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凡跟沈凝冰回到包間的時候,莊大花依舊在那眉飛色舞地說著。
一見到莊凡出現(xiàn),莊大花立馬招手說道:“莊凡,你過來一下,咱嘮嘮家常。”
莊凡點頭不語,但心中清楚,對方找自己,肯定沒什么好事。
果然,等莊凡來到面前之后,莊大花突然嘆了口氣,抓著莊勁松的手說:“大哥,有些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
莊勁松苦笑,“妹子,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家是什么情況,你最清楚,有什么可羨慕的?”
莊大花搖頭說,“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雖然說你們家莊凡不成器,終日喝酒賭博,但她有這個漂亮的老婆,還有可愛的閨女啊。”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兒子,“可你反過來瞧瞧我們家這個,成天只知道上班,工作,事業(yè)心太重。他一個月公司五萬又怎么樣,在市中心買了房子又怎么樣,前段時間買了一輛一百多萬的豪車又怎么樣?不還是單身一個。”
莊勁松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拉長。
而莊凡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
可父子二人的表現(xiàn),莊大花依舊置若罔聞,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說道:“陳斌,你是不是該起來跟各位長輩說幾句?”
陳斌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彬彬有禮地說道:“各位,這次我請大家吃飯,主要是想慶祝一下我升職的事情,前段時間,我接了一個一百多萬的單,老板一高興,就提升我為銷售部經(jīng)理。”
此話落下,那些親戚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一些跟陳斌同齡的年輕一輩,則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陳斌為人雖然傲氣,但本事確實很大,否則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成就。
當(dāng)即一道道阿諛奉承的聲音傳出,甚至一些人直接討好對方,想借此進(jìn)入對方公司。
陳斌對于這些聲音,自然是樂于接受,得意溢于言表。
“對了,莊凡表哥,我記得你到現(xiàn)在還沒找工作吧?”陳斌突然說了句。
“嗯。”莊凡平淡點頭。
“不如這樣,明天你去我們公司上班。之前我在公司沒什么話語權(quán),可現(xiàn)在,老板很器重我,想必憑借我這層關(guān)系,你肯定能在公司混得起來。”陳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莊凡隨口應(yīng)道。
陳斌見此,眉頭不由緊皺。
至于莊大花,則直接發(fā)飆了。
“莊凡,你什么意思?你表弟給你介紹工作,你竟然不去?難道你要一直當(dāng)一個廢物嗎?”
此話落下,其余人紛紛附和,一道道指責(zé)的聲音傳出。
當(dāng)然,他們知道,陳斌說幫莊凡找工作是假,真正的目的則是為了顯擺一下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他們之所以指責(zé)莊凡,除了有討好陳斌的成分之外,更多的則是自我安慰。
畢竟陳斌的光芒實在太過于耀眼,他們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超過。
反觀莊凡,在這些人當(dāng)中,屬于墊底的存在,是個妥妥的廢物。
因此,在莊凡身上找優(yōu)越感,成了年輕一輩當(dāng)中不成文的習(xí)慣。
“莊凡,不如你去陳斌的公司試試看吧。”莊勁松說道。
雖然他知道莊大花目的不純,但出發(fā)點倒是好的,讓莊凡找份安穩(wěn)的工作,慢慢戒除賭贏,就算工資低點也行。
莊凡見老爸那樣子,實在有有些不忍,正欲答話,而這時,只聽沈凝冰說道:“爸,莊凡的事情,您用不著費心,明天我休息,我打算跟莊凡去租個門面,做點生意。”
“可是,咱家哪有那么多錢?”說起這個,莊勁松差點火冒三丈。
在莊凡沉迷賭博之前,他們境還算可以,老兩口在大學(xué)做教授,市區(qū)兩套房,存款也有幾十萬。
可短短兩年時間,家底被莊凡輸個精光,還倒欠十幾萬,他們二人沒臉繼續(xù)在大學(xué)授課,只能主動辭職。
“爸,錢的事情,用不著您操心,我會解決。”沈凝冰語氣篤定地說道。
“小沈,據(jù)我所知,你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五千出頭吧?在海州租一個門面,需要好幾十萬,這筆錢你從哪弄來?”莊大花陰陽怪氣道。
“這個就不需要姑姑操心了。”沈凝冰冷冷應(yīng)道。
“呵呵,小沈,你也別怪我多管閑事,你可是我們莊家的媳婦,我們家莊凡固然不爭氣,但好歹是你的老公,你可別為了錢,作出什么對不起莊凡的事情。”莊大花撇嘴冷笑道。
此話落下,全場皆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沈凝冰。
沈凝冰的美貌,眾所周知,反觀莊凡,要錢沒錢,要才無才,沈凝冰跟著他,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經(jīng)過莊大花這么一提醒,大家下意識覺得,沈凝冰肯定在外面有人。
也就是說,莊凡被綠了。
當(dāng)即一個個投以同情的目光看向莊凡。
啪。
莊勁松一拍桌子。
“莊大花,你別太過分,小沈是我的兒媳,我不允許你這么污蔑他。”
他氣得身體顫抖,就差出手了。
莊大花嚇了一跳,嘟囔道:“大哥,你別生氣,我就隨口一說,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隨后罷了罷手,看向陳斌,“兒子,時間差不多了,快點讓服務(wù)員上菜吧。”
陳斌應(yīng)了一聲,就打算喊服務(wù)員。
而這時,房門敲響,幾名服務(wù)員推門而入。
短短三分鐘,餐桌上,已經(jīng)擺放了玲瑯滿目的菜品。
“兒子,你問問服務(wù)員,是不是上錯菜了?”莊大花開口道。
陳斌聞言,瞥了一眼餐桌,頓時心臟狂跳。
兩頭鮑,澳洲大龍蝦,阿拉斯加帝王蟹,老虎蟹……
這些菜加起來,至少要好幾萬一桌。
而自己之前訂的套餐,只需要五千塊而已。
見陳斌如此,漂亮女服務(wù)員一臉笑容地說道:“先生,您沒看錯,這就是你們的餐點,請慢用。”
不等陳斌答話,又有一名服務(wù)員進(jìn)入包廂,“先生您好,您的路易十三到了。”
“什么?”陳斌嚇得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那可是路易十三啊,一瓶三萬,陳斌雖然月薪五萬,但哪舍得賣這么貴的酒請客?而且請的還是一群窮酸的親戚。
他咬咬牙,走上前,拉著那服務(wù)員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點的是五千一桌的海鮮套餐,怎么換成了這個?”
