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這是假酒,不能喝。”戴強(qiáng)急忙道。
“假酒?”顧志豪愣住了。
“豪哥,剛才呀,您不在……”宋小倩蹭著顧子豪,就差沒貼在顧志豪手上,添油加醋的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跟戴強(qiáng)在一起,是因為找不到比戴強(qiáng)有錢的人,方才顧志豪夸了她一句會打扮,讓她心花怒放。
“蘇河?”
顧志豪有些吃驚,看向王靜。
他因為畢業(yè)后去了國外,最近才回來,所以對蘇河的事情并不清楚。
王靜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顧志豪更加疑惑,在瓶口聞了一下,道:“可這酒,是真的呀。”
“豪哥,你看錯了吧?”宋小倩急忙道。
“對呀,蘇河現(xiàn)在負(fù)債累累,他哪里有錢買這么貴的酒,剛才還被羞走了呢。”戴強(qiáng)也道。
眾人也不禁面面相覷。
顧志豪搖頭,“不會有錯,加侖多雖然不太適宜產(chǎn)葡萄,但氣候卻十分適宜釀酒,由于技藝與眾不同,所以酒香非常獨特,很難仿制;市面上普通的加侖多要四千多,這瓶是珍藏版,是品質(zhì)最為優(yōu)良的一批,市價大概在六千左右。”
“哼,我早就說過,蘇河絕不是那種人。”楚靈氣嘟嘟的道。
“這酒,要六千?”王靜臉色有些不好看,這說明,剛才大家都誤會蘇河了。
戴強(qiáng)和宋小倩臉色訕訕,要是別人說這酒是真的,他們能硬把它說成假的,但顧志豪他們不敢。論眼界和見識,二代出身的顧志豪在班上無疑是權(quán)威。
“沒錯,就算有些浮動,也不會跌破五千。”
顧志豪很自信,之后他電話響起,接了一下便道:“我朋友到了,你們慢點吃,一會兒我再過來。”
“切,就是這酒是真的,也是打腫臉來充胖子,都窮成那樣了,還裝什么裝。”顧志豪離開后,宋小倩依舊不依不饒。
她就是那樣的人,自己得不到的,就要千方百計證明自己當(dāng)初看上對方,那是屈了大尊,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高攀不起。
“就是,沒錢還買那么貴的酒,裝哪門子逼。”戴強(qiáng)也嗤之以鼻。
王靜皺眉,話糙理不糙,雖然這酒是真的,但蘇河欠下大筆高利貸,還考未婚妻的情況下,確實貴過頭了。
靠女人養(yǎng),花錢還大手大腳,這不僅沒彌補(bǔ)她對蘇河的觀感,反而更差了。
男人就該能屈能伸,能簡能奢,別人三言兩語一激就花銷那么多的錢,太不成熟了。
“他要AA,完全可以在菜單上點一瓶千把塊的酒嘛,搞的像是我們逼她買一樣。”宋小倩又道,說完看著桌上的加侖多,暗道這么貴的酒,還沒嘗過呢,不知道味道咋樣。
跟著戴強(qiáng),其實也就是個面子。
三十萬的新車根本不是他買的,而是他爸的,大重九的煙也是戴強(qiáng)在他爸抽屜里拿的一包拆了包的,故意顯擺。
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即使她臉皮再厚,也抹不開去倒酒。
“等等!”
這時候,戴強(qiáng)突然咋呼一聲,叫道:“這么貴的酒,按道理蘇河應(yīng)該買不起,可他買完之后沒作聲,急匆匆就跑了,這酒……該不會是他偷的吧?”
這話一出,眾人色變。
宋小倩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對呀,要不然他跑啥?有事?連個借口都不像話。”
“我的個老天爺,不會玩真的吧?”呂尚云大驚失色,道:“這個場子的經(jīng)理王利軍可是有黑道背景,敢在他的場子偷東西,不要命了?”
一句話,就連最沉穩(wěn)的王靜都坐不住了,水月莊不光經(jīng)營餐飲,還經(jīng)營夜場,在這種場子里面偷東西,報警都保不住人,搞不好第二天人就被人沉江了。
“那……咱們怎么辦?”有人道。
“還能怎么辦,趕緊找這里的人說明這件事啊,要不然咱們也會被連累的。”宋小倩叫道。
“對,王利軍可不是善人,主動說比被動查出來要好,否則他要是找不到蘇河,咱們就得替他倒霉。”戴強(qiáng)也道。
兩人三言兩語,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不少膽小的人已經(jīng)嚇的臉色發(fā)白。
王靜不忍,但也沒說什么了,夜場偷東西,這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只有楚靈站起來,道:“蘇河絕對不是那種人,若這瓶酒是偷的,我來買單。”
“楚靈,你太天真了,這不是錢的事。”
呂尚云臉色嚴(yán)峻,道:“幾千塊對于王利軍來說完全不是事,關(guān)鍵在于性質(zhì),傳出去丟的是王利軍的名聲,他要是不把蘇河鎮(zhèn)踏實了,以后別人就敢在這里鬧事。”
“就是,楚靈你不要逞強(qiáng),這不是你能扛的。”宋小倩道。
正在眾人慌亂的時候,戴強(qiáng)面帶傲然的站起來,道:“大家別慌,我跟王利軍有交情,待會兒我來交涉就可以了。”
“強(qiáng)哥和王利軍有交情?”呂尚云有些艷羨。
“我是這里的熟客,老交情了。”戴強(qiáng)悠然一笑。
“太好了,有強(qiáng)哥在,就不怕了。”呂尚云道。
“若真是蘇河偷了酒,同學(xué)一場,你多說點好話。”王靜急忙叮囑。
“放心吧。”戴強(qiáng)一笑,暗道老子一定撇的干干凈凈的;并和宋小倩交流了一個眼神。
就在這時,包廂大門再次打開。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滿臉堆笑的走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一個端著果盤的旗袍美女。
“軍,軍哥。”戴強(qiáng)一看,心臟狠狠一抽,話都結(jié)巴了。
正是王利軍和李嵐。
眾人也是大驚失色,真的是蘇河偷酒,這不……人都找上門來了。
那個旗袍美女,正是酒柜的負(fù)責(zé)人。
王靜手心捏緊,就連楚靈這時候也不由驚疑了。
蘇河若是沒偷酒,兩人怎么會“闖”到包廂來?
