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不離十吧。”蘇燦覺得,自己說話還是比較偏保守的。實際上以他的經(jīng)驗,治療這種凡塵疑難雜癥,就像老教授去做小學(xué)一年級的題目一樣,沒有任何的難度可言。
董小鵬更加驚訝,連忙問了蘇燦時間地點(diǎn),表示一定要現(xiàn)場觀摩學(xué)習(xí)。另外,他師父徐長青如果知道了,肯定也想去的。
說起徐長青,蘇燦倒想起自己所需藥材的事情。救世堂是徐家開的,既然這么有名氣,應(yīng)該路子比自己廣的多。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等回頭見了面,甚至治完病再說也不遲。
下午時間,廖冰云來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敲門進(jìn)入后,她興奮的把手中合同副本遞了過去:“廖總,這是宏業(yè)公司張良友總經(jīng)理,與我們簽訂的采購合同。因為上午您不在,所以只提交給了法務(wù)部。我覺得這對新產(chǎn)品的營銷來說,是……”
“哦,先放在這吧。”廖明華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接著道:“明天你代表公司,參加聯(lián)商會,打扮的漂亮點(diǎn),到時候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在,不要給公司丟了人。”
廖冰云滿腔熱血,瞬間被澆熄,她皺起眉頭,道:“我不是說了不去嗎?”
廖明華抬頭看她,臉色微沉,道:“你是公司銷售部總監(jiān),聯(lián)商會你都不去,你還想干什么?”
廖明華是廖氏生化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同時也是廖冰云的四叔,只不過平時很少會和她講什么親戚關(guān)系。
說好聽點(diǎn),是公私分明,實際上就是覺得廖冰云父親死了,沒有多聯(lián)系的價值。
廖冰云不滿的道:“所謂的聯(lián)商會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都是一些大老板在找樂子。上次去就有人亂說話,還要動手動腳的。尤其是福鑫集團(tuán)的副總霍遠(yuǎn)山,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
“為了公司的業(yè)績,吃點(diǎn)虧怕什么?再說了,又不是真對你做了什么,不就是大老板口花花一下,有什么奇怪的?”廖明華臉色更沉,道:“還有,你不說霍遠(yuǎn)山也就算了,上回人家不就讓你多喝了兩杯,你竟然半途偷偷跑了,知不知道讓我很丟人!行了,不要再說了,明天明珠酒店,中午十點(diǎn)半之前到場,你出去吧!”
說罷,廖明華低下頭,一副不需要再商量的樣子。
廖冰云緊咬牙關(guān),知道說了也沒用,除非自己真要抗命。
但真那樣的話,還不知廖明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的性格很執(zhí)著,廖家越對她不好,她就越想在這里做出成績,讓廖家人看看,她是有真本事的。
待廖冰云離開辦公室,廖明華抬起頭來,微哼一聲。
拿起旁邊那份合同副本,隨意掃了一眼,他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
“區(qū)區(qū)三十五萬的合同,也興沖沖,小家子氣!陪霍遠(yuǎn)山睡一覺,別說三十五萬,三百五十萬都來了!真是不開竅!”廖明華嘀咕道。
在他眼里,廖冰云雖是自己的侄女,但也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
廖冰云長的漂亮,也還算年輕,又有能力,很容易受那些大老板的歡迎。
福鑫集團(tuán)的副總霍遠(yuǎn)山已經(jīng)不止一次明里暗里和他說,只要能和廖冰云有魚水之歡,以后的合作包在他身上!
所以,廖明華自然樂得給霍遠(yuǎn)山牽線搭橋。
不就是一個沒人撐腰的侄女嘛,能為公司利益做出貢獻(xiàn),這是她身為廖家兒女應(yīng)該做的!
蘇燦在地下車庫等到廖冰云的時候,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蘇燦問。
廖冰云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搖頭,道:“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累了。”
“那就休息幾天。”蘇燦道。
廖冰云苦笑,沒有說話。
她也很想休息,可哪里有時間呢。
整個家,如今都靠她一個人撐著,她休息了,家人怎么辦?
看著不想說話的廖冰云,蘇燦眉頭微微皺起。以他的閱歷,哪里看不出廖冰云絕非單獨(dú)的疲憊。很明顯,她心里藏著一些難言之隱。
但就算自己問了,廖冰云也不會說。
她總是這樣,把所有的壓力都自己扛,所有的淚水,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一個足夠堅強(qiáng)的女子,很是惹人憐愛。
這也讓蘇燦更加堅定,必須盡快步入修行,為廖冰云遮風(fēng)擋雨的打算!
回家后,徐冬梅已經(jīng)做好了飯。
廖冰云過去看只有三碗飯,三雙筷子,不禁皺眉,對徐冬梅道:“再去盛一碗飯,加雙筷子。”
徐冬梅愣了下,家里一向都是三雙筷子三碗飯,其中一份是她的,沒有蘇燦的份。
蘇燦想吃飯,只能等其他人都吃完,因為董云霜不喜歡和他一張桌子吃飯。
徐冬梅沒有立刻動,而是看向了董云霜。
廖冰云今天心情很是不好,不等董云霜開口,就訓(xùn)斥道:“讓你去盛飯,看我媽干什么,是我說話沒有用是嗎!”
