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敢作敢當，算個男人。”

馮老冷著臉。

“他算什么男人，窩囊廢而已。”

林琳冷道：“小女孩的病，是我經(jīng)手的，馮老，有什么事，沖我來。”

“哦？是你？”

馮老眉目一挑。

“不錯，是我送小女孩進的手術(shù)室，一直都是我在救治小女孩，有證人，也有監(jiān)控，馮老不信，可以查。”

林琳轉(zhuǎn)而冷冷道：“陳凡，退下。”

“你確定要全部扛下來？”

馮老冷哼道：“我孫女生命垂危，已經(jīng)無藥可治。這可是重大醫(yī)療事故，要坐牢的。”

聞言，眾人都是一驚。

林琳也輕咬唇瓣，面色猶豫。

她熱愛醫(yī)療事業(yè)。

如果全部扛下，不僅永遠不能當醫(yī)生，還要蹲監(jiān)獄。

那，她一輩子就毀了。

“你不必硬扛，小女孩，是我治的。”

陳凡淡淡道。

“跟你沒關(guān)系，我是醫(yī)生，你頂多算是一個護士。”

林琳咬了咬牙，道：“替我照顧爸媽。”

陳凡皺起眉。

“他們雖然平時對你不大好，可，沒什么壞心眼，我想，你心里也清楚。”

林琳再次道：“照顧好他們。”

說著，就準備走。

“等等。”

陳凡突然道：“馮老，您孫女是不是發(fā)病很快，臉色鐵青，呼吸微弱，心跳也不行？而且，用各種藥物都沒用？”

“你怎么知道？”

馮老一驚。

“我早就警告過您女婿，讓他盡快開胸作支架，或者治療。”

“可，他不聽。”

“也是我疏忽，忽略了一些細節(jié)，沒料想到發(fā)病如此之快。”

陳凡淡淡道。

他成竹在胸，已經(jīng)想明白小女孩的病因。

“你能治嗎？”

馮老激動道。

“他能治什么？他根本沒有行醫(yī)資格，甚至，連當護士的資格都沒有。”

林琳道：“怎么治？”

“我確實沒有行醫(yī)資格，但是…”

陳凡剛要說。

林琳打斷道：“但是什么？你鬧得還不夠？難道繼續(xù)用針亂扎？小女孩為什么會病危？自己心里不清楚？”

她完全怪罪于陳凡用針！

畢竟陳凡用的針，太粗了。

聞言，馮老面色一板。

他是人精，自然聽出一些端倪。

“馮老，說句難聽的，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陳凡道：“反正藥石無用。”

“你真能醫(yī)？”

馮老猶豫不決。

“有點思路，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陳凡成竹在胸。

“好。”

馮老大手一揮，道：“我就讓你醫(yī)。”

久居上位，他還是極有魄力的。

見此，林琳憤恨一跺腳，這窩囊廢，又要闖禍。

陳凡等人，很快到了二院。

一進病房，陳凡就察覺到一絲陰森鬼氣。

果然如他所想，有人故意陷害。

不然，小女孩不可能這么快發(fā)病。

陳凡上前，為小女孩把脈。

小女孩臉色鐵青，氣息已經(jīng)極為微弱。

“準備銀針、艾灸和熱水。”

陳凡指揮道。

“病人已經(jīng)危在旦夕，甚至出現(xiàn)多臟器衰竭，你現(xiàn)在還用什么狗屁銀針、艾灸？”

“簡直是反智，狗屁不通。”

王醫(yī)生大罵。

他是西醫(yī)，也是中醫(yī)的堅決抵制者，自然看不上針灸。

“你行你上。”

陳凡站起身，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

王醫(yī)生氣得臉色一白。

“不行是吧？那就閉嘴。”

陳凡冷冷道。

“哼！”

王醫(yī)生冷哼，轉(zhuǎn)身就走。

沒辦法，他真治不好。

患者早已經(jīng)被他判了死刑，他還怎么治療？

“準備東西。”

陳凡再次命令。

院長點點頭，命令護士準備。

護士們，跟王醫(yī)生關(guān)系都不錯，見王醫(yī)生被懟，自然都頗為生氣。

其中幾個人，商量著給陳凡下一個絆子。

“讓咱們準備東西，咱們給他準備點殘次品，惡心惡心他。”

“這樣不好吧？萬一傷了患者怎么辦？”

“患者早不行，王醫(yī)生都判死刑了，你覺得那個什么陳凡能治好？我可聽說了，他連行醫(yī)資格都沒有。”