“大家好,我是水月莊的經(jīng)理王利軍,夜場最近在舉行一個活動,排到幸運(yùn)號的包廂,本店將免費贈送一個價值9999的水果拼盤,并給包廂對折的優(yōu)惠,還請諸位笑納。”
王利軍滿臉笑容的說道,說著目光掃向全場,暗暗疑惑,好像沒有李嵐說的那個至尊VIP。
十幾分鐘前,自己的得力助手李嵐匯報店里來了個至尊貴客,他急忙丟下正在商談的生意趕回來。
得知至尊貴客要求低調(diào),不要張揚(yáng),他便取消了廚子、樂隊等,但身為夜場經(jīng)理,這種時候是必須有所表示的,否則讓雄爺知道至尊VIP去了他的店,他身為經(jīng)理卻沒有任何表示,經(jīng)理就做到頭了。
自然的,什么幸運(yùn)號免費贈送都是托詞,是為了配合至尊VIP要求的低調(diào),不著痕跡的對至尊VIP表達(dá)敬意,見機(jī)行事。
和李嵐交流了一個眼神,王利軍又問道:“請問,蘇先生在嗎?”
戴強(qiáng)和宋小倩原本是要去找王利軍的,萬沒想到王利軍會突然“闖”進(jìn)來,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腦袋有些空白,前面他說的一大段他倆都沒聽仔細(xì),只聽清了后面一句——王利軍在找蘇河。
戴強(qiáng)急忙擺手道:“那個,軍……軍哥,蘇河偷你們酒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啊,我們根本不知道。”
“啊,對對對,蘇河那個loser,我們本來不要他來參加聚會的,他非要死乞白賴的來,沒錢AA就去偷酒,我們真是沒想到啊。”宋小倩也急忙說道。
“偷酒?”王利軍愣了一下。
李嵐也是一臉莫名,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我們把他狠狠的罵了一頓,本來打算抓住他扭送給軍哥您賠罪的,結(jié)果他突然跑了,沒攔住。”戴強(qiáng)又道。
“稍等一下,請問包廂里面,有幾個貴姓蘇的先生?”李嵐一頭霧水,至尊VIP明明進(jìn)的就是這個包廂,自己不可能記錯的。
“就一個,他叫蘇河,是個欠了高利貸吃軟飯的廢物孬種,就是他偷了軍哥您的酒。”宋小倩回答道。
王利軍再次與李嵐對視了一眼,更加糊涂了。
他們好像是在說,至尊VIP偷了酒?這怎么可能,至尊VIP完全可以免費拿,搬空整個酒柜都可以,偷?
就在這時,水月莊保安隊長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iPad,在王利軍耳邊低語了兩句。王利軍接過ipad看了一下,那是一段蘇河急匆匆跑出包廂的視頻,李嵐也看了,點點頭。
王利軍有點回過味來了,抬頭對戴強(qiáng)道:“你們和蘇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們是蘇河的同學(xué),有什么事,我替他背。”楚靈嚇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但還是大聲說道,
戴強(qiáng)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暗道楚靈你特么瘋了,要害死我們啊,急急道:“不熟……不熟的同學(xué),甚至還……還有仇?。?rdquo;
說完急忙對宋小倩使眼色,宋小倩也急忙道:“對對對,我們狠狠的把他罵了一頓,如果不是他跑得快,都要打他了。”
“噢,原來是這樣。”王利軍恍然大悟。
“對對,軍哥,就是這樣的。”
“你們倆的意思是,蘇先生偷了酒?”
“對對。”
“然后你們把蘇先生罵了一頓。”
“沒錯,軍哥,跟我們沒關(guān)系呀。”
“最后蘇先生被你們罵跑了?”
“對的對的,肯定是他害怕了,軍哥虎威嘛。”
王利軍問第一個問題,把ipad交給了保安隊長,問第二個問題,摘下了金絲眼鏡,問第三個問題,松開了領(lǐng)帶,卷起了袖子。
后面的李嵐也把果籃交給了保安隊長,卷起了潔白的玉臂。
兩人現(xiàn)在終于理清楚了,至尊VIP被兩個有仇的賤人誣陷偷酒,還被罵跑了。
戴強(qiáng)和宋小倩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鐵青,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哈腰。
“軍,軍哥,只要您一句話,我們立刻帶您去抓那廢物,我們知道他的家庭住……”
“住尼瑪!”
“小賤婊子!”
王利軍爆吼一聲,飛起一腳踹在戴強(qiáng)肚子上;李嵐抓住宋小倩的頭發(fā),一個漂亮的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