她突然發(fā)脾氣,讓董云霜也為之一怔,連忙對徐冬梅道:“你去盛吧。”
徐冬梅哦了一聲,這才帶著委屈的神情進(jìn)了廚房。
廖冰云則回過頭沖蘇燦喊了聲:“過來洗手吃飯。”
董云霜能察覺到女兒的狀態(tài)不對勁,平日里,她不會因為這種事隨意發(fā)脾氣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蘇燦今天幫公司爭取了一份大單。”廖冰云簡單的回應(yīng)道。
董云霜哦了一聲,這才明白過來,這算是獎勵嗎?
看著已經(jīng)洗了手過來的蘇燦,她撇撇嘴,卻是沒有多說。
只不過偶爾一次,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就當(dāng)是為了女兒。
廖冰云隨意扒拉兩口,便因胃口不佳,直接回了房。
董云霜幫不了女兒,只能把氣撒在蘇燦頭上:“看看你,什么忙都幫不上,沒事還氣她!你怎么好意思在這吃飯的!”
蘇燦看她一眼,把吃干凈的碗筷放在桌子上,面色平靜的道:“以前幫不上,不代表以后幫不上。”
說罷,他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徐冬梅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道:“你看看這家伙,也太沒禮貌了,跟您都這樣說話!”
“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董云霜?dú)獾囊舶淹胍煌疲?ldquo;不吃了!煩死了!”
一天過去,第二天是周末,公司不用上班。
蘇燦在家里呆到九點(diǎn)鐘才出門,不免又被董云霜嘮叨一頓懶惰成性之類的話。
他權(quán)當(dāng)聽不到,在經(jīng)過廖冰云房間的時候,見房門仍然緊閉。微微猶豫了下,蘇燦沒有去打擾她,直接離開。
門口董小鵬已經(jīng)在等著了,他沒有進(jìn)屋,就是怕再被廖冰云看到,回頭把自己趕走。
“燦哥!”見蘇燦出來,董小鵬興奮的按下車窗打招呼。
蘇燦上車后才注意到,徐長青也在。
見了蘇燦,徐長青微笑著打了招呼,然后把裝在木盒中的一套針具遞過去,道:“這是我爺爺用過的一套針具,一直傳承到我這里,不知道合不合蘇先生的要求。”
木盒看著就很有年頭的,是上號的紫檀木雕琢而成,僅僅這個盒子就價值不菲。
蘇燦沒有太在意木盒的價值,隨手打開,掃了一眼,點(diǎn)頭道:“還行。”
這么簡單的兩個字,對這套當(dāng)年曾大放光彩的針具來說,實在有點(diǎn)辱沒了。
但因為蘇燦之前的表現(xiàn)實在太過驚人,徐長青也不好多說,只能訕笑著道:“覺得能用就好。”
蘇燦嗯了聲,沒有過多言語。
董小鵬開著車,載著兩人來到明珠酒店。
剛到大廳,就立刻有人迎上來:“蘇先生,甄先生讓我來接您。”
這待遇,讓徐長青和董小鵬暗暗咂舌。
蘇燦倒是看起來沒什么感覺,隨意點(diǎn)了下頭,跟在那人身后步入電梯。
直到上了最頂層,這里只有一個房間,那就是占據(jù)了整個頂層的超豪華頂級總統(tǒng)套房,僅僅一天的費(fèi)用,可能很多人一年的工資都不夠。
房間門口,站著兩名西裝墨鏡的保鏢。
那人走過去推開門,做出請的手勢。
蘇燦帶人進(jìn)入的時候,甄先生已經(jīng)主動迎上來:“蘇先生。”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客氣,蘇燦也很客氣。
友好的握了握手,蘇燦看向臥室,從打開的房門隱約可見里面還有幾人。
再次見面,蘇燦依然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加上張良友昨天的匯報,讓甄先生對他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見蘇燦往那邊看,甄先生臉上露出些許的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兒子聽說他爺爺病了,也請了一個醫(yī)生來,比你們早到一會,正在里面看病呢,還請?zhí)K先生不要介意。”
徐長青和董小鵬隱晦的互視一眼,心中都有些不滿,卻不敢表露出來。
所謂同行是冤家,甄先生既然請?zhí)K燦來看病,就不該讓別人也來。否則的話,那人治不好也就算了,萬一治好了,蘇燦豈不是來的很尷尬?
對一名醫(yī)生來說,這實在有些不尊重。
好在蘇燦并非真正的醫(yī)生,也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臉面。
別人怎么看,怎么想,與他無關(guān)。
“我能進(jìn)去看看嗎?”蘇燦問。
甄先生微微一怔,他也知道醫(yī)生之間,都有些不成名的規(guī)矩,本以為蘇燦會自行離開,或者選擇避讓,卻沒想到,他竟然主動要過去。
難道,他是想見識見識別人的醫(yī)術(shù),學(xué)習(xí)參考一下?
這時,蘇燦再次出聲:“雖然不知道你兒子請了誰,但是這世上除了我,恐怕沒有人能治好你父親的病。”
這話一出,無論甄先生還是徐長青,董小鵬,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因為蘇燦所說的話,實在有些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