“就是！一個廢物，敢懟王醫(yī)生？還搞什么狗屁中醫(yī)？中醫(yī)要有用，咱們不全都要下崗？”

“對！”

幾位護士達成一致。

銀針和艾灸，都是殘次品，甚至熱水，都溫度不夠。

陳凡是何等人？

掃一眼銀針，就知道是殘次品。

不過，時間緊迫，他也沒計較。

先是掀開被子，給小姑娘洗腳，然后，用艾灸，為腳底熏蒸。

腳底，遍布全身穴位。

陳凡用艾灸熏小女孩的心肺，一股股熱流涌入。

再加上他特殊手法的揉捏，小女孩臉色漸漸緩和，甚至透出一絲血色。

他揉捏的極為認真，時間也極長，額頭浮現(xiàn)都有一粒粒汗珠。

“小伙子，辛苦。”

馮老用毛巾替陳凡擦汗。

陳凡報以微笑。

窗外，王醫(yī)生看著這一幕，不由微微皺眉。

看來，中醫(yī)真有可取之處？

陳凡取出銀針，一點點刺在小姑娘腳底。

銀針都是殘次品，甚至有很多型號是缺失的。

所以，他格外小心。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索性，他手法足夠熟練。

數(shù)十根銀針插完，小女孩猛地一聲咳嗽，一口黑色濃痰吐了出來。

小女孩長舒一口氣，氣息漸漸平復(fù)。

各項檢測數(shù)據(jù)，也恢復(fù)正常。

“好！好！好！”

馮老連叫三聲好。

沒辦法，起死回生，誰不激動？

“真治好了？”

王醫(yī)生也一驚。

這幾乎顛覆他十年來的醫(yī)學(xué)常識。

陳凡一抹汗，用紙巾擦手。

“小林，這就好了吧？”

馮老平復(fù)激動心情。

“差不多了。”

陳凡道：“因為銀針和艾灸都是殘次品，我還需要作一些別的工作，消除最后的后遺癥。”

“什么？都是殘次品？”

馮老怒道：“怎么回事？王醫(yī)生？”

他以為是王醫(yī)生作手腳。

“馮老，王醫(yī)生是好醫(yī)生，享譽中外，不至于作這種事。”

陳凡笑道。

老王脾氣古怪，可，也算是好醫(yī)生。

真不至于。

“是誰干的？查！一定給我查出來。”

馮老生氣道。

“是！馬上查。”

院長嚇得擦汗。

可，王醫(yī)生卻極為不高興，道：“陳先生，你怎么看出銀針是殘次品？我看銀針挺好的。”

銀針都極細，就算殘次品，差距也是極小，普通人，根本難以發(fā)現(xiàn)。

“銀針的重量和尺寸，都是一定的。”

陳凡解釋道：“所謂望聞問切，望切二字，固然是說看氣色和切脈搏，但，也有看藥材，切銀針之說。”

“一個有經(jīng)驗的中醫(yī)，銀針草藥，根本不用稱，隨便掂量，就能切出重量，分毫不差。”

“這么說，陳先生只要隨手掂量，就能察覺銀針好壞？”

王醫(yī)生質(zhì)疑。

“不用手，瞄一眼就行。”

陳凡頗為自信道。

“呵，還真是神奇。不知陳先生怎么做到的？”

王醫(yī)生冷笑。

“無他，手熟耳。”

陳凡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要作最后的護理。”

說著，揮揮手。

王醫(yī)生見此，咬咬牙，想要反駁，可又沒什么好說。

馮老帶著人，趕緊出去。

頓時，病房內(nèi)，只剩小女孩和陳凡。

陳凡盯著小女孩的臉，面色陰沉。

“是我疏忽，我本該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

“大哥哥，你說什么？”

小女孩眨巴眼。

陳凡冷冷伸出手，拽下小女孩項間的吊墜。

吊墜，是一個黃金作的小盒子。

打開小盒，里面有一枚帶血銅錢！

銅錢油膩膩的，似乎涂抹著某種油脂。

不過，一點味道都沒有。

因為周遭都是香粉，蓋過了氣味。

“哼！還真是狠毒。”

“用尸油銅錢，要一個小女孩的命。”

“如此兇煞，深入肌理，就算摔碎銅錢，也難破！”

對手太兇狠。

就算把銅錢摔碎，煞氣也沒辦法離開小女孩。

如果不破煞氣，過幾天，小女孩仍舊就發(fā)病，會要命。

思索良久。

陳凡咬破手指。

一滴鮮血，滴在尸油銅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