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彈完曲子,現(xiàn)場死寂了幾秒鐘,然后才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現(xiàn)場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來給陳青鼓掌,喜歡來這家西餐廳用餐的客人,基本都是跟舒薇差不多的小資,他們對于藝術的品鑒是有一定能力的。
聽完陳青彈奏的古琴仙音之后,一個個都露出尊敬崇拜的表情,狂熱的望著陳青,由衷的鼓掌致敬。
陳青則是從悲傷的愛情曲子中走出來,站起來學著剛才鋼琴手的樣子,微微對周圍的人躬身致意,然后他隨手拿起桌面花瓶上插著的一朵鮮艷玫瑰花,微笑的朝著舒薇走過去。
舒薇正跟其它人一樣,站著給陳青鼓掌呢,沒想到陳青竟然拿了支玫瑰朝著她回來了。
她瞬間響起剛才跟陳青賭約,如果陳青能夠彈奏一曲《夢中的婚禮》,她就主動親吻陳青一下。瞬間,她俏臉就漲紅了,她剛才之所以敢跟陳青那樣說,是篤信陳青不會彈鋼琴。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陳青不會彈鋼琴,但是卻會彈古琴,而且是大師級別的。
這會兒,她就變得羞赧起來,不知道該逃跑呢,還是該親陳青呢?
陳青此時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把那支鮮艷的玫瑰遞給她,促狹的說:“老婆,送給你的!”
現(xiàn)場眾人本來就被陳青的音樂才華給折服,這會兒聽到陳青的話,才知道原來這個美麗的女子竟然是陳青的妻子,現(xiàn)場立即有不少女人紛紛低呼:“原來那個美女是他老婆,人家結婚了都這么浪漫呀,這女的真幸福呢!”
現(xiàn)場的男士們則露出曖昧的笑容,齊齊的喊道:“親他,親他,親他……”
舒薇俏臉漲紅,有點羞憤欲絕,她本可以轉(zhuǎn)身逃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是沒有逃跑,大約是因為陳青剛才彈奏古琴的時候,那瞬間太動人,觸動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陳青望著滿臉羞紅的舒薇,壓低聲音,促狹的說:“老婆,愿賭服輸,你該不會耍賴吧?”
罷了罷了,死就死,丟人就丟人,算是便宜這家伙了。
舒薇在心底這么想著,然后鼓起勇氣,閉上眼睛,嬌艷的嘴唇就朝著陳青湊過去。
陳青心里那叫一個激動呀,當下就要俯首跟舒薇親吻在一起,但是就在這時候,兩個剛剛從餐廳門口進來的西服男子,已經(jīng)來到他身后,其中一個留著小胡子的西服男子,直接把手放在陳青的肩膀上,把陳青身體扳過來,有點趾高氣揚的問:“你就是陳青?”
陳青正跟自己的老婆要進行第一次親吻呢,但是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卻被人給打擾了。
他差點暴跳起來打人,此時眼角突突的跳動兩下,黑著臉,語氣不善的詢問眼前兩個西服男子:“你們他媽的誰呀?”
舒薇也睜開了眼睛,錯愕的望著眼前兩個西服男子,這兩個人都是三十左右,一個小胡子,一個小平頭。
小胡子跟小平頭兩個是奉命來找陳青的,剛剛找到這里來,也不知道他倆打擾了陳青的好事。
此時,小胡子見陳青如此大的火氣,微微皺了皺眉,但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就是陳青?”
“對,怎么了?”
陳青瞇著狹長的眼睛望著眼前兩個家伙,心想難道又是王少典派來的,如果是的話,自己今晚必須給兩人放點血,讓這些家伙知道自己并非好惹的。
小胡子昂著頭倨傲的說:“我們是凌老先生的手下,我們家老爺想請你到府上作客。”
小平頭也冷冷的開口:“走吧,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陳青聽到這兩個家伙的話,還有被兩個家伙傲慢的態(tài)度差點氣笑了,這是請客之道嗎?這簡直就是傳喚犯人!
