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讓六月的江城變得稍稍涼爽了些許。
江城大道上,一輛軍綠色吉普車緩緩行駛著。
吉普車后座,坐在一名身形挺拔、目光冷峻的青年男子。
男子微閉著雙眼,雖然沒有任何動作,卻不怒自威,身上強大的氣場讓車內(nèi)的氣氛都有些壓抑。
“龍頭,消息已經(jīng)證實了!”
車內(nèi),帶著黑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徐毅看著手下發(fā)來的情報,立即振作精神向眼前之人匯報。
“說。”
冷峻男子清冷開口。
“現(xiàn)在吳氏集團確實已經(jīng)屬江城江家所有,準備的說,是屬于您大哥吳清的未婚妻江若芷所有,而且……”
說到這里,徐毅停了下來。
“而且什么?”
“明天她將會在華晨大酒店拍賣吳氏祖宅!”
“她敢!”
冷峻男子猛然睜開雙眼,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寒光。
一股冰冷嗜血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讓車內(nèi)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徐毅心頭猛然一顫,竟有些恍惚!
龍頭的情緒已經(jīng)好久沒這么失控過了,看來這一次他是動了真怒。
他眼前這男人名叫韓方,十六歲進戰(zhàn)部,十九歲進入有著華夏利劍之稱的蒼龍?zhí)貞?zhàn)部,開啟了他的傳奇人生。
千里戈壁、原始森林、茫茫大海、雪域高原……
他戰(zhàn)斗的痕跡遍布全球!
征戰(zhàn)四年,無一敗績,完美完成所有任務(wù)。
名揚四海,威懾天下!
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
二十三歲成為蒼龍?zhí)貞?zhàn)部部首,震驚全軍!
如今,他二十六歲,已是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戰(zhàn)神,坐鎮(zhèn)一方,統(tǒng)帥北境!
舉世無雙!
曠世傳奇!
如此身份、地位的人,躲一跺腳就可以讓整個江城天翻地覆,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江家?
擱在平時,根本用不著他動手。
一句話就可以讓其毀滅!
但徐毅知道,韓方?jīng)Q定了的事,絕對不會改變!!
韓方再次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張俊朗的面孔。
吳清,他的大哥。
一個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人!
韓方只是吳家的養(yǎng)子,但吳家人卻從來沒有將他當外人看。
尤其是大哥吳清,從小就非常照顧他,家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優(yōu)先給他,兩人在外面闖了禍,也是大哥主動出來承擔責(zé)任。
若是有人欺負自己,大哥定會為自己出頭,哪怕被人揍得頭破血流。
可是現(xiàn)在,大哥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吳家的一切,三代人的心血都被人侵占,甚至連吳家祖宅都要拿出來拍賣!
是可忍,孰不可忍!
“龍頭,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徐毅看著神色冷峻的韓方,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先去吳氏莊園,見我養(yǎng)父母。”
“好。”
“現(xiàn)在是在外,你不要再這么稱呼我了。”
“明白了,老大!”
……
吳氏莊園,在江城也算得上有名的建筑了,擁有一百多年歷史,縱使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fēng)雨,依舊完好無損,美輪美奐。
而且吳氏莊園位于市中心,占地將近五百平,價值上億。
韓方來到吳氏莊園的時候,只見大門敞開著,里面隱約還傳來爭吵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方眉頭微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隨即邁開大步向莊園內(nèi)走去。
……
“我告訴你們兩,這個莊園已經(jīng)被法院判給了江家,明天江家就要拍賣它,你們兩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莊園內(nèi),一身肥肉的劉奔一把將韓方養(yǎng)母周香蘭推倒在地上,并向她啐了一口口水,惡狠狠的說道。
周香蘭摔倒在地上,手臂在地上蹭得血肉模糊。
“咳咳,香蘭,你沒事吧!”
面容慘白,不斷咳嗽的養(yǎng)父吳林躺在竹椅上,焦急的喊著。
他想爬起來,但卻渾身乏力,一激動反而從椅子摔了下來。
“老吳,我沒事,沒事,你不要激動。”
周香蘭剛想爬起來,卻又被劉奔一腳踩住了手掌,劇烈的痛苦讓她忍不住痛叫起來。
“老子已經(jīng)給夠你們時間了,你們不搬,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劉奔面目猙獰,腳下更加用力了,甚至還轉(zhuǎn)起了腳跟。
“?。?!”
周香蘭痛得冷汗直冒,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劉奔,你個王八蛋,有種沖我來啊,沖我來??!咳咳咳……”
吳林一激動,再次劇烈咳嗽了起來。
劉奔冷笑,“就你這個病癆鬼,也沒幾天活了,沖你來沒意思,倒是你老婆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保養(yǎng)得還真不賴,給老子樂呵樂呵也不錯啊!”
“畜生,畜生?。?!”
