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點點頭,拿起手機。
誰知道,連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在通話中。
夏紫雪見此,譏笑道:“你就是打破手機,汪瀧澤也不可能來。”
林牧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奶奶很喜歡汪瀧澤那首《風月》,說詞曲都非常讓人懷念過去,本來聽說你們把他請來了,奶奶還很高興??上О?,可惜,人家根本不是你們有能力請得動的,離開陳公子,人家就把你們當傻子,哈哈哈。”夏紫雪幸災(zāi)樂禍。
“你說夠了沒有?”夏紫瑜生氣道。
“哎喲,還想堵住我的口???不好意思,沒說夠,我……”夏紫雪眉毛都快飛到頭頂了。
看到夏紫瑜一家黑沉著臉,她覺得太痛快了。
然而,她話沒說完,一個身穿白色襯衫,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在七八個保鏢和助手的簇擁下,從大門走了進來。
不知誰突然叫了一聲:“哇,是汪瀧澤。”
然后,驚呼聲一陣陣響起。
作為國內(nèi)排得上位的頂級歌手之一,汪瀧澤的影響力絕對是值得肯定的。
汪瀧澤一出現(xiàn),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夏紫雪表情一僵,仿佛吞了只蒼蠅在嘴里,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哈哈哈,雪丫頭,說啊,怎么不說了?”秦少英一下子就樂開了懷,“哎喲,不知道剛剛誰說,汪瀧澤不可能來的,打臉了吧?打臉了吧?哎喲喲,臉真燙。”
夏紫雪聽她一叫嚷,馬上滿臉通紅。
突然,她激動道:“不可能,陳郝剛不是說已經(jīng)取消了嗎?為什么他還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陳郝剛只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而已,他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林牧冷笑道。
說完,又見他轉(zhuǎn)向一臉懵逼的黃山營道:“讓你失望了,人已經(jīng)來了。”
黃山營臉色難看,冷哼了一聲,身子一轉(zhuǎn)就要走。
突然,秦少英橫出一步,攔住了他,“姓黃的,今天我家老夫人過壽,就不跟你計較,以后做人做事,要把自己的狗眼睜大一點,別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她拍了拍林牧的肩膀,驕傲道:“認識一下,我的女婿林牧,豪門世家的繼承人,睜大眼睛看好了,以貌取人的東西。”
黃山營被氣得渾身顫抖,想反擊又不知如何反擊,差點一口氣沒趕上暈了過去。
待站穩(wěn)了身子,他的臉色已經(jīng)無比蒼白。
夏紫瑜看差不多了,偷偷拉了拉秦少英的胳膊,道:“媽,別說了,我們先去跟汪先生打個招呼吧。”
秦少英心里那叫一個痛快,壓抑了一天的氣全部發(fā)泄了出來,真真是揚眉吐氣??!
聽到夏紫瑜的話,她微微頷首,自豪道:“對,我們?nèi)ジ粝壬蛘泻?,走,一起去?rdquo;
說完,她一馬當先,大搖大擺的往汪瀧澤那邊而去。
夏紫雪看到秦少英得意洋洋的樣子,銀牙都快咬碎了。
盯著林牧等人的背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
“陳郝剛,要是被我知道你耍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夏紫雪怒氣騰騰的拿出一張名片,正是陳郝剛的。
電話很快打通。
陳郝剛正在跟朋友喝酒。
看到來電,他笑出聲來。
“任兄,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女人,身材非常不錯哦,有空約出來給你認識認識。”陳郝剛晃了晃手機。
“夏侯桓的女兒,我早有所聞,身材確實夠火辣,哈哈哈。”坐在他對面的青年男子爽朗一笑,端起啤酒杯,一口飲盡。
陳郝剛接通電話。
“夏大小姐,不知打電話給我,有何貴干??!”陳郝剛調(diào)笑道。
他以為,夏紫雪是給他報喜的。
誰知道,電話那頭傳來夏紫雪咬牙切齒的聲音,道:“姓陳的,你坑我!??!”
“坑你?什么意思?”陳郝剛聽到對方語氣不太對,端正了一下身子,問道。
“什么意思?我還要問你什么意思呢?”夏紫雪強壓著怒火,“汪瀧澤的事你怎么解釋?”