陳青冷冷的說:“我不管你們什么凌老先生凌老奶奶,現(xiàn)在我跟我老婆在吃飯,識相的給我滾蛋。”
旁邊的舒薇也同樣疑惑的望著這兩個西服男子,她注意到這兩個男子雖然都是手下,但是穿著的衣服異??季?,而且腰桿挺直,說話嚴肅響亮有力,從她的經(jīng)驗來看,這一定是仕途貴人的手下。
舒薇就連忙的說:“兩位,我跟我老公正在吃飯,而且我們好像并不認識你們說的這個凌老先生是誰,也不清楚你們凌老先生請我老公去作客所謂何事,不知道你們可以解釋一下嗎?”
小胡子跟小平頭對視一眼,然后小胡子就對陳青說:“我們家老爺子叫凌衛(wèi)國,有點事情想要請你到府中談談。”
陳青滿臉茫然,他并不知道這凌衛(wèi)國何許人也?
舒薇倒是聞言一驚,然后在陳青耳邊小聲的說:“凌衛(wèi)國,原先是我們麗海的一把。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了,但是人脈還在,影響力還在,了不得的人物。”
陳青微微皺眉,這昔日一把派人來找自己,為什么?
陳青狐疑的問眼前兩個男子:“我跟你們凌老爺非親非故,他找我干嘛,有什么事情在這里就說清楚,我還要跟我老婆吃飯,沒時間去你們家做客。”
小平頭見搬出他們老爺?shù)拿^,陳青竟然敢不給面子,瞬間就要動怒。
但是小胡子卻攔住了,不讓同伴發(fā)火,然后對陳青說:“可以單獨聊兩句嗎?”
陳青遲疑了一下:“好!”
然后,小胡子跟陳青兩個就走到外面走廊無人處。
小胡子看看周圍沒有別人,就語出驚人的說:“陳青,我們是為還魂草而來的!”
陳青心頭狂震,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有還魂草的?
陳青故意裝出茫然的模樣:“什么草,我都不知道你說什么?”
小胡子不為所動,平靜的說:“不瞞你說吧,我們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太好,一直有三高,年前還直接中風了,落了個面癱的疾病,而且最近越來越嚴重,已經(jīng)危及生命。前不久,有個叫陰陽法王的和尚,主動來給我們老爺看病,說用還魂草能夠治愈我們老爺?shù)募膊?,但是陰陽法王最近被人干掉?hellip;…”
小胡子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意味深長的說:“陰陽法王怎么死的,我們凌家不想管,而且他平日所作所為,也算是咎由自取。不過我們卻知道,你手中有還魂草,我們想要你讓出一株,給我們老爺續(xù)命。當然,我們會給你報酬的!”
陳青聽完小胡子的話,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己跟蘇笑歌偷襲古剎,干掉邪僧陰陽法王,取走還魂草的事情,竟然被凌家的人知道了。
不過凌家的人怎么會知道的?
陳青轉(zhuǎn)念一想,凌家跟陰陽法王有接觸,正等著陰陽法王拿還魂草救凌衛(wèi)國的命呢!
陰陽法王死了,凌家肯定驚怒,秘密追查此事。
而且凌衛(wèi)國以前就是麗海的一把,雖然現(xiàn)在退休了,但是人脈人影響力還在的,要調(diào)查清陰陽法王的死因,還有還魂草大概落入誰的手中,不算困難。
而且聽小胡子現(xiàn)在說話的意思,是威逼利誘,如果陳青不拿出一株還魂草給凌家的話,凌家保不準會把他干掉陰陽法王的事情給捅出來。若是陳青乖乖拿出一株還魂草獻給凌家,那么凌家則可以對陳青那點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可以象征性的給陳青一點報酬。
陳青上輩子是龍象大陸的絕世天驕,所謂天驕,自然是天之驕子,脾氣自然也是格外的大。
現(xiàn)在雖然重生在地球,不再是昔日天驕,但是當日天驕脾氣卻是還在的。
先不說還魂草是何等珍貴的東西,能夠治絕癥,續(xù)性命,對修煉者有莫大的益處。就說現(xiàn)在凌家對陳青威逼利誘,陳青就不樂意。
一手棍棒,一手糖果,就想要逼自己就范,乖乖的交出還魂草,當自己是小孩子嗎?
