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稱?
張年心里一凜,連忙道:“彭成,我們醫(yī)院不會趕走任何一個患者,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
彭成不懂張年怎么說變就變。
“你確定你不是故意跟蹤我?”江遠質疑道。
“我怎么敢做出跟蹤這樣對您不敬的事,今天是我剛好到這邊蒞臨指導。”
趙勝嚇一跳,連忙否認道,“張年,你啞巴了嗎?”
張年欠著身,小心翼翼道:“趙神醫(yī),我該怎么稱呼他?”
“你耳朵聾了嗎?”
趙勝戳了戳張年的腦袋,沉聲道,“沒聽見我剛才叫江神醫(yī)嗎?”
“對不起。”張年心里沒有任何不滿,朝江遠欠身道,“江神醫(yī)我多有怠慢,趙神醫(yī)今天的確來我院指導。”
連名揚北海的趙勝都得對江遠恭敬有加,他張年一個副院長那敢有芥蒂。
“你男朋友真的是學生?”這話說出來,秋正陽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
一個學生,可能有這么大的能量?
“真的是,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秋歌心里久久不能平靜,連秋正陽說江遠男朋友的稱呼也沒有聽進去。
“胡扯,你男朋友要是學生也是背景很大的那種。”秋正陽贊嘆道,“那個張年是這家醫(yī)院的副院長,走出去不一堆人巴結?你在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多沒有架子。
還有那什么趙神醫(yī),看張年尊敬的程度,就知道他的背景也不一般。”
秋歌不知道說什么好。
可。
江遠毫無疑問是學生。
還是。
一個靠著勤工儉學的窮學生。
“不錯不錯。”
彭成鼓鼓掌,豎起大拇指道,“嗯江神醫(yī),你錢不夠嗎?請的群演演技這么爛。”
“彭成,你跟江神醫(yī)說話客氣點!”
張年收起恭敬的姿態(tài),挺直腰板斥責彭成。
“你的智商是出聲的時候和臍帶一起被剪了嗎?”江遠呵道,“他...你什么職位?”
張年趕緊欠身答道:“我叫張年,是副院長。”
“他這個副院長你不是認得嗎?”江遠好笑道。
“他的眼睛瞎了,被你請的群演騙的團團轉。”彭成不屑一笑道,“你給我整這一出,你覺得我會進套?我一個電話,你們都得被抓起來!”
“可悲。”
趙勝搖頭道。
彭成倘若拍好江遠的馬屁,彭俊不是沒救,可惜彭成竟傻逼到去招惹江遠。
“彭成別怪我沒提醒你,說話注意點。”張年冷聲道。
“一個吹牛比的人,我還要說話注意,張年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彭成用鼻孔看著江遠說,“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院長,勸你最好想想怎么給秋歌她媽求情!”
“他這是詐騙!報警抓他起來?。?rdquo;丁香叫囂道。
江遠冷眼以對。
“你等著!”
彭成譏笑著撥通院長的電話,按下擴音道:“老何,我是彭成,你在做什么?”
“我在外地,有事嗎?”
“我本來不想麻煩你,只是你院里的張年太不會來事,叫他幫忙驅趕一個病人,他竟然去幫別人!”
張年目露嘲弄。
二筆。
還想告我狀?看你怎么死!
“這種小事也專門打電話給我?”
院長的語氣明顯帶著一絲怒意,這讓彭成笑容更甚,得意地揚起下巴。
“何院長,你的架子擺的好大。”趙勝似笑非笑道。
“誰敢...”
電話那頭忽地戛然而止。
“何院長都出現(xiàn)了,你們還在這演下去,不覺得好笑嗎?”彭成玩味道。
“趙神醫(yī)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我現(xiàn)在立刻趕回去跟您解釋!張年,你全權處理這事!”
院長說完就掛了。
彭成表情一滯,跟著臉上大大的震驚。
趙勝竟是真的趙神醫(yī)!
“張院長。”
張年提前叫了兩名醫(yī)院保安過來。
“把這三個人給我趕出去!”張年揮手道,“記住,是趕不是請!”
