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創(chuàng)作者客服經(jīng)理劉思怡。
電話很快接通。
“劉經(jīng)理,我需要260萬的資金,您能幫我安排嗎?”林牧開門見山道。
“林先生,對您的要求,我們深感抱歉。資金歸屬經(jīng)濟部管,由于涉及積分轉(zhuǎn)化和記錄,我可以幫您把申請?zhí)峤簧先?,但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處理。”劉思怡回答道。
“要多久?”
“可能需要半天時間才能審核批準完成。”
“太久了,有沒有快一點的途徑?”
“這個……實在抱歉,由于金額較大,暫時沒有辦法。”
“哦。”
林牧失望的掛斷了電話。
他的電話剛放下,陳郝剛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是說才260萬嗎?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量,看來,只是大話說得比較響而已。”
陳郝剛拍了拍肚子上的腳印,臉上閃過一絲陰冷。
“對了,忘記告訴你,二十分鐘內(nèi),門外會有五十個人等著你,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還有二十分鐘籌錢然后像老鼠一樣逃離這里。”陳郝剛拉過一張凳子,不慌不忙的說道。
夏紫瑜和楚羽萱一聽,臉色微微一變。
林牧卻面色如常。
“你如果跪在我面前,喊我一聲爸爸,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條小命。”陳郝剛冷笑道。
“廢話真多。”林牧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夏紫瑜目光閃爍,半響,悄悄靠近林牧,小聲道:“要不,你求求他?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牧聞言,看向她的眼睛,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中帶著從未有過的關(guān)心。
他心里一暖,扶著她的肩膀,認真道:“我在你面前可以做個軟蛋,因為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但是,在外人面前,我不可以,因為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
頓了頓,他微微一笑,道:“放心,只是260萬,我有辦法。”
說完,他再次拿起手機。
即使不用創(chuàng)作者平臺的七千多萬,他也可以輕松籌到錢,只是,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愿意走那一步。
他撥打的是個標注“白小姐”的號碼。
白小姐,大牌明星汪瀧澤的經(jīng)紀人,曾為了一首叫《風(fēng)月》的歌,多次聯(lián)系劉牧,想買下歌曲的使用版權(quán),遭受林牧的拒絕。
林牧創(chuàng)作了三十多首歌曲,比較火的有十七首,其他的并沒有引起太大轟動。
但無論是火的歌曲,還是沒火的歌曲,他都沒有賣過一首版權(quán),哪怕最高的一首,對方出價達到一千萬。
創(chuàng)作的歌曲,在林牧的心里,就像他和夏紫瑜的孩子,不管丑與美,他都愛得深沉。
但是,今天,他選擇給白小姐打電話,就意味著,他需要把其中一個孩子讓出去。
林牧的心情非常難受,可是,他沒得選擇。
孩子重要,夏紫瑜更加重要。他已經(jīng)知道,宴會的結(jié)束,就是夏紫瑜離開他的時候。所以,他需要利用最后的這兩天,去做點什么。
在妻子和孩子無法兩全的時候,他先選擇妻子,即使內(nèi)心難以割舍。
“林先生,您終于打電話給我了,我太高興了。”白小姐激動道。
汪瀧澤要出專輯,需要一首壓軸歌曲。他唱過最火的歌,就是林牧的《風(fēng)月》。但因為沒有版權(quán),《風(fēng)月》不能收錄進專輯,為此,作為經(jīng)紀人的白小姐都快愁哭了。
“《風(fēng)月》我可以賣給你們,但是我有兩個條件。”林牧直言不諱道。
“您說。”
“第一,《風(fēng)月》賣給你們后,不允許改編,無論是詞還是曲,都不行。”林牧道。
“這個您放心,我們覺得《風(fēng)月》非常完美,沒有需要改編的地方。”白小姐不假思索道。
“第二點,你之前出價500萬,我可以以450萬賣給你,但前提是,我需要在五分鐘內(nèi)看到錢到賬。”
“這……可以,我們相信您的為人,錢在五分鐘內(nèi)必到,合同回頭我們協(xié)商好再在平臺完成。”
“好。”
林牧說完,不等對方繼續(xù)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靠賣“孩子”留“媳婦”,這個時候他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當他走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郝剛身邊多了一位衣著貴氣的中年男子。
“云總,這個人在您這里拍賣下了物品,卻沒有錢給,您看,是不是以欺詐罪起訴他?”陳郝剛笑容滿面。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陰冷。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又見他揮了揮手,身后的兩個保安拿著電棍向林牧沖了過來。
“控制起來,扭送到警察局去。”中年男子沉聲吩咐道。
話音剛落,一條語音信息從林牧的手機響起。
“您尾號1583的龍卡賬戶收入人民幣4500000.00元,活期余額4501106元。”
兩個保安同時停下腳步。
中年男子愣住了。
陳郝剛傻眼了。
