多,別忘了,家主之位本該屬于大哥,當(dāng)年若不是你那個主意,大哥怎么會……”
“別說了,舊事重提有什么意思。”李正湖打斷了李正河,沉聲問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咋辦?”
李正河眼中迸發(fā)出兇厲的精光,殺氣騰騰道:“李若塵始終是個禍害,留著他等同于將一顆定時炸彈安在我們身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咱們炸得粉身碎骨,所以只能讓他永遠(yuǎn)閉嘴!”
“你是說……”
李正湖若有所思,緊接著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看著李正河,兩顆眼珠子瞪得老大。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已經(jīng)威脅到咱們的利益,只有除之而后快,否則大家都沒好日子過!”李正河狠下一條心,眼中殺機畢露。
即便隔著一米多遠(yuǎn),李正湖依然能感覺到那股凜冽的殺意,身體不禁一哆嗦。
面對這個一起住了近半個世紀(jì)的哥哥,他覺得眼前的李正河無比陌生,像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李正河雖然心狠手辣,但至少手上沒沾人命,也不會有這么瘋狂的想法。
“二哥,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不一定非要置他于死地,或許還有其他辦法。”李正湖咽了口唾沫說道,好不容易平緩下去的心跳再一次飆升。
“呵呵,沒想到你活了一大把年紀(jì)還如此幼稚,我不置他于死地,他就要置我們于死地,他若不死,倒霉的就是我們!”李正河嗤笑一聲,看著驚慌失措的李正湖,眼中盡是輕蔑。
豎子不足與謀!
李正湖確實沒想過要李若塵的命,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損,殺人害命這種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老三,你問我解決方法,現(xiàn)在我告訴你了,你自個兒好好考慮考慮。”李正河拍了拍李正湖的肩膀,起身走出涼亭。
“考慮個屁啊,我有選擇嗎?!”
李正湖欲哭無淚,心里后悔到姥姥家。
早知道就不拉老二商議對策,現(xiàn)在上了賊船,只能陪他一條道走到黑,哪里還有退路。
“大哥,別怪我這個做弟弟的冷血無情,怪只怪你兒子擋了我們的財路,他就不該回來??!”李正湖深吸一口氣,心漸漸變得堅定。
……
與此同時,李若塵站在房間門口,被不遠(yuǎn)處的李正海叫住。
“花園的秋海棠開了,陪四叔去觀賞觀賞吧。”
知道李正海有話要說,李若塵點了點頭跟在后頭。
李家財大氣粗,光是花園就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
徜徉在花海中,李正海嘆了口氣道:“我本以為你會和之前一樣忍氣吞聲,為什么今天……”
李若塵接過話茬:“四叔是想問我,為什么這次一反常態(tài)選擇撕破臉,對嗎?”
“不錯。”李正海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他:“另外,我也很好奇,旁系子弟那些事你是如何知曉的,甚至連錢正道的隱私都一清二楚。”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這個暫且不說。”李若塵擺擺手,接著說道:“現(xiàn)在的李家充滿腐朽氣息,就像一棵外強中干的百年大樹,外表看似繁茂,內(nèi)部卻已被白蟻啃食得千瘡百孔,要救這棵樹,就必須清除大部分白蟻。”
“白蟻深入樹干,清除絕非易事,甚至?xí)齺戆紫伻旱姆磽洌徊恍⌒木捅豢惺车靡桓啥?,最后樹沒救活,反而白白搭上性命。”
“四叔所言甚是。”李若塵認(rèn)同的點點頭,頗感興趣問道:“不知四叔認(rèn)為,應(yīng)該如何做才能救活這棵大樹?”
“飯要一口一口吃,白蟻也要一只一只去除,一下子戳破白蟻窩,興許能戳死幾只,但也會打草驚蛇,同時給你自己帶來危險。”
李正海的話給李若塵提了個醒。
雖然沒有公布李家嫡系的把柄,但難保某些人狗急跳墻,采取極端手段報復(fù)自己,甚至殺人滅口!
當(dāng)然,如果真有人失去理智這么做,正好中了李若塵下懷,給他動手的借口。
李若塵在思考的同時,李正海則在暗暗觀察這個侄子。
原本以為李若塵是一時氣急才亮出底牌,幾乎把所有李家子弟都得罪光,恐怕不會有好下場。
可現(xiàn)在看來,李若塵似乎有恃無恐,并沒把潛在的危險放在眼里。
再加上詭異莫測的消息渠道,李正海驚訝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透這個侄子!
兩人沒聊多久,出了花園便分道揚鑣。
片刻后,李正海去而復(fù)返,走到一處假山前。
稍稍猶豫幾秒鐘,他按下一個精心偽裝的機關(guān),假山緩緩朝兩邊分開,露出一條只容得下一人行走的漆黑密道……
房間里,李若塵閑著也是閑著,干脆開始打坐修煉。
可是沒一會兒又睜開眼,心里微微有些煩躁。
自從知道四大武道境界,便忍不住心生向往,上天入地移山填海,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以我現(xiàn)在的修煉速度,沒有外物輔助,猴年馬月神血才能達(dá)到40%,真想盡快領(lǐng)略一番天級武者的風(fēng)采。”李若塵不由的感嘆。
他記得很清楚,是神血轉(zhuǎn)化達(dá)到20%時,生出玄力外放的能力。
以此類推,很可能神血轉(zhuǎn)化率提升到30%,晉升為地級武者,40%則是天級武者。
至于天級后面是什么境界,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天級就是武道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