“明白。”
兩保安分別架起彭成和彭俊。
“你們不要動我兒子,信不信我報警!”丁香去抓保安,卻被甩手打倒在了地上——屁股開花。
“趙神醫(yī),這是一場誤會。”
彭成訕笑道。
“秋歌,我聽說他建材生意做的不錯。”江遠笑著說,“你說我們有時間去那逛逛花園怎么樣?”
“哦好。”
秋歌不知所云。
彭成做的建材生意,那有什么花園逛?
“剛好我認識做建材的林總和開花園的馬總。”趙勝恭敬道,“江神醫(yī),我回頭打個電話,保證你去的時候有花園看。”
江遠含笑點頭。
彭成卻是臉色翁白,猛地掙開保安,跑去沖秋正陽下跪道:“正陽,我和你鐵一樣的交情,我一家?guī)卓诳恐页燥垼麄円x了我就完了,求求你幫我跟江神醫(yī)說說情。”
秋正陽一臉為難,心也軟。
“我想看花園,就得有花園。”江遠淡笑道。
“放開我!”
“秋正陽你這個沒良心的?。?rdquo;
彭成一家三口在嚎叫中被保安拖走。
“江神醫(yī)。”張年搓著手,謅媚道,“我剛才安排了全醫(yī)院最好的手術團隊幫秋小姐的母親手術,一切費用全免。”
“這樣多不好意思。”
江遠笑笑道,“我拒絕也矯情,你們順便包了秋歌她媽的術后恢復和營養(yǎng)品,會不會為難你?”
“不會不會。”
張年不光沒有不滿,反而笑的像極了二百五。
“秋歌,叔。”江遠轉身道,“你們不用擔心,心臟搭橋的手術在現(xiàn)代很成熟,阿姨會平安出來的。”
“好在有你。”
秋正陽感激道,“你的錢等會我寫張欠條,以后一點點連本帶利還給你。”
“慢慢還,我不急。”江遠理解道。
“謝謝你江遠。”
秋歌眼睛紅腫道,“你救了我兩次,加上這次,你救了我三次,我覺得我好沒用,還倒霉。”
“舉手之勞。”
江遠樂了。
“你們聊,我和我爸去看看我媽的狀態(tài),過幾天我在找你。”
秋歌扶著秋正陽走了。
“江神醫(yī),您出手不是更快嗎?”趙勝好奇道。
“要什么事都我出手,要醫(yī)院這群人做什么?”江遠平淡道,“提高失業(yè)率不可取。”
“江神醫(yī)的思想覺悟就是高。”
趙勝吹捧道。
“你真不會拍馬屁,拍的這么拙劣。”
趙勝尷尬一笑。
以前都是別人拍他的馬屁,他拍人馬屁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怎么可能熟練。
“你找我什么事?”江遠擺手道。
“我找您主要是想對上次在沈家的無禮道歉,其次是我在醫(yī)術上有些地方仍有困惑,想您指點一二。”
趙勝姿態(tài)放得很低,仿若好學的學生。
張年眼睛一瞪。
趙勝的醫(yī)術在北海市眾所周知的高,否則也不會那么多醫(yī)院爭著搶他去指導。
這等高人竟向一個年輕人討教,傳出去狗都不信。
“江神醫(yī)是人中龍鳳,這么好的機會被我遇見,我一定要好好巴結他。”張年心里做出了決定。
“看在你幫我解決麻煩的份上,我只給你三十分鐘,有什么問題提前想好。”
江遠叫道,“那個小張,來杯茶。”
“馬上。”
張年屁顛屁顛去倒茶。
半個小時后。
院長辦公室外整齊站著一批醫(yī)生,相互議論著剛才在醫(yī)院傳開的奇聞。
“我是第一次見這場面,除了手上有事的,整個醫(yī)院的住院醫(yī)都來了。”
“我記得上回衛(wèi)生部部長蒞臨都沒這架勢。”
“聽小道消息說,有一個比趙神醫(yī)還厲害的高手在院,像趙神醫(yī)和副院長,還有幾個主任,都在里面聽課。”
“這么厲害?難道是圣手來了?”
就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辦公室的門被人陡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