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彌漫著火藥味,氣氛無比壓抑。
十幾個保安把林北圍在中央,虎視眈眈。
有這么多人保護自己,王海底氣足了不少,不像剛剛那樣抱頭鼠竄,落荒而逃。
他十分狂妄地挺起腰板,挑釁道:“窩囊廢,你不是要殺我嗎?你不是很牛嗎?你倒是來???”
一個人再怎么厲害,能打過十幾個訓(xùn)練有素,全副武裝的保安?
別逗了!
保安隊長詢問道:“王經(jīng)理,怎么回事?。?rdquo;
王海咬牙切齒,狠狠盯著林北,道:“這個人是來公司偷東西的,被我發(fā)現(xiàn)后,想要殺我滅口。”
什么!
保安大驚,似乎沒料到事情會這么嚴(yán)重。
看林北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你覺得這幾個人能保你?別自以為是了,今天誰都保不了你。”
林北一臉漠然。
他沒有解釋,任憑王海顛倒黑白,歪曲事實。
因為他不需要解釋。
今天,誰都保不了這個人。
“狂妄!看我來教訓(xùn)你!”
保安隊長大怒。
一個來公司偷東西的賊,竟敢這么囂張,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抬起一拳,打向林北。
可,拳被攔住。
緊接著,一聲脆響。
保安隊長露出痛苦的表情,捂著扭曲的胳膊,躺在地上哇哇直叫。
快,準(zhǔn),狠!
誰都沒有想到,林北出手竟然會如此果斷。
“一起上,一起上,給我拿下他!”
王海大聲指揮。
像這種瘋子,自己一旦落入他的手上,還有命嗎?
身邊這十幾個保安,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聲音響起。
只見陳瑤沉著臉走進來,左右環(huán)顧,眉毛越皺越深。
“你……”
她原本想質(zhì)問林北,為什么在公司里搞出這么大動靜。
可是,當(dāng)她看到后者懷里昏迷不醒的方心怡后,一切都明白了。
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陳總,您總算來了。”
王海像一條哈巴狗看到骨頭般,撲到陳瑤面前。
指著林北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這對狗男女是方家的人,他們因為咱們公司斷了方家的材料,所以想要拖我下水,女的勾引不成,男的就來恐嚇。”
跟著陳瑤一起來的,還有不少公司管理層。
聽到王海的話后,不由悄悄議論起來。
“好像真是方家的方小姐,我以前跟她談過生意。”
“那男的,該不會就是方家那個上門女婿吧?我聽說是一個窩囊廢啊。”
“沒想到方家竟然會用這種手段,真是太卑鄙了!”
“……”
自從宏遠(yuǎn),飛帆,綠水三家公司合并后,就停止與方氏集團簽合同。
昨天,更是切斷了方氏集團的供應(yīng)鏈。
公司員工都在暗地里猜測,方氏集團是不是得罪那位神秘的大老板,所以才會被趕盡殺絕。
“陳總,我可是一心一意為公司服務(wù),怎么可能讓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得逞,您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王海嗷嚎起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再加上臉上原本就有血,更是顯得極為凄慘。
“唉,王經(jīng)理受苦了!”
“方家,這一次真的太過分了。”
“陳總,你一定得為王經(jīng)理主持公道,絕對不能放過這兩個人。”
“……”
一時間,不少人都被王海感動了。
“我生是大老板的人,死是大老板的鬼,這輩子絕對不會干有損思怡集團的事情。”
“竟然讓自己的老婆使美人計勾引我,你可真下本錢啊,不過你選錯人了!”
“廢物東西,你想讓我背叛公司?下輩子吧!”
王海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把矛頭再次對準(zhǔn)林北。
今天早上,陳瑤就發(fā)了內(nèi)部郵件,正式公布新公司的名字,思怡集團。
王海這么做,一方面是徹徹底底把鍋扣在林北身上,另一方面是想向那位神秘的大老板表忠心。
現(xiàn)在,整個秦城的焦點都在這個大老板身上。
要是能夠得到他的賞識,自己必定會飛黃騰達,前途無量。
“你們都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認(rèn)為,林北會被抓住時。
陳瑤下了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命令。
“出……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讓你們都滾出去,聽不懂嘛!”
陳瑤發(fā)火了。
這下子,沒人敢違抗。
畢竟這家公司,現(xiàn)在是陳瑤一個人說了算。
“陳總,你不能讓保安走啊,這個人是瘋子,會傷害到您的安危。”
眼睜睜看著保安和員工,一個一個離開休息室,王海嚇得面如土色,瑟瑟發(fā)抖。
那些離開的不是人,而是自己的保命牌啊。
“閉嘴!”