那服務(wù)員十分客氣地說道:“先生,是這樣的,剛才有一位女士點了這一桌子菜,讓我送到貴包廂,而且已經(jīng)買過單了,各位請放心使用就好。”
說著,服務(wù)員將發(fā)票遞到陳斌面前。
陳斌看著發(fā)票,腦袋空白一片。
這時,一個年輕人起身,阿諛奉承道:“行啊,表哥,你夠可以的,你請客,竟然讓別的女士買單,說,是不是哪位富家小姐看上你,所以死命追求你???”
這話落下,大家哄堂大笑。
不過笑容當(dāng)中并沒嘲笑的意思,有的只是濃濃的羨慕嫉妒恨。
畢竟,能被富家小姐看上,至少能少奮斗十年。
陳斌干笑不語。
而莊大花直接拉著陳斌,問道:“臭小子,你竟然連老媽都隱瞞?說,你那女朋友到底是誰?打算什么時候帶回家?什么時候訂婚?什么時候結(jié)婚?”
問這些的時候,莊大花已經(jīng)樂開了花,自己的兒子真夠爭氣,竟然搭上了豪門大小姐。
“媽,別急嘛,以后會見面的。”陳斌應(yīng)道。
雖說,到目前為止,他不知道那神秘的女士究竟是誰,但在場年輕一輩當(dāng)中,除了自己有這么大的面子外,他還真的想不到第二個人。
“來,大家先別說那么多,大家吃好喝好,不夠的話咱繼續(xù)點。”陳斌開始招呼著大家吃飯。
打開路易十三,陳斌主動給莊凡倒了一杯,“表哥,你不是喜歡喝酒嗎?這路易十三,一杯就好幾千呢,你可要慢慢品嘗。”
“抱歉,我不喝酒。”莊凡平靜地拿起一只帝王蟹,默默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屬于陳斌的主場,大家一個接一個給對方敬酒,無論老少,他都欣然接受,畢竟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自己,大家也不可能吃上如此頂尖的食物。
就拿那兩頭鮑來說,屬于鮑魚當(dāng)中的極品,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得到。
半個小時后,大家酒足飯飽,開始在哪聊起了天。
作為這次酒會主角的陳斌,自然受到萬眾矚目,跟大家談笑風(fēng)生,指點江山,得意得很。
“陳斌表哥,不如趁現(xiàn)在沒事,你打電話讓你那神秘女友過來吧,讓我們大家看看。”一個年輕人提議道。
此話落下,大家迅速起哄。
酒精上頭的陳斌此刻早就飄了,他拍著胸脯道:“好,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讓她跟大家見見面。”
說完就欲出門。
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出。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走進(jìn),身旁還跟隨著兩名五大三粗的保鏢。
陳斌看到那大美女,不由眼睛放光,眼前的局面已經(jīng)無比明了,那個偷偷買單的神秘女士,就是眼前這位。
當(dāng)即借著醉意走上前,說道:“美女,這桌菜是你訂的?”
“沒錯。”美女點了點頭。
其余人聞言,眼睛泛光,他們沒想到,追求陳斌的神秘女士,竟然如此漂亮。
相貌跟氣質(zhì)跟沈凝冰相比,都不遑多讓。
陳斌有福了。
這時,陳斌已經(jīng)來到美女面前。
“呵呵,我就知道是你。不過你這樣做也太高調(diào)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吃軟飯呢。”陳斌打趣似的說道。
“但看你如此心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yīng)你的追求,走,我?guī)闳ヒ娢覌尅?rdquo;
說著,他伸手打算抓向美女。
可還不等他碰到對方,忽的,一名保鏢一把推開陳斌,后者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懵逼。
“小子,別用你的臟手碰我家小姐。”那保鏢呵斥道。
然后帶著那美女,來到了莊凡面前。
他心頭苦笑,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了趙詩穎。
“莊先生,不知道這頓飯,你覺得味道如何?”趙詩穎笑靨如花地說。
此話落下,如五雷轟頂,炸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
所有人都緩不過神來。
大家紛紛露出驚愕神色。
尤其是原本被無數(shù)人羨慕到死的陳斌,雙眼瞪得宛如銅鈴,腦??瞻滓黄?。
什么?
這個美女不是我的追求者?
她花十萬請這頓飯,是為了莊凡這個廢物?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