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不知不覺,來到滄武已經(jīng)這么久了。
我們已經(jīng)不去大操場了,說實話,來滄武半年,我?guī)缀醵紱]怎么來過教室,直到這次下雪,我才明白過來教室是用來干嘛的了。
滄武是真的純練武,其他科目都跟以前的體育課似的,不過這里比較人性化的一點就是,以后會保送大學(xué)……據(jù)說天字班還保送清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算在教室里也沒老師管,學(xué)生們都在自習……由于我從來沒在新手營好好呆過,所以決定在教室的時候,就坐在新手營教室跟楊光他們玩。
李少輝再也不會在我面前裝逼了,因為這么長時間下來,他也該清楚我的實力。
整個滄武,敢跟劉彧龍叫板的人,能有幾個?
話又說回來了,雖然我跟劉彧龍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但我知道,我們這倆“宿敵”,早晚會分個高下。
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這天,我在教室里拿著把小刀削木頭——自從上次見冷瞳使飛刀,而我又把她的飛刀拋出去后,我就對飛刀產(chǎn)生了興趣。
沒錯,之前的事我還是全都記得,當時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就在我做飛鏢的時候,楊光急匆匆地跑進教室,坐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奪走我手里的東西。
“你干什么!”我沖他齜牙咧嘴。
“天龍,你怎么還坐得下去?”楊光火急火燎地說道。
“怎么了?”
“劉彧龍要對白昭雪表白了,你不知道?”
“……”我的臉頰顫抖,怒氣沖沖地伸出手去:“還給我!”
楊光把飛鏢還給了我,然后我繼續(xù)做。
“老大啊,你到底咋想的?”楊光顯得比我還急。
我慢條斯理地說:“這不正常嗎,他倆本來就是一對,管我啥事?”
楊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我說出來的話。
“我記得你不是喜歡白昭雪嗎?”
“是挺喜歡,但我……”我停下了動作,看向窗外,“我配不上她。”沉默半天,說出了一個特別惡心的理由。
就這樣吧,就這樣不好嗎?
沒人會因為我而受傷,最好的朋友跟最配得上她的人在一起,徹底堵死我“傷害別人”的路,這不好嗎?
多好哇!
楊光有些無語,說:“那行吧,我言盡于此,劉彧龍今天晚上就表白,到時候白昭雪就是他的了,你看著辦吧。”
楊光起身離去。
他剛走,就有一個人走進我們教室。
我認識他,地字班,劉彧龍的兄弟。
“天龍哥。”他徑直來到我面前,說:“龍哥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出了剛才楊光說過的話,最后說道:“龍哥希望你今天晚上不要現(xiàn)身,不然大家都不好看。”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我輕輕說道。
那人立馬站住,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我。
我慢悠悠站起來,眼神陰冷,問道:“什么叫,大家都不好看?”
“沒什么,我只是帶個話而已,這是龍哥說的。”接著又準備離開。
我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的手剛碰到把手,我手中的飛鏢就射了出去。
“啊……”
力道還是太輕,只扎破他一層皮,但也流出血來了。
我走了過去,抓住他的頭發(fā),說道:“以后跟我說話過過腦,別什么屁話都往外蹦……告訴劉彧龍,我今天晚上一定會出現(xiàn),不好看就不好看,你能怎么樣?”
那人連連點頭,看著我的眼神終于有了些恐懼。
我輕輕說了一聲滾,他才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教室里的同學(xué)都目瞪口呆,他們還沒見過我這個樣子。
說實話,自從上次跟林夜陽打過一架之后,我好像就比以前更容易生氣了,這是以前絕對不可能的事。
本來還不想去的,劉彧龍卻這么挑釁我,那我當然不能讓他好過。
我出了教室,在走廊給楊光打了個電話。
“劉彧龍晚上什么時候開始,地點在哪?”
“你不是不去嗎?”
“少廢話。”
“晚上八點,女寢樓下。”
……
當裴世愷回到劉彧龍的教室時,劉彧龍正跟幾個人聚在一起斗地主。
裴世愷跟了劉彧龍很久了,是從新手營一路升上來。
“回來了?”看見裴世愷回來了,劉彧龍瞥了一眼問道:“話帶到了嗎?”
“帶到了。”裴世愷捂著手腕,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那干嘛?過來玩……”劉彧龍沖他招手。
“不了。”
劉彧龍覺得不對,也不打牌了,過去坐到了裴世愷的面前:“怎么了你?”
