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田主席認識,溫副主席,那我們還留著這小子做什么?直接趕出去得了。”馬老哼道。
“馬老莫急,等待會田一銘主席來了,看他還有什么話可說。”齊任呵呵笑道。
“對,此子如此囂張,等田主席到了,看他還有什么話可說!”吳學說道。
之前林狂的口氣太過狂妄了,無疑得罪了在場所有人,關鍵是這家伙還不肯承認,這才是最氣人的。
現(xiàn)在好了,田老認識這位文言文大師,只要他到來,看著小子還有怎么狡辯。
陳麗雯輕輕一嘆,現(xiàn)在的林狂還是一副這文言文是他寫的,等田一銘主席一來,到時候真相就出來了。
她特意看了林狂一眼,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慌不忙,完全沒有緊張的神色,這是真不慌,還是內(nèi)心其實已經(jīng)慌得一匹了?
“哎,等田主席一來,你還能這般,一副自以為是么?”陳麗雯心中暗嘆。
林狂本來不想等這個所謂的田一銘主席,但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可就是記不起來。
沉吟片刻,林狂便決定等一等,能說出認識這文言文作者的人,說不定是自己的后代呢。
“也罷,我就等一等這位田一銘主席。”林狂不卑不亢的說道。
只是他這副神情引來了一眾人的鄙夷。
“真是死性不改。”馬老氣急,憤憤道,“等田主席一到,我看你還如何淡定!”
“還等田一銘主席過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齊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按道理來說,此時的林狂應該驚慌才是。
可這家伙竟然一點都不慌,反而還要等田一銘主席到來,這……這是什么道理?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嘴硬,中海中學怎么教出來這樣的學生。”溫華微微蹙眉。
說實話,如果林狂老老實實的承認,再道歉,她也不會這般刁難追究。
可偏偏這學生太傲了,而且傲得目中無人,傲得讓人討厭。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太傲,太目中無人。國之不幸。”馬老長嘆一聲。
陳麗雯終于看不下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林狂,我勸你還是趕緊道歉吧,如此還能給你留個機會,一旦田主席到來,你就真的沒機會了。”
“陳老師,你又怎么確定,這田主席就不能說文言文是我寫的呢?”林狂略顯無奈。
陳麗雯嘴角一抽,這家伙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可那樣有深意的文言文,怎么可能會是林狂寫的。
如果她不認識林狂,或許還將信將疑,但她這么多年批改林狂的作文,這個學生有幾斤幾兩,她比誰都清楚。
“算了,我不說了。”陳麗雯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說再多,林狂也不可能聽進去的。
“小陳,你這個學生,只有教訓一頓,才會意識到錯誤的。”溫華說道。
“我已經(jīng)知道了,老師。”陳麗雯苦笑。
大概過去了五分鐘的時間,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田一銘終于來了。
“田主席,聽聞你認識寫這篇文言文的大師?”馬老飛快的問道,那般精彩絕倫的文言文,必定是文學方面的大拿。
就算是他,也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來。
“應該認識,能寫出那般文采和意境的,我認識一個。”田一銘心情有些激動,他趕緊問道:“對了,那位作者就在會里是不是?”
齊任指了指林狂,言語中滿是諷刺的意味,“喏,田主席,那個毛頭小子自稱文言文是他寫的,你說荒謬不荒謬?”
“這學生太傲,該給他一點教訓。”溫華冷笑道。
一眾人都是鄙夷的看向了林狂,這次看你還怎么狡辯。
陳麗雯輕嘆了一聲,林狂啊林狂,這回你還能像剛剛那樣心高氣傲、振振有詞么?
這些人的話,田一銘都沒聽進去,他急急的看向了林狂,那熟悉的面孔和記憶中的面孔重合,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讓他虎軀一震。
即便相隔六十年,但他百分百肯定,眼前這位,就是小時候教過自己習字的曾祖父。
他不由的走向了林狂,神情有些小激動,握住了林狂的雙手,炙熱道:“曾祖父,是你么?”
這一刻,所有人石化。
田一銘可是他們中海文協(xié)會主席,在中海德高望重,學識更是淵博。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竟然管一個二十沒出頭的小子為曾祖父,真是嗶了狗!