夏紫瑜和楚羽萱互看對方,一臉不敢相信。
“你們動我一下試試。”林牧握著拳頭,冷冷的看著那兩個保安。
“陳總,這……”中年男子看向陳郝剛,一臉困惑。
陳郝剛也一臉困惑,“不可能,你這廢物怎么會有這么多錢?絕對不可能?。。?rdquo;
“不可能的事還多著呢。”林牧說完,走向柜臺,“結(jié)賬,把我拍賣下的東西拿來。”
美女服務(wù)員聞言,急忙道:“您稍等,這就安排。”
不一會兒,對接手續(xù)完成,林牧以260萬買下價值至少值四五百萬的“年年富貴”。
他把玉石端到夏紫瑜的身前時,夏紫瑜驚訝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看著還行吧?”他看著夏紫瑜,溫柔道。
話剛出口,眼眶竟不自覺紅了起來。
手里端的,是用賣“孩子”的錢換來的,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
“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夏紫瑜抿著嘴,問道。
“我把‘歌曲’賣了。本來,是創(chuàng)作給你聽的,可是,我弄不到錢,只能賣了。”林牧努力擠出一抹笑臉,但兩行淚珠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嗯,謝謝。”夏紫瑜伸手把玉石接了過來。
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一股說不出的溫暖。
突然,陳郝剛“啪啪啪”拍起手掌。
“不錯,確實讓我意外。我想提醒你的是,距離逃跑的時間只剩下4分鐘。”
林牧聞言,緩緩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他。
“逃?為什么要逃?”
說完,他拿起手機,打通了劉思怡的電話。
……
十分鐘后。
林牧站在拍賣行的門口。
在他身前,一百名身穿黑色勁裝的保鏢并列兩排。
陳郝剛臉色一片青一片紅。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陳郝剛咬牙切齒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天起,離我老婆遠點!”林牧拍了拍陳郝剛的臉,似笑非笑的說道。
話落,他摟著夏紫瑜的腰,大步走向不遠處的加長版勞斯萊斯。
夏紫瑜震驚得都忘了掙扎。
從那些一看就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到路邊至少價值千萬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夏紫瑜真的很難相信,這還是那個任她打罵不反抗、只會煮飯洗衣服的廢物。
而楚羽萱,也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看著林牧的背影,越看,越覺得他之前拍下那件“年年富貴”是故意的。
深藏不露。
真是深藏不露。
她想到林牧坐她的車過來時熟睡的表情,突然間竟然有些晃神。
勞斯萊斯緩緩駛離拍賣行,身后跟著三十輛黑色奔馳,這浩大的場面,讓人仿佛置身于電影之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紫瑜猶豫了很久,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么都不要問,什么都不要說,靜靜地享受這美好的時光。”林牧摟著夏紫瑜的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短暫的沉默后,夏紫瑜再道:“你為什么要騙我?”
“騙你什么?”林牧聞著夏紫瑜身上的香氣,連抬頭都舍不得抬。
“你……”
“噓,老婆,咱不說話行嗎?你不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嗎?”
“……”
夏紫瑜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從跟林牧領(lǐng)證到現(xiàn)在,她都沒把林牧當過丈夫,更沒有盡過妻子的義務(wù)。
在她心里,林牧就是個沒骨氣沒底線沒能力的男人。
直到今天,林牧顯示另外一層身份。她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廢物。
也是在今天,她突然發(fā)現(xiàn),林牧也有非常男人的一面,而這,竟然打動了她的心。
她在想,自己現(xiàn)在的順從,是不是顯得太現(xiàn)實?會不會顯得太勢力?
正無比矛盾,司機突然方向一轉(zhuǎn),停在了匝道邊上。
與此同時,其他的車子也紛紛停了下來。
“老板,兩個小時已經(jīng)到了,您看,要不要再加時間?”坐在副駕駛像個管家一樣的老人,恭敬的問道。
夏紫瑜眨了眨眼,一臉困惑。
加時間?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突然涌上心頭。
“這么快?。繘]看錯吧?”林牧的頭還貼在夏紫瑜的身上。
“16:20,不多不少。”老人回答道。
“哦,我看看。”林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唉,還真是。算了,不坐了,才兩個小時,收一百萬,貴得要死。”
“老板,一百萬是含了保鏢出場費的。”老人耐心的解釋道。
“行吧,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林牧嘟囔了一下嘴巴,然后輕輕推了推夏紫瑜,道:“老婆,時間到了,咱下次再坐吧!”
說完,他先下了車。
夏紫瑜先是一頭霧水的下了車,然后,越想越不對頭。
突然,她尖叫出聲:“林牧,這到底怎么回事?你馬上給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