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愣地看著向來心性淡然的洪丹生。誰也沒有想到,這短短幾天的時間,竟然有人能夠讓這個男人如此看中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可是一種絕對的信任。
他們很快想到,自從李享來了之后這幾天所發(fā)生的種種。
馬卡突然舉起手來。“我可不管那么多,要是有人真能夠讓我在十天之內(nèi)進入后天大圓滿境界,讓我給他磕頭都行。”
“你這不是屁話嗎?讓我喊爸爸都行。”陸達白了他一眼。
梁秋義忍不住笑了,照著陸達屁股就是一腳。“誰他娘的稀罕你這么個不孝兒子?”
他認真地看著李享,笑道:“圓滿不圓滿的不重要,主要是我這人就喜歡特訓。”
“惡心。”
“不要臉。”
馬卡和陸達兩人忍不住罵了出來。
“行,那就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們每天固定十二個小時的特訓,我來當你們的教官。”李享道。
“是,李教官。”陸達調(diào)皮道,顯然想通了之后,心情極好。
洪丹生也想到了什么,道:“需不需要我去跟指揮官說一聲,給我們安排個獨立的訓練場?”
李享搖搖頭:“讓大家也看看我們這個廢物隊伍的斗志,或許這對他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刺激。”
李享當然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夠快速成長,讓南方分部的力量進一步增強。
洪丹生眼睛亮了一下,點點頭。
很快,五人沖出了宿舍,冒著大太陽到了空無一人的訓練場。
李享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訓練項目,淡淡道:“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正式訓練之前,這里的每一個項目,都先來一遍熱熱身。”
眾人嚇了一跳。這么多個項目,已經(jīng)是很多人一天的極限了。熱熱身?
不過,他們很快看到李享一躍而起,倒立在第一根木樁上,緊接著他們看到無法忘記的一幕。
長達一公里的木樁,一道倒立的影子在上面就像是一陣烈風吹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個男人已經(jīng)站在半山腰的集訓廣場上,回頭對著他們道:“好了,輪到你們了。”
“是,教官。”在這一刻,在沒有人提出任何一絲疑問。
第二天,整個C組便開始津津樂道一個小道消息,C4的第七小組瘋了。
為什么這么說?
原因很簡單,當其他的小隊都還沒到場的時候,第七小組已經(jīng)完成了一天的訓練量,其中一個人就這么站在山頂上,跟睡著了一樣,任由烈日曝曬。
另外三個傻子更是起了內(nèi)訌,每天打的不可開交,每個人身上都帶了傷,甚至梁秋義每天收工的時候,眼睛都是腫到完全看不清楚路了。
然而,第二天,當他們又大老早占據(jù)了訓練營的時候,每個人都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三個家伙龍精虎猛的,身上的傷痕竟然都幾乎消退了。
而且那三個家伙就像是碰到了殺父仇人一樣,什么猴子偷桃、神仙采葡萄等陰招狠招盡往自己的伙伴身上招呼。
原本好好的一個訓練場,已經(jīng)被砸出了無數(shù)個神坑。
這不,陸達眼看著打不過馬卡,嘴角都帶著血,就這么大叫著撲過去,死死抱住對手就往山下跳,一副同歸于盡的既視感。
兩個大男人抱著一路滾落,兩人都頭破血流。
停下來的瞬間,馬卡一腳就把陸達踹飛出了十幾米,撞在一塊石頭上,三兩步?jīng)_上來,那輪起來比沙包還大的拳頭就這么毫不客氣的砸下去。
看那塊直接被轟成碎片的大石頭,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眼皮都下意識地跳了一下。這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能下如此重手啊。
而堪堪躲過致命一擊的陸達隨手操起一塊重達百斤的石頭,就這么直接砸在馬卡的膝蓋上。
馬卡慘叫一聲,敢保住腿,后面一道身影串出來,一個飛踢把他踹得繼續(xù)滾下山,同時掄起手里的鐵棒大漢一聲:“陸達小賊,納命來。”
兩個人戰(zhàn)在一起,難分難解,沒等他們分出勝負,旁邊十幾塊石頭雨點般砸過來,把他們兩人砸個雞飛狗跳。
兩人慘叫著避開,看了一眼在上面準備沖上來的馬卡,幾乎同時大叫一聲:“取你狗命。”
沒有人能夠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很多人連看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也有看不過去的,過去勸解兩句,得到的答案是:“老子跟他們不共戴天,不料理了那倆賊子,今晚就睡不著。”
勸解的人一頭霧水,只得無奈跑開。卻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按照李享的規(guī)定,打輸了的那個人,晚上回去最后一個接受治療。
要知道若不是李享用真氣為他們調(diào)理,他們就跟傷員沒啥區(qū)別,全身都已經(jīng)散架了,還怎么睡得著。
輸了的那個人,當輪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等到治療結(jié)束都快天亮了,還睡個屁啊。
梁秋義本來對此是頗有怨言的,但是那兩個狗賊實在過分,玩了一套民主表決,當下就用最權(quán)威的力量將他這反動的苗頭給壓得抬不起頭了。
所以,梁秋義今天可是帶著一肚子的怒氣,一心想著讓這兩個家伙也嘗嘗那種滋味。
最讓其他隊伍覺得他們瘋了的是,那三個頭破血流,滿身傷痕的家伙,在第三天竟然手牽手出現(xiàn)在了烏力罕教官的辦公室門前,吵吵著要參加一周之后選拔。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現(xiàn)在這場選拔,整個預備組報名人數(shù)才極少的三個,除了意料之中的陳亮聲之外,便只有C1、C2兩個王牌小隊的主力。
就他們這樣打生打死的,難不成還要打到選拔賽開始不成?
