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對著他大喊了幾聲,小胖回過頭,一臉驚恐地看了一下,緊接著繼續(xù)狂奔,看那樣子好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著他一般。
仔細(xì)看了看小胖的身后,我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一個影子一直飄在當(dāng)空,正圍在他的周圍左右轉(zhuǎn)著圈。
我一臉驚恐回頭對梅子說:“你看到小胖身后有啥東西沒?”
“有啥東西嘛!你倆是不是都發(fā)神經(jīng)了,趕緊追他??!”,梅子踢了我一腳,著急的說。
聽她說并沒有看見什么東西,我想怕是自己一時花了眼,雖然心里冒出了些莫名奇妙的想法來有些害怕,但是眼下又不能扔下小胖不管。
我起身吸了一口氣,喊了一聲。
“等等我們,大晚上的瞎鬧啥玩意兒!”
順著小胖就追了上去,梅子腿長跑得也比我快,瞬間已經(jīng)超在了我的前面。
我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又感覺身后好似有腳步聲傳來,但扭頭看過去卻什么也看不見,不免更覺得納悶。
難道這幾天我總是恍惚不定是會有什么事發(fā)生不成?
不過,看梅子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在了我前面,我把心一橫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圍著彎曲的山路轉(zhuǎn)了好幾個圈,終于在一個土堆旁邊,我追上了梅子。
她累得夠嗆正坐在地上,見我追了上來只拿手電照了一下,白了我一眼:“你說你個男子漢,跑得跟個烏龜似的,有點(diǎn)出息不?”。
我吐了一口氣懶得搭理她,直問道:“怎么樣,那死胖子呢?”
梅子拍了拍地上示意我坐下來,嘴上直說:“不用擔(dān)心,他跑不脫的。”接著扭頭朝上面的一塊小土坡看了一眼,“在上面呢,大概也跑不動了。”
坐下來之后,我喊了好幾聲胖子,見他沒有回應(yīng),于是我便起身朝土坡上面翻了過去,想看看這小子到底再搞啥鬼把戲。
我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攀著桑樹枝,在扒開一片亂草之后我發(fā)現(xiàn)了他。此時他正背對著我,低著頭蹲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跑了大半天,正是一肚子氣,感情這小子就是在逗我們玩,我暗罵了一句,二話沒說走上去對著小胖便是一腳猛踹過去。
這一腳可能也是忒狠了點(diǎn),直接把這小胖子踢了一個翻身,我罵罵咧咧拿起手電一照,頓時心里就炸了毛:這小子一臉狼狽,不聲不響的正一把一把的往嘴里邊送泥吃!
我被他這一舉動嚇得臉色慘白,一時間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此時梅子也攀了上來,她剛把手電光照過來,就一聲驚呼一屁股坐在地上。
梅子這一聲驚叫使我回過了神,看著眼前正大口吃泥的小胖,我喊了他好幾聲,他卻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
我把手電光直射過去,此時小胖子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怪異斐然,雙手顫抖著一直沒有停下,一把一把直往嘴里面邊塞泥土,那些泥土好多都已經(jīng)敷到了他的鼻子上,一副欲吞又吐的模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忙喊了幾聲:“小胖,小胖。”
他卻依然沒有理會,我看了一眼一旁正坐在地上面色發(fā)白的梅子,鼓起勇氣沖上前去一把就拉住小胖的手,直拍了幾下他的頭。
“死胖子,醒一醒,你這是咋了?”
剛搖了幾下,小胖子忽然扔下手中的泥,仰頭朝我瞪了一眼,頓時嚇得我連忙往后退了好幾步,差點(diǎn)就滾落到身后的土溝里。
此時的小胖一副老臉,看上去得有幾十歲了,面無血色,一張老臉下似笑非笑的露出一排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發(fā)黑的牙齒來!
梅子見我如此驚恐,慌忙撿起地上的手電顫顫的走過來扶我,嘴上直喊:“你們倆今天是不是吃錯藥啦,你們不要嚇我?。?rdquo;
我一臉驚恐的指著小胖喊道:“你看看他,你看看他!”
“我看到了啊,不要讓他吃泥了,快想辦法??!”,梅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我拿起手電照過去,想讓梅子看清楚些,但不管我怎么說,梅子還是那句話,她似乎根本就看不見此時的小胖好像已經(jīng)被一個老鬼附了身。
無奈之下,我只好在地上撿起一根木棍,試著朝小胖揮了揮,見他沒有反應(yīng),我便橫著棍子直朝他的手頂過去,想試圖打斷他繼續(xù)吃泥的動作。
豈料棍子剛一觸到他身上,小胖忽然唔了一聲,張開滿嘴沙泥的嘴巴怒目瞪著我,反手抓住棍子直朝自己的嘴里塞了去,梅子在一旁見狀連忙跟我合力拉扯起棍子以免胖子吞入口中。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人影“唰”一下閃了過來,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梅子當(dāng)即一個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又坐在地上,話也說不出來,只瞪大眼睛直直的望著。
我心頭一顫,急忙拉起梅子,定睛一看,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此前的那個端公老頭。
老頭神情頗為怪異的看了我一眼,飛快的跑到小胖跟前,他一只手抓住了小胖的頭,猛拍兩下,然后對著他吹了一口氣,緊接著再抓起小胖的左手在他食指上套了一根繩子,左右轉(zhuǎn)了兩圈。動作極快,我僅僅只是能看清楚這些。
再看小胖,他整個人一下子就癱軟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八成是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我正要開口說話,這老頭又“唰”一下,彈了起來,口中念著一些聽不懂的怪語,對著我身后就猛地扔過一個東西,我莫名其妙“啊”了一聲,摸了摸臉上,是散落的一些泥沙。
也不知道他這是為何,我正準(zhǔn)備回頭,這老頭已經(jīng)跳到了梅子身后,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好像看到有一個東西被他抓在了手里,瞬間被吸入了一個黑漆漆的盒子里!
對于老頭這一系列的怪異舉動,我簡直是匪夷所思,前所未見!但是此時這種情況,我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只有傻傻的看著他。
等我再回過神來,只看到在他手里面拿著一個黑漆漆的小木盒子,他用線快速的在盒子上繞了幾圈后,才吐了一口氣,輕聲咳了幾下。
老頭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梅子和小胖,轉(zhuǎn)頭對我說道:“他們已經(jīng)沒事了,以后莫要做對死人不敬之事,不過老夫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個娃娃居然是個怪胎,竟長有第三只眼,好好好!”
聽完老頭的一番話,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怪胎三只眼,我哪里長有第三只眼了?
正打算找他問個明白,老頭一個翻身跳了下去側(cè)過身對我說道:“娃子,我與你也算有緣,有事可來五里坡小廟尋我,記住我叫鄒云飛。”
眨眼間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
這事以后小胖在床上躺了兩天才下地,我跟梅子把這小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尤其是梅子,每次見到他總是要先罵上幾句才解氣,直罵了好幾天才肯罷休。
不過小胖子倒也老實(shí)了,死活求著我們不要把這破事抖出來讓大伙知道,不然他這老大面子上也抹不開。
像這類鬼附身之事,我們鄉(xiāng)下時有發(fā)生,大多只要請來端公陰陽端過水碗,一番處理以后也就啥事沒有了。
也不知道當(dāng)中有什么玄機(jī),幾句咒語加上一個水碗竟比那藥房里的藥都管用,我是一直不得其解。
自此以后那座山也就成了我們的禁地,每次路過心里總會覺得莫名的不舒服。
可是自打出了這檔子事兒以后,我們村子里就好像開始不太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