陳瑤狠狠瞪了一眼,俏臉因為憤怒而通紅。
很快,所有人都離開。
休息室里只剩下四個人,陳瑤,王海,林北和方心怡。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
陳瑤來到林北面前,內(nèi)疚道。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結(jié)合王海顛倒黑白的話和眼前的狀況,已然把真相猜到七八。
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傷害,難怪林北會暴走。
“幫我照顧一下她。”
林北把方心怡托付給陳瑤。
他現(xiàn)在必須要解決一些事情才行。
“你……你們認(rèn)識?”
看到這一幕,王海如夢驚醒。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陳瑤會把所有人都支走,原來她跟林北是一伙的。
完蛋了!
這下子,最后一抹希望也破滅了。
“陳瑤,你竟然跟方家的人勾結(jié),你就不怕大老板知道這件事嗎?”事到如今,王海只能搬出那位自己都沒見過的大老板。
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思怡集團如此針對方氏集團,想必大老板肯定跟方家有解不開的仇怨。
自己的手下跟仇人勾結(jié),想必任何一個領(lǐng)導(dǎo)者都不會容忍吧。
“呵呵。”
陳瑤微微搖頭,面露冷笑。
她突然覺得王海好愚蠢,大難臨頭還這么不知死活。
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選他當(dāng)公司的投資顧問,真是瞎了眼。
“我說了,今天誰都保不了你。”
林北可以忍受一切。
唯獨傷害方心怡這一點,絕對不能容忍。
王海,觸動了這個禁忌。
“陳瑤,是大老板派我來的,我要是出什么事情,看你怎么跟大老板交代!”王海走投無路,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他希望能讓陳瑤有所忌憚,保全自己的性命。
“你知道我們公司,為什么叫思怡集團嗎?那是老板起的名字。”陳瑤覺得,有必要讓王海認(rèn)清現(xiàn)實。
“思怡……思怡……”
王海嘀咕著。
突然,臉色一變,目光猶如釘子般,死死看著陳瑤懷里的那個女人。
方心怡!
她叫方心怡!
難道……不可能。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xiàn)在王海的腦海里。
他驚恐萬分,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林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說過。”
林北居高臨下,眼神冷漠:“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林北大鬧宏遠(yuǎn)大廈的事情,很快在秦城傳開。
那天過后,王海消失了,徹徹底底從思怡集團員工名單上除名。
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沒有人知道他下場如何。
同樣,林北也消失了。
有人說,林北觸怒思怡集團的老板,被暗中做掉了。
也有人說,林北是被關(guān)押起來,囚禁在某個地方。
總之,經(jīng)此一鬧。
這個方家的上門女婿,徹徹底底在秦城出名。
人們在關(guān)心他的下場同時,也在為方家的未來擔(dān)憂。
方家祖宅。
“奶奶,求求你,救救林北吧,現(xiàn)在只有您能救他了。”
方心怡跪在院子里,苦苦哀求著。
那日后,她被陳瑤送回家,可是林北卻一直沒有回來。
再加上城里謠言飛起,她心里就更加著急,所以才來祖宅向老太太求助。
萬一林北真的得罪思怡集團,那么能夠救他的人,只有老太太一人。
“奶奶,您就幫幫我吧。”方心怡淚流滿面,內(nèi)心絕望,她已經(jīng)整整求了老太太一個小時。
“方心怡,那廢物牽連我們方家還不夠多嗎?你還有臉讓奶奶去救他?我們方家都快沒了!”
方明遠(yuǎn)臉色陰沉,破口大罵。
這些天,思怡集團徹底斷了供應(yīng)鏈,整個方氏集團都在靠庫存茍延殘喘。
一旦這些庫存用光,那么方家就完了。
“這個掃把星,真是我們害慘了。”
“當(dāng)初怎么能讓這個掃把星,入贅到我們方家呢?”
“現(xiàn)在還是想想辦法,怎么才能挽回思怡集團吧。”
“這個廢物,早就該死了!”
“……”
樹倒猢猻散。
一旦方氏集團沒了,那么他們這些方家的子孫也會跟著遭殃。
現(xiàn)在,方家上下對林北恨之入骨。
他們認(rèn)為是林北大鬧宏遠(yuǎn)大廈,才會惹得思怡集團遷怒于方家。
“叔叔,嬸嬸,林北他是為了救我,才會闖禍的,求求你們別怪他。”
結(jié)婚三年,雖然林北不招家里人待見,
可是像今天這樣被所有人口誅筆伐,還是第一次。
方心怡很害怕,很慌亂。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怎么做才能救林北。
啪!
一份文件被丟在地上。
“這是什么?”
方心怡疑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離婚協(xié)議。”
老太太終于睜開眼睛,說了第一句話:“今天,你必須跟那個人離婚,我們方家必須跟他撇清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