烏力罕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看著完全不成人樣的馬卡三人,再看看跟在后面明顯已經(jīng)黑了兩個度的洪丹生,幾乎是傻了。
“你……你們這是剛參加完狩獵嗎?”
幾人覺得烏力罕教官還是挺有幽默細胞的。狩獵不是你們發(fā)起的嗎?什么時候還能自己去了?
“我們要參加選拔。”馬卡可不想跟他廢話,報完名早點回去,早點接受治療,他現(xiàn)在可快要忍不住了。
梁秋義那小子今天下手是真他娘的黑啊,都說了腋下不能捅,不能捅。
馬卡兄弟此時就像是一只公雞,兩只手臂都合不起來,那里疼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娘的。
陸達連話都不想說,鼻孔里塞著兩團紙巾依然止不住血要往外涌的倔強,他現(xiàn)在兩邊臉頰已經(jīng)足足有一個包子的厚度了,更別提那看不見的部位,如今想起來都涼颼颼的。
他都懷疑自己活不到第十天。
梁秋義今天倒是戰(zhàn)功卓絕,除了耳朵大的有點過分,一只腳現(xiàn)在走路還不太利索,其他的倒是沒大問題。
烏力罕幾乎是憋著笑地抽出那張表格,慎重道:“填上信息之后,可不能隨便就撤掉,到時候無論如何都是要參加的。”
“他娘的還用你說。”陸達小聲嘀咕,連忙第一個搶著去把表格填了。
烏力罕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一挑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剛才沒說話呀。”陸達轉(zhuǎn)過頭來,滿臉疑惑,那表情真誠得比真金還真,就是有些難看而已。
梁秋義更是一瘸一拐地沖過來,快隨填上資料,喊道:“今天我是第一個,我們快回去吧。”
馬卡怒道:“明天看你怎么死。”他提著雙手,寫字也不方便啊。
很快,李享也跟洪丹生一起把表格提交上去了。
看著那幾個連聲招呼都不打,轉(zhuǎn)身就走的學員,烏力罕教官很煩惱啊。一支隊伍怎么能這么不團結(jié)呢。
“太不像話了。”烏力罕看著上面的幾個名字,突然想到過幾天,自己可是他們的考核官,頓時心里有了打算。
第七小隊集體報名的消息就像是一個炸彈,在C區(qū)訓練營爆開。
當?shù)谒奶?,人們看著幾乎已?jīng)把場地都毀得差不多的五個人,這才意識到他們要干什么。
特訓?
有這么特訓的嗎?
這是赤裸裸的搏殺啊。可是讓他們郁悶的是,那三個家伙怎么又活蹦亂跳的?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不是連走路都還困難嗎?
就在第六天的時候,馬卡發(fā)出一聲大笑,腳下一點,身體猛然從山坡直接就跳上了那木樁。“成啦,成啦,我成啦。”他激動地在木樁上大吼大叫,惹來無數(shù)的白眼。
腳底下停下來的梁秋義和陸達那叫一個羨慕啊。
明天開始,他們兩個可憐的家伙可就要死磕了。
第七天,陸達正把梁秋義逼得步步后退,突然間站在原地,閉上眼睛,良久,突然發(fā)出一聲咆哮:“尼瑪?shù)?,老子也成啦,老子也成啦?rdquo;
梁秋義氣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朝著前面的一塊巨石出氣。
就在這時候,山頂處一道紅光突然亮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淡淡的聲音從洪丹生的口中響起。“梁秋義,我來幫你。”
聲音剛落,那道身影已經(jīng)像是沒重量一樣,幾個跳躍之間,就已經(jīng)來到半山腰。
梁秋義睜大了眼睛:“你也成了?”
洪丹生露出一絲微笑來,點點頭。“是啊,剛剛才成的。”
這時候,梁秋義連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