吳林雙手捶地,氣得直哆嗦,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劉奔見吳林怒急攻心的模樣,更加囂張了。
“沒想到啊,江城吳家,曾經(jīng)是多么風(fēng)光啊,僅次于四大氏族的頂級豪門,現(xiàn)在卻落得如此地步,等你這病癆鬼一死,就真的斷子絕孫了,哈哈……”
“放開她!否則,死!”
突然,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響起,仿佛瞬間來到了寒冬臘月,讓劉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緊接著,他只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氣場鎖定了,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又仿佛一座大山壓在他的頭頂,讓他窒息。
韓方,來了!
第2章
此時的韓方,看著自己的養(yǎng)父被人如此凌辱,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寒意從他身上洶涌出來,令人膽寒。
“你是什么人?膽敢管我的閑事,你特么的知道我是誰嗎?”
劉奔被韓方的氣勢嚇了一跳,雖然嘴上很硬,但心里卻有些慌,下意識的松開了腳,抬出江家來威懾韓方。
“方子?是……方子嗎?”
周香蘭強忍著劇痛,看著已經(jīng)模樣大變的韓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聞言,養(yǎng)父吳林也抬頭看了過來,心中也是一突,生起了一絲希冀。
“爸、媽,是我,我回來了!”
韓方看著自己的養(yǎng)父母,只感覺鼻尖酸酸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一種深深的自責(zé)涌上心頭。
這十年來,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他的一切都是絕密,沒有向養(yǎng)父母透露過半分,甚至連電話都很少打。
即使打電話,也是用隊里的公用電話,匆匆扯幾句家常就完事了。
吳家出事已經(jīng)半年,養(yǎng)父母怕麻煩自己,卻一直沒有給自己電話。
若不是自己偶然間得到大哥死亡的消息,恐怕現(xiàn)在都不會回來,更不會知道養(yǎng)父母現(xiàn)如今的遭遇。
“方子,家……家里……”
周香蘭欲言又止,露出一絲苦笑。
“媽,我知道了,這一切不管是誰做的,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韓方大步走過去,將養(yǎng)母從地上扶了起來,看著他手上的傷,心中的殺意更濃了。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吳林這病癆鬼當年撿回來的小雜種?。?rdquo;
劉奔上下打量著韓方,知道他的身份后,膽子又肥了起來。
“劉家人?”
韓方將養(yǎng)父母交給徐毅照顧,自己則冷冷的向劉奔走去。
他每一步跨出,臉上的神色便冰冷了一分。
“知道我是劉家人,你還不快點收拾東西滾蛋?我告訴你,這宅子已經(jīng)是江家的了,今天你們不走也得走!”
劉奔壯了壯膽子,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
“劉家什么時候成了江家的狗?”
韓方冷笑,當年劉家可是跟著吳家過日子的,吳家沒少照顧劉家,沒想到吳家落難之后,它立即跪舔江家,成了江家的走狗,對吳家反咬一口。
“給你十秒鐘,自斷一腿以謝罪,否則,死!”
韓方語息冰冷,殺意凌然。
“你想殺我?哈哈……”
劉奔大笑,“別以為當了幾年大頭兵,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你以為能打就能解決問題嗎?簡直可笑!”
“還有六秒!”
韓方看了一眼手表,神色漠然。
“方子,算……算了吧,我和你媽都沒事,現(xiàn)在的江家我們得罪不起,咳咳……”
吳林的身子很虛,說幾句話便劇烈咳嗽起來。
韓方?jīng)]有回應(yīng)吳林,如利劍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劉奔,看得他心里直發(fā)毛。
“聽到?jīng)],我們江家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汗毛,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劉奔扯著喉嚨說道,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還有三秒!”
韓方的聲音好似從地獄中傳出,嚇得劉奔轉(zhuǎn)身就跑。
他是真的怕了!
媽的,這人就是個瘋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可他還沒跑出去兩步,便只覺得腳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腳下一個踉蹌便摔了一個狗啃屎。
“啊——”
劉奔痛苦的大叫起來,回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一支鋼筆深深的插進自己小腿,劇烈的痛苦差點讓他暈死過去。
“你……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江家人……”
劉奔看著一步步靠近的韓方,以及他手上另一支鋼筆,嚇得臉都綠了。
這個時候,他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瘋子說不定真的會殺了自己。
“方子,別沖動,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周香蘭也被韓方的舉動嚇到了,急忙勸說道。
“方子,你可別犯傻啊!”
吳林也勸說了起來,臉上充滿了擔憂。
“對,對,對,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能殺我,不能殺我!”
劉奔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又仿佛得到了一張護身符。
“你不配為人,殺了便殺了!”
韓方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殘影向劉奔沖了過去。
“什么!”
劉奔的雙眼瞪得滾圓,甚至都忘記了躲閃。
咔嚓!
鋼筆直接扎進了劉奔的眉心,連根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