而且這人還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竊賊。
“田主席,你……你怎么叫他曾祖父?”溫華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
“除了我這位曾祖父,還能有誰?”田一銘才不會去在意這些人大驚表情,他回了一句之后,就炙熱的盯著林狂。
“你是……”林狂有些回憶不起來了,畢竟已經(jīng)過去六十年了,加上田一銘從一個孩童變成了一個老者,他怎么可能認的出來。
“曾祖父,你忘了?六十年前,您曾教我寫文言文,讀三字經(jīng)的。”田一銘急急的說道。
“哦,原來是你這個曾孫子啊。”林狂恍然大悟,在六十多年前,他的確遇到過一個曾孫,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還保留著血脈聯(lián)系的后代。
那時候,他教導田一銘文言文、三字經(jīng),將文學的精髓教給了田一銘。
想不到,眨眼間,這么多年過去,當年那目不識丁的小子,已經(jīng)是文協(xié)會會長了。
這讓他有些感慨。
“曾祖父,兒孫能有今日的地位,還多虧了您的教導。”田一銘哭了,他基本上已經(jīng)確定,這位就是他的曾祖父。
“我剛剛還覺得你的名字有些熟悉,原來你就是一銘啊,轉眼間六十多年了。”林狂感慨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在場眾人瞪大了嘴巴,足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他們聽到了什么?田一銘現(xiàn)在的成就,竟然是因為眼前這毛頭小子?簡直是臥了個槽啊。
甚至他們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田一銘人老了,得了老年癡呆癥。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令人匪夷所思了。
“田老師,他是林狂,不是您的曾祖父,是我的一個學生。”陳麗雯忍不住道。
林狂的家庭情況,她了如指掌,家里父母不過四十多歲,他本人的年紀也只有十八歲,怎么可能會是田一銘的曾祖父。
“你一個小女娃子,豈配當我曾祖父的老師?!”田一銘怒哼道,這根本就是在羞辱自己的曾祖父嘛。
陳麗雯委屈得只能乖乖閉嘴,畢竟論輩分,田一銘是她爺爺那一輩份的。
“一銘啊,算了,說到底,我現(xiàn)在的確是她的學生。”林狂擺擺手道。
田一銘還想說什么,但最后只能強咽下去,畢竟曾祖父本身的存在,就不科學。
想了想,田一銘便道:“曾祖父,不如到舍下詳談吧。”
“也好。”林狂微微點頭。
在大家瞠目結舌下,林狂和田一銘走出了這文協(xié)。
“這個,我們還要只會何振華,讓他處分這個……這個……”齊任吞了一口唾沫。
“這個……”馬老一時也答不上來了。
“不然就這么算了?”張老面面相覷起來。
“咳……”溫華輕咳了一聲,“那就暫且先放在一旁吧。”
最后,幾人尷尬的相互告辭離去。
……
林狂坐車來到了田一銘的家。
這是一幢三層的別墅,如此豪宅,在中海市至少價值八百萬以上!
林狂還算欣慰,看來自己曾經(jīng)沒有白白教導,曾孫有出息啊。
盡管田一銘在林狂的眾多后代中,混得算是比較平庸的一個,但能有這樣的小成就,他也還是很欣慰的。
“曾祖父,一銘住的不是什么大豪宅,讓您見笑了。”田一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算太丟人。”林狂說道。
這時,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走出來,他有幾分田一銘的影子,他看到林狂也是一愣,隨即以為是父親的學生,沒太在意。
“爸,您剛出去怎么回來了?”田宇森有些奇怪,這不是才出門么?
“宇森,快見過你的曾祖父。”田一銘飛快的說道。
“啥?”田宇森沒反應過來。
“一銘,這位就是你兒子,我的小曾孫?”林狂上下打量著田宇森。
“誰是你的小曾孫?”田宇森怒道。
啪!
田一銘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沒大沒小的,怎么和長輩說話的?這些年教給你的禮儀都讓狗吃了?”
田宇森欲哭無淚,直接抓狂了:“爸,你說的曾祖父不會是他吧?”
“曾孫子,說話語氣注意點。”林狂哼了一聲,語氣中有些不悅起來。
“誰是你曾孫子,你特碼的……”田宇森勃然大怒,作為文人雅士,他直接爆粗口了。
啪!
田一銘怒了,又是一巴掌過去:“混賬東西,今天看我不打醒你!”
“我……他……”田宇森無語了,想辯解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只能重重的跺了一下腳,干脆轉身就走。
“你快回來!”田一銘怒喝。
“我去迎接駱教授!”田宇森回了一句,急急忙忙溜了。
“唉。”田一銘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趕緊和林狂道歉:“曾祖父,真是對不住,子孫不孝啊。”
“無妨。”林狂擺擺手,田宇森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對他不敬的人了,但念在田一銘一片孝心,他不打算計較。
田宇森和成鵬遠不同,這個成鵬遠不僅對自己出手,甚至還動用關系來動自己。
這絕對是不可原諒的。
“多謝曾祖父原諒。”田一銘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