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整,我站在了陳夢潔的屋子外。
這是我第一次這么晚來這個小區(qū)。
但我心里卻不像之前來的那幾次,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
我沒有用鑰匙開門,而是選擇了敲門。
“咚咚咚!”
輕聲的敲了三下門,紅著眼眶的陳夢潔就打開了屋子的門。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們兩個什么一直這么互相看著對方,什么話也沒有說。
最后還是我先開了口,我說:“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知道,就算我白天和陳夢潔說了她已經(jīng)死了,她也未必會相信的。
除非是她自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才會相信她已經(jīng)死了的這個事實。
陳夢潔沒有回答我,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我跟著她一起進了屋子,發(fā)現(xiàn)屋子內(nèi)一團亂,地上還有打碎了的碗的碎片。
“這是……”我有些不明白這屋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林凡,今天買我房子的人死了。”陳夢潔坐下后終于開了口。
我點了點頭,老板死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還去了醫(yī)院看了他最后一面。
“他是不是因為我才死的?”陳夢潔突然問我。
我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實話,老板的死的確是和陳夢潔脫不了關(guān)系,但也不能全部算是在她的頭上。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一切都和我有關(guān)系是吧,你和我說那番話我是不信的,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由不得我不信了。”陳夢潔的眼眶里淚水開始打轉(zhuǎn),她那原本就已經(jīng)紅的不行的雙眼,光是看了就讓我覺得可憐。
我不想讓她有過多的自責(zé),但我又好奇她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會讓她相信了我說的話。
“你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選擇相信了我所說的話?”我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我下午做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可我的手指上卻一點的傷都沒有,沒有傷口,也沒有血。”陳夢潔伸出了她那白皙的玉手,放在了我的面前。
這對一個尋常人來說的確是不正常的,加上我下午的一番話,她也難怪會這樣了。
我又問:“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老板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的?”
陳夢潔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接過手打開一看,震驚的抬起了頭,看著她。
“這東西你是哪里弄來的?”我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東西是陳夢潔自己弄來的。
文件夾里裝著的都是照片,全部是老板出車禍現(xiàn)場的照片。
里面除了照片,還有一份轉(zhuǎn)賬失敗的單子。
而上面轉(zhuǎn)賬失敗的原因卻是對方的賬戶已經(jīng)注銷。
至于那注銷的原因,我沒有繼續(xù)往下看,因為我的心里已經(jīng)知道,陳夢潔就是因為這個,這才會開始相信我的話。
看到這份東西我內(nèi)心十分的驚訝,但也完全的弄明白了,為何老板會死,為何我身上的玉佩會碎。
原因依舊是因為這是一筆不可能完成的交易。
陳夢潔早就不屬于這個世界,又怎么可能轉(zhuǎn)賬成功呢。
“是有人放在門口信箱里的。”陳夢潔此刻的精神十分的不好,在我問了她問題后,她過了許久這才回答了我。
有人放在她門口的信箱里?這人會是誰,她的目的又會是什么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那就是這屋子里剩下的那幾個鬼。
可他們的動機呢,我怎么也想不通,想不到他們會有何動機。
郭祥是最不可能的了,他一直在利用陳夢潔的死亡循環(huán),按道理說他應(yīng)該希望死亡循環(huán)繼續(xù)下去才對。
至于夏琴我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她,但我也想不到她的動機到底在什么地方,就憑她和郭祥之間的關(guān)系,我就覺得她不可能和郭祥對著干才對。
最后就只剩下了那個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家伙了,他一直都在暗處,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別的一無所知。
但我知道,他們?nèi)齻€是最為可疑的。
除了他們,我也有想到會不會是其他的人,因為這房子死了的人已經(jīng)那么多了,難免有因這房子死了的死者家屬會做這事情。
在我分析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門口的監(jiān)控。
這屋子門口是有小區(qū)監(jiān)控的,雖然拍不到陳夢潔家門口,但肯定可以拍到她門口的附近,我就不相信那個把文件夾給陳夢潔的人是飛過來的不成,除非他的身份就是我猜想的那三個可疑人物中的一個。
“你等著,我出去一下立馬就回來。”我不等陳夢潔回答,就急匆匆的沖出了陳夢潔的屋子。
我急忙跑到了門口的保安室里,來找那個一直和我有交集的保安。
結(jié)果等我到了保安室,我卻發(fā)現(xiàn)那保安并不在這里。
我便走到了里面,看著另一個高個子保安問道:“請問下你們這那個黑瘦的保安呢?他今天休息嗎?”