“沒事。”
話雖如此,但他的語氣分明格外低沉,還用手捂著手腕。
劉彧龍也不是傻子,直接抓過了他的手腕。
這樣一來,離裴世愷近的幾個人都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登時就炸了。
“媽的,誰干的!”
劉彧龍怒氣沖沖地問。
但他自己也反應(yīng)過來這是句廢話,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劉彧龍咬牙切齒,站起來叫道:“都跟我走!”
可裴世愷拉住了他:“龍哥,雪姐不希望你跟劉天龍打起來,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是忍一忍吧。”
提起白昭雪,劉彧龍只好忍氣吞聲。
坐在凳子上,牙都快咬碎了。
裴世愷趕緊說道:“龍哥,話帶到了,他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了還打你?”
裴世愷無話可說了,他不屑于說些什么“摔了一跤”的屁話,真當別人是傻子嗎?
是誰打的,就是誰打的。
但他確實對劉彧龍說了謊,因為劉天龍并沒有答應(yīng)?,F(xiàn)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大哥今天晚上能把表白順利進行下去,至于劉天龍,到時候拼了命也不能讓他過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白昭雪的教室。
他們也無聊啊,簡直無聊爆了,原來冬天是如此無聊,還不如去大操場聊天、打拳呢。
他們也在玩游戲,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白昭雪連輸了好幾把,每次都不選真心話,被小慧罰站、罰舉凳子,各種能罰的事都罰了一便,氣得白昭雪哇哇大叫,整個教室倒也算活躍。
“累死了!不大冒險了,老娘選真心話!”白昭雪又輸了。
“那倆小龍人兒,你選誰?”小慧直接問了出來。
“哎呀!”白昭雪痛苦道:“你不能這樣欺負人吧,我一直不選真心話,就是怕你問這個。”
“這又不是很過分。”
“就是很過分,我不管,不說。”
“那換一個。”小慧想了想,說道:“如果劉天龍今晚跟你表白,你怎么辦?”
“真的假的?”白昭雪目瞪口呆。
“只是隨便問問嘛。”
“打斷他的腿!”
“好的,繼續(xù)繼續(xù)……”
……
平凡的一天,每個人都在做著平凡的事。
而天龍會,又有的忙了。
教工樓外面,有一個階梯大教室,平時是老師用來開會的地方。我專門找賀老師申請,才暫時把天龍會的人帶到了這里。
“得到可靠消息,今天晚上,劉彧龍要做一件很不要臉的事,為了維護滄武的尊嚴,大家要齊心協(xié)力,阻止劉彧龍的不要臉行為!”我站在講臺上,聲如洪鐘地說道。
“天龍哥,他要做什么?。?rdquo;臺下有人問。
“問的好。”我指向窗戶外面,“大家請看。”
所有人都看向窗外,但都不知道我讓他們看什么。
“大家看學(xué)校大門,上方那四個大字。”
學(xué)校大門,上方四個大字,金光閃閃——滄龍武校。
眾人這才看對了。
“大家知道那是什么嗎?”
“滄龍武校啊……”
“對!但這不是重點!根據(jù)可靠消息,那四個字是金子做的。”
轟的一聲,所有人都離開板凳,趴在窗臺上看,嗡嗡嗡地討論了起來。
“真的假的?金子?!”
“來滄武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
我滿臉黑線,輕輕咳嗽著,讓他們坐好。
待人做好后,我繼續(xù)說道:“劉彧龍今天晚上要去偷外面的金子,所以我們要阻止他!”
“天!劉彧龍這么不要臉!”
“這可是學(xué)校的財產(chǎn)啊……”
他們還真信了。
“總之不管怎么說,今天晚上,不住宿的也別回家了,都在男寢樓下等著,看見劉彧龍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眾人齊聲答應(yīng)。
事說完了,我才讓他們散了。
楊光和喬凡凡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我想干嘛。
我也不能對他倆說。
之前我追求過白昭雪,全校都知道;后來又追求過楊思慧,還是全校都知道;再來一次,劉彧龍追求白昭雪,我再去搗亂的話,那我在滄武學(xué)生心目中的地位就完犢子了。
所以才出此下策。
今天晚上,非把劉彧龍堵在男寢不讓他下來,我看他咋辦!
見我不說,他們也沒辦法再問,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眾人跟我告別,守在了男寢樓下。
我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就在即將踏入宿舍樓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劉天龍,你過來。”
回頭一看,是裴世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