“哦,嚇我一跳,還以為什么事呢。”陳郝剛誤會了夏紫瑜的意思,松了口氣,隨意道:“我知道,汪瀧澤沒有出場,會讓你們夏家丟點臉面,對此我深表歉意,但是,我保證,我的本意只是對付夏紫瑜一家。”
夏紫雪聞言,假笑了兩聲,道:“不好意思,陳先生,我很遺憾的告訴你,汪瀧澤現(xiàn)在就在酒店。”
“什么?怎么可能?”陳郝剛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動作太大,身前的酒杯都被撞翻了。
“這就要問問你辦事的人了,真是廢物,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害得本小姐丟盡了臉面。”夏紫雪埋怨道。
陳郝剛臉色陰晴不定。
沒道理啊,他明明已經(jīng)讓人通知汪瀧澤,不用去了。
難道……
他用力握緊手機,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林牧?
有意思!
真有意思!
陳郝剛突然氣極而笑,道:“夏小姐,這個事,我非常抱歉。不過,您放心,我會讓人查清楚的。對了,不知夏小姐什么時候有空,出來我們商量一下怎樣扳回局面?”
“你什么時候讓我看到陳氏家族繼承人的能量,我就什么時候有空。”夏紫雪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后掛斷了電話。
陳郝剛看著手機,愣了愣。
突然,他笑著自語道:“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說完,他坐回座位,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任兄,有個事想勞煩你幫個忙,事成后,我必重重有謝。”陳郝剛端起酒杯,道:“我現(xiàn)在想查出夏侯國的女婿什么來歷,但苦于沒有線索。我想請你幫忙,把夏紫傳媒有限公司弄垮,到時候看看他的資金來源從哪里來,然后順藤摸瓜查出他的底細。若來頭大,這事我就吃個悶虧,若來頭小,我讓他后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說著,他做出碰杯的動作,然后舉杯一飲而盡。
“小事一樁,區(qū)區(qū)一個兩千萬市值不到的小公司,拿捏起來還不是易如反掌?”任姓青年輕蔑一笑。
“有任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陳郝剛也跟著笑道。
“對了,陳兄說介紹夏大小姐給我認識的事,可別忘了哦。”青年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那是自然。”
陳郝剛答應(yīng)得痛快。
不過,他心里怎么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
星藤國際大酒店。
和穆思慈見過禮后,汪瀧澤被安排去貴賓室換演出服。
由于大廳人太多,秦少英等人沒辦法靠近。好不容易等到汪瀧澤去了房間,秦少英馬上拉著夏紫瑜來到貴賓室的門口。
“閨女,媽跟你說,這汪瀧澤啊,媽喜歡他很久了。”秦少英一臉興奮道。
話剛出口,夏紫瑜和林牧同時睜大眼睛。
“啐,啐啐,我說的是一般的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秦少英解釋道。
夏紫瑜呵呵笑。
“這個汪瀧澤啊,也確實是有才,當今歌壇,我看,他位列三甲絕對當之無愧。”秦少英眼睛放光,“那首《風月》你聽過嗎?我的天,唱得太好了,每次聽起來,媽都想起年輕時的事。”
“唉,當年啊,媽也算是名花一朵,只可惜,天妒紅顏,讓媽瞎了眼,嫁給你爸這窩囊廢……”秦少英說著,用眼角狠狠剮了夏侯國一下。
那樣子,頗有幾分委屈的意思。
夏紫瑜聞言,暗暗苦笑。
其實,她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母親,父親這輩子可能會過得很風光。
但是,她從沒聽過父親抱怨。
她想,母親是幸福的,換作一般的男人,絕不會做出如此的犧牲。
突然,她想到什么,偷偷看了林牧一眼。
“如果是這個白癡,他會像父親當年一樣,為我犧牲那么大嗎?”她心里暗暗琢磨。
心念剛起,她就看到林牧扭過頭,對著她咧嘴一笑,道:“老婆,多年以后,你會不會也像媽嫌棄爸這樣嫌棄我?”
夏紫瑜一看到他笑,就覺得討厭。
于是,她沒好氣道:“不會。”
“啊?哈哈哈,老婆你人太好了。”林牧開心道。
“我的意思是,明天就去離婚,沒有什么多年以后。”夏紫瑜用眼角白了他一眼。
“呵……呵呵,咱能不能別老把離婚掛在嘴上,多不吉利啊。”林牧尷尬道。
“不想我說,你就別開口,你不知道你說話聲音很討厭啊。”
“呵……呵呵。”
夏侯國站在身后,偷偷留心林牧。
“我倒是希望,他還像以前一樣沒有心機。紫瑜有個這樣的丈夫,未必不是件好事。”夏侯國在心里想道。
作為夏紫瑜的父親,他對于男弱女強并不是太反對。畢竟,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例子。
以前,他對林牧不滿,是認為林牧不僅性格弱,而且能力也弱。
現(xiàn)在,看到林牧終于強起來了,他卻高興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覺得,如果還是那個吃軟飯的林牧,其實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