高個子保安看了我一眼說:“哪個黑瘦保安?我們這沒有你說的黑瘦保安,你自己去看看那牌子上,是不是你記錯了。”
保安室的邊上有塊牌子,上面有在這里工作的保安的照片和名字。
我順著第一個保安隊長的照片往下看,結(jié)果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卻發(fā)現(xiàn)唯獨少了和我認(rèn)識的那個黑瘦保安。
“你這上面是不是少了個人?。?rdquo;我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我來這里見了好多面的保安,結(jié)果這大名單上卻沒有他。
這讓我不禁想起我第一次去陳夢潔工作的那個好易購購物中心找她的事情。
高個子保安低著頭玩著手機,他并沒有抬起頭,他一邊玩一邊說:“這里就這些保安,真沒有你說的什么黑瘦保安,我看你肯定是記錯了。”
我敢肯定我沒有記錯,如果只是一面之緣,那我見錯了還有可能。
可我已經(jīng)見了他很多次了,還和他聊過很長時間的天,怎么可能記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有可能形容錯他的容貌,但他喜歡抽的香煙我還是記得的,之前我有在看到過,我便繼續(xù)問道:“那黑瘦保安喜歡抽泰山華貴香煙,你是否有印象?”
高個子保安停下了一直在玩的手機,從身上摸出了他的煙盒說:“我就喜歡抽泰山華貴,但你知道不?那煙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改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一支筆了!”
“什么!”我一下子震驚了,我明明看到黑瘦保安手里拿的煙盒上寫著的是華貴,怎么可能已經(jīng)改名叫一支筆了。
高個子保安見我不相信,把他手中的煙盒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看上面的字,上面的確寫著泰山一支筆。
這下子我徹底的懵掉了,我心里已經(jīng)清楚,我這又是見鬼了。
從我來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jīng)被他給盯上了。
他利用我和陳夢潔那房子脫不開的關(guān)系,一直都在欺騙我。
他一直都用他是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又一直在我面前裝成一個貪財?shù)娜?,讓我以為他的目的只是為了錢財,一直以此來迷惑我。
我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他絕對是個別有用心的人。
在我站在保安室門口迷茫之際,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的身后一直有人在注視著我。
我猛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站在不遠(yuǎn)處我的身后一直注視著我的人正是陳夢潔。
陳夢潔臉上除了有驚訝之色,更多的是和我一樣,像是懵逼了一樣。
我向著她走了過去,用關(guān)心的口吻問她:“你怎么出來了?你這表情是怎么回事?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你剛才是不是在問那高個子保安這里有沒有一個黑瘦保安,喜歡抽泰山華貴香煙的?”陳夢潔主動問了我剛才問保安的事情。
從她問我的話來看,我就知道她應(yīng)該聽到了我問那高個子保安話的整個過程。
她已經(jīng)知道我問的話的過程,我也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我便對著她點了點頭。
我又問她:“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
陳夢潔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呆呆的站在那一動不動,像是在想著什么心事。
就算她現(xiàn)在還沒有回答我,但我已經(jīng)知道,從她的表情來看,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那個黑瘦保安的事情,而且她似乎還和那黑瘦保安的關(guān)系很不簡單。
過了一會,我以為陳夢潔她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卻在這時開了口。
她說:“是,我是認(rèn)識那個黑瘦保安,我想我應(yīng)該知道是誰把那個文件夾放在我家的信箱里了。”
陳夢潔她果然認(rèn)識那黑瘦保安,而且和我想的差不多,她和那黑瘦保安的關(guān)系的確不簡單。
我很想知道那黑瘦保安的身份到底會是誰,但我又很怕陳夢潔她不愿意如實的告訴我。
“你是想知道他是誰吧?”陳夢潔見我看著她,卻遲遲的不說話,便主動的問了我。
我“恩”了一聲,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其實也沒什么好隱瞞你的,你想知道就告訴你吧。”
起初我只不過以為陳夢潔和那黑瘦保安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但當(dāng)我聽完陳夢潔的話之后,我終于明白了,為何那黑瘦保安會從一開始就一直在欺騙我。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們之間既然是這種關(guān)系,為何那黑瘦保安還要這么對陳夢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