陳青打定主意不給對方還魂草,當下就冷冷的說:“我們陰陽法王,什么還魂草,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我對你家老爺?shù)牟∏樯畋硗?,但是我愛莫能助,沒事就這樣吧,別來打擾我了。”
陳青說完,就返回餐廳,然后對舒薇說:“好了,沒事我們回去吧,好端端的晚餐,被人掃了興致。”
舒薇點點頭,跟陳青準備一起離開,但是這會兒,身材魁梧的小平頭卻忽然伸手推向陳青:“你們還不可以走!”
陳青見對方竟然敢出手,頓時冷哼一聲,右手探出,抓向?qū)Ψ降氖滞蟆?/p>
而這個小平頭應該是出身軍旅,身手了得,極為擅長打斗搏擊,小平頭見陳青要扣他的手腕,他立即改推為拳,迎向陳青的手。
陳青瞇起眼睛,化爪為拳,迎向?qū)Ψ降娜^。
砰!
兩人的拳頭碰撞在一起,陳青站在原地夷然不動,小平頭卻忍不住趔趄的后退兩步,滿臉痛苦,眼睛出現(xiàn)震驚的表情。
小平頭不服氣,還想要出手,但是被及時趕到的小胡子給攔下了。
陳青冷哼一聲,跟舒薇一起離開。
回到家,舒薇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陳青怎么回事?
陳青含糊其辭的敷衍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些人就跑來找自己麻煩。
舒薇皺眉說:“難不成是你兩次揍了王少典,王少典找到凌家?guī)兔Τ鲱^?”
陳青不動聲色:“不知道呀!”
舒薇嘆氣說:“王少典那家伙有點記仇,你最近最好小心點。”
陳青笑嘻嘻的說:“老婆,你關心我呀?”
舒薇俏臉微紅:“好心叮囑你兩句,嬉皮笑臉沒個正經(jīng)。明天回家給奶奶祝壽,你的壽禮真的準備好了嗎?”
陳青點點頭說:“放心吧,禮物早就準備好了。”
陳青心想:連權貴花費天價都求購不到的地珍,送一株給你奶奶當禮物,真是肉疼啊。不過為了老婆的面子,就大方一次吧!
……
此時此刻,在盤龍山一棟不起眼的別墅之中。
書房里,面癱兼半身癱瘓的凌衛(wèi)國,正坐在輪椅上,聽取著兩個手下楊文楊武的匯報。
旁邊還佇立著他的孫子凌峰,凌峰二十多歲,年少氣盛,聽到陳青不肯拿出還魂草救自己爺爺,頓時就怒了:“呵呵,竟然連我們凌家的面子都不給,那么我們也用不著跟他客氣了。我親自帶人去把還魂草搶回來,然后再把他殺死陰陽法王的事情捅出去,要他什么都沒撈著,最后還要坐牢。”
凌衛(wèi)國抬起手擺了擺,面癱的他沒有半點表情,顯得冷漠又嚴肅古板,但是聲音卻比較慈善:“不得無禮!”
凌峰聽爺爺這么說,頓時就低下頭,郁悶的說:“是,爺爺!”
凌衛(wèi)國望著楊武說:“我說過那陰陽法王不是什么好人,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他的死不準再提起。”
楊文楊武兩人齊齊的都說:“是!”
凌衛(wèi)國又說:“罷了,求藥要有求藥的誠意,明天我親自登門拜訪陳青吧。希望他能夠給老夫兩分薄面,轉(zhuǎn)讓一株還魂草給老夫續(xù)命。”
凌峰立即就說:“爺爺你什么身份,整個麗海,誰敢不給你面子……”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凌衛(wèi)國狠狠的瞪了一眼,嚇得他連忙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