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件事情確實就如羊弦瑜所判斷的一樣,在神武學院的最高負責人介入之后,徐家?guī)缀醣贿B根拔起。
徐公明因為四肢被斷,只能呆在醫(yī)院。
但是他的父親跟叔叔卻是非常敏銳地打了一個時間差,在接到被革職的命令的第一時間就帶著幾個最親近的徐家人離開了徐家,躲進了暗處。
這一次的事情正是徐公明的父親徐正心中怨恨所安排下去的。
如今徐正躲在了郊區(qū)的一間公寓里面,選擇這里的原因很簡單,這棟公寓周圍都沒有監(jiān)控,深居簡出的話幾乎不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
在徐正的視角里,自己兒子不光被打斷了四肢,如今更是躺在醫(yī)院還被監(jiān)管著。而自己居然無緣無故被革職查辦了,甚至還要被拘捕。雖然這些年徐家確實做了好多起傷天害理,殘骸平民的事情,但是徐正和徐公明一樣,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在他眼中,有錢有權,面對普通民眾還不能肆意妄為的話,那要錢要權何用?
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做羊弦瑜的小子的錯!
想到自己這一次叫人去潑硫酸把羊弦瑜的女朋友毀了容,徐正陰著的一張臉泛起了一絲紅潤。
“一個普通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以為進了那個狗屁神武學院就一步登天了?動不了你,我把你女人毀容了,這個爛攤子看你怎么面對!我要你這輩子都活在愧疚跟悔恨之中!哈哈哈!”
徐正想到得意出,一時間心情大好。
當他感覺到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太久,這一次安排出去的那幾個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跟自己匯報事情進展的時候,終于覺察到了不對勁。
要知道這一次安排的幾個人手腳狠辣,做事情干凈,之前有幾次要對付得罪自己的人都是讓這幾個人出手的。他們也沒有讓自己失望過,每一次都是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一來二往,雙方的合作互動就密集了起來。
就當徐正不耐煩想要打電話過去詢問進展的時候,門被踹開了。
羊弦瑜在現(xiàn)場越想越不對勁,站在原地不斷猶豫著是不是該呆在原地等待警察過來接收這個犯案騎手。
很快心中有了決斷。
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了王凱威的父親,王國宇。
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的跟王國宇說了一下,然后求助:“王伯,您在警局有關系好的朋友嘛,麻煩您給他打一聲招呼,這個犯人帶到警局之后讓我參與對他的審訊,拜托了!”
電話那頭的王國宇聽到羊弦瑜這種罕見的口氣,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羊弦瑜的想法很簡單,必須利用這一次契機,把躲在背后的黑手連根拔起。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徐家的人指使的,既然徐家這么熱情,那自己也得拿出點干勁來了。
警車很快就趕到了現(xiàn)場。
看樣子王國宇那邊的辦事效率真的很高,到場的出警人員對羊弦瑜很是客氣。在對現(xiàn)場拍照取證之后,壓著被羊弦瑜收拾的騎手風風火火回了警局。
在車上的時候,記錄員已經(jīng)開始著手羊弦瑜的口述。
剛到警局,帶隊的那名警官打了個電話,點頭之后便讓人把騎手單獨收監(jiān),不讓任何人靠近。
隨后便把羊弦瑜帶著去了這個分局的二樓最中間的辦公室。
羊弦瑜進門之后便發(fā)現(xiàn)王國宇居然在辦公室的待客沙發(fā)上舒適地坐著。身旁還坐著一位眉宇之間帶著浩然正氣的中年人,中年人國字臉,跟王國宇小聲交談是不是露出一絲笑容。
兩人身后站著一位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衣服一看便是匆忙之間重新穿上的,領子處有一點點褶皺沒來得及撫平。
王國宇看到羊弦瑜進來了,便低頭跟身旁的國字臉小聲說了幾句。國字臉原本有些舒緩的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小瑜,這位是龍城總局的一把手,姓徐,你叫他徐叔叔就行。”
王國宇對著羊弦瑜開口介紹到。
姓徐?羊弦瑜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這一絲疑惑轉(zhuǎn)瞬即逝。自己應該是想多了。先不說王國宇的消息渠道有多靈通,徐公明那一家應該是沒有漏網(wǎng)之魚還能暫居高位的了。
當下連忙笑著上前微微彎腰問了聲好。
“原來是徐叔叔啊,您好您好,這么晚了還驚動了您,真是不好意思!”
徐局看著羊弦瑜的肢體動作,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略微彎腰是向長輩表示尊重,語氣真誠,并不是被自己身份帶來的氣勢所脅迫。
“小瑜,這件事情我剛剛聽阿宇說了,你有沒有一些個人的猜測,比如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遇到過什么事情?這起案件看起來只是個路人潑硫酸意圖毀容,但是背后之人的用心可謂是險惡異常啊。”
羊弦瑜看到了對方眼中對于自己不加隱藏的好感,當下便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到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給對方梳理了一遍。當然,還是隱瞞了很多細節(jié)。比如在醫(yī)院的測試內(nèi)容和成績,比如半夜那群人鼓搗許久不能入室,比如自己如何把高速行駛的騎手直接擒獲。
徐局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隱隱覺得羊弦瑜在隱瞞一些東西,但是那些東西很明顯都是關于羊弦瑜自己身份的隱私。他能猜到一些不凡,但是能猜到,卻無法去求證。
然而當徐局跟王國宇聽到神武學院的戚院長背部被濃硫酸燒傷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變了。
身居高位的人,所能獲取到的信息必然是要比其他人多出很多的。信息的獲取保證了他們能在高位所站住腳跟。龍國的那些隱秘的任務跟決策,王國宇跟徐局都是知道一些的,要在龍國立足,不光需要為人處事方面的優(yōu)秀,更加重要的是需要有眼光。
徐局再一次看向羊弦瑜的眼光變了,不再像方才只是對于優(yōu)秀后輩的欣賞,而是帶著一絲喜悅與親近。
“小瑜啊,我就先不恭喜你進入神武學院了。戚院長的傷不要緊吧?”
隨后轉(zhuǎn)頭對身后的那名穿著制服的中年人說道:“李局,這一次你可走運了。在這個案件之中,被抓捕的那名騎手傷害的人地位可不一般,把這個案件當做目前的最優(yōu)先級任務,把這件事情后面的黑手統(tǒng)統(tǒng)挖出來。不論是誰,也不講情面。這是一個天大的機遇,你該怎么做,知道了吧?”
后面那名中年人一聽這話,立馬點頭,急急忙忙的走出辦公室。
羊弦瑜這才知道,那名匆忙重新穿上制服的中年人,原來是這個分局的局長。
看這樣子是臨近深夜原本在家休息了,卻被自己這個案件驚動的徐局重新叫回了分局。
“徐叔叔,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其實這件事情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徐家弄出來的。對了,徐叔叔您……?”
羊弦瑜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讓對方也給個參考。
“別想多了,只是同姓而已。幾十年前龍城還都是村落,那時候每個村落幾乎都是同姓之人。往遠了說,村莊里面的人可能真是500年前是一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五花八門的親緣關系說不清楚。”
“不過,你說的那個徐公明,我倒是知道一些。這一家子,他爺爺徐老爺子的爺爺算起來是我曾祖父的遠房堂弟,不過徐老爺子發(fā)家之后就專注建立起了他們徐家的門楣。我們這種又遠又窮的窮親戚哪里能入人家法眼啊。”
“徐公明的父親叫徐正,徐正跟他弟弟徐勇被革職之前在金陵軍區(qū)中層可是混的風生水起,得勢的時候沒少干壞事,但是又做的非常干凈讓人抓不到把柄。徐公明那小子耳濡目染之下,真本事沒學到,欺男霸女、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倒是學了個淋漓盡致。”
徐局緩緩介紹起了徐公明家里的情況。喝了口茶,才繼續(xù)說了下去。
“要我說,他們這種不把普通民眾的利益放在眼里的小人,出事是遲早的事情。這一次遇到了小瑜,小瑜你也幸虧是得了神武大學的庇護,這個徐家,踢到鐵板了。估計也是徐正他們本身在軍區(qū)里面囂張慣了,根本沒有關注到今年南國大學神武學院背后的特殊動作。這件事情是徐家弄出來的可能性很高。”
這時王國宇開了口:“小瑜,神武大學你知道多少?”
羊弦瑜見在場兩人都有些好奇,只能開口說出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雖然他已經(jīng)猜到了不少,不過目前來說還沒有得到證實,而現(xiàn)在透露了太多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
只能開口說一些很皮毛的東西。
“神武大學算是今年目前為止上層最重視的一項任務了。這里面關系到的東西,可能會是未來整個世界的大致方向。戚院長也沒有說過很多,應該是上層還不想把這些東西暴露在民眾眼前。”
羊弦瑜想了一下,拋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能讓兩人感到滿意的消息:“戚院長私底下跟我說漏嘴過,這個項目,在未來兩年內(nèi)都會保持隱秘,但是最長兩年,就會掀開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