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跟著舒雨墨,一路來到晨氤大廈頂層。
極目所望,開闊明亮。
整體乳白色的裝潢格調(diào),被透明玻璃分割開來,光線與陰影處理的細(xì)致入微。
鮮嫩帶珠的翠色盆栽點(diǎn)綴的恰到好處,生機(jī)盎然,清新脫俗。
整個頂層,都是柳氏集團(tuán)執(zhí)行總裁的辦公區(qū)與休息區(qū),手筆之大,可見一斑。
“雪然的辦公室就在這里,如果沒有事情,她不會不接你的電話。”
舒雨墨在一扇典雅白色門前停下。
言下之意,就是楚楓進(jìn)門前得先敲敲門,說不定柳雪然正在忙什么大事。
楚楓笑了笑,伸手敲門。
“進(jìn)來。”柳雪然聲音傳出。
楚楓和舒雨墨推門而入。
到底是總裁辦公室!
這辦公室的整體面積極大,足有一百余平方以上。
環(huán)形落地窗清透明亮,立在窗邊,可俯瞰半個江洲的市中心的繁華盛景。
水晶吊燈,羊毛地毯,名貴油畫,金屬書架...無一不是佳品。
只不過比起這些,坐在白色玻璃辦公桌后的柳雪然,更加引人注目。
她只是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與黑色套裙,暗深色絲襪包裹修長玉腿與雪白小腳,一雙三厘米的黑色高跟鞋穿在小腳上,襯出優(yōu)雅足弓。
長發(fā)輕挽,晨光在她身后鋪照進(jìn)來,打在她完美如玉的側(cè)臉上,美不勝收。
精致,完美,奪人心魄。
這就是柳雪然。
渾身上下都有著勾動男人荷爾蒙的魅力,卻又清冷出塵,簡直撓人心神。
哪怕只是簡裝,也可讓人欲罷不能。
“伯父,您怎么來了?”
舒雨墨一眼就注意到了柳鴻弈。
“這不是要給雪然介紹一個隨身保鏢。”柳鴻弈朗然一笑,指了指羅建。
舒雨墨點(diǎn)頭,視線掃過羅建,頗感滿意。
從羅建的身上,她能感到特種兵獨(dú)有的剛猛氣息,是個不可多得的精英人才。
遠(yuǎn)非一般保安能企及。
昨夜許云峰游輪出事這件事她還記憶猶新,柳鴻弈這么安排,倒是很合時宜。
“還是伯父想的周到,雪然也該有人保護(hù)了。”她笑著說。
柳鴻弈搖頭輕嘆:“可這丫頭現(xiàn)在還不想要呢。”
舒雨墨微微一愣,看向柳雪然。
柳雪然很少抗拒柳鴻弈的安排。
就連先前的商業(yè)訂婚都沒有反抗,她怎么會不同意這點(diǎn)小事?
柳雪然坐在辦公桌后,精致絕美的小臉上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只有在看到楚楓帶著一身灰塵進(jìn)來的時候,皺了皺眉。
怎么弄得這么臟?
他這一晚上是在路邊打滾了不成?
“這位是?”
柳鴻弈視線好奇落到楚楓身上。
“哦,他啊。”
舒雨墨回過神,解釋說:“他是雪然今天約好的客人,要在集團(tuán)內(nèi)任職。”
“是嗎?”
柳鴻弈挑眉。
他把楚楓從頭打量到腳,除了能看出來他舉止淡然之外,并沒有看出什么。
硬要說的話,就是太像民工了。
“不知這位先生,打算在集團(tuán)內(nèi)擔(dān)任什么職位?”
他看了看楚楓,又看了看柳雪然。
柳雪然聞言,抬起頭來,紅唇輕抿,似乎想說什么,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她能說什么?
說楚楓是來任職私人保鏢的?
要真這么說出來,楚楓就成了笑話。
比起她父親帶來的羅建,楚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diǎn)!
雖然柳雪然不了解軍事,但她也知道從所謂的“獵人學(xué)校”畢業(yè)有多么困難!
羅建經(jīng)過的嚴(yán)格訓(xùn)練,楚楓這一輩子都經(jīng)歷不來。
他上過的戰(zhàn)場,扛過的槍彈,見過的危機(jī),閱歷,楚楓甚至都無法想象!
楚楓身上那兩塊肌肉,最多算是日常運(yùn)動鍛煉出來的。
而羅建身上每一塊肌肉,都是在一次次生死搏殺之間磨練出來的!
兩者之間,怎么能相互比較?
舒雨墨也好奇看向楚楓。
楚楓還算年輕,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方面的人才,居然值得柳雪然親自相邀。
難道是從國外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
“那個...不好意思。”
眾人注視下,楚楓厚著臉皮,撓了撓頭:“我是來任職她的貼身保鏢的。”
他指向柳雪然。
一瞬間。
整個辦公室都是陷入到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舒雨墨瞪圓了眼睛。
她沒聽錯?
眼前的楚楓,要當(dāng)柳雪然的保鏢?
柳雪然忍不住皺了皺眉,放下手中工作,無可奈何的看向楚楓。
他還真敢說出來?
難道他真的察覺不出來他和羅建之間有多么大的差距嗎?
柳鴻弈雙目輕瞇,再次把楚楓打量了一遍,還是看不出什么特殊。
他看向云伯。
如果楚楓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云伯應(yīng)該能看出來。
迎著他的視線,云伯搖了搖頭。
顯然,楚楓并無特殊之處。
柳鴻弈察覺到云伯的看法,一時也是讓楚楓這不看場合的耿直給逗笑了。
“年輕人,你剛剛不是在開玩笑?”
“不是。”楚楓搖頭。
柳鴻弈指了指柳雪然:“那你可知道她是誰?”
楚楓平靜道:“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除了我以外,沒人能護(hù)她周全。”
好大的口氣!
一語落下,一直沒有動靜的羅建終于忍不住眉頭一擰,視線望向楚楓。
柳鴻弈也是一愣。
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神色沉下。
“怎么說話呢?”舒雨墨皺眉戳了戳楚楓的后背,著急跺腳。
柳鴻弈可是柳雪然父親!
如今柳家的當(dāng)權(quán)人!
楚楓在他面前口無遮攔,要真下不來臺,柳雪然都護(hù)不住他!
“年輕人,話可不能亂說。”柳鴻弈淡淡開口。
“這是事實(shí)。”楚楓不慌不忙。
柳鴻弈擰起眉頭,面露不悅。
顯然,楚楓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觸怒了他。
良久以后,他才搖了搖頭:“年輕人,心高氣傲我能理解。”
“不過話說太滿,始終不是好事。”
“羅建,去給他上一課。”
柳鴻弈話音落下,仿佛等待許久的羅建直接一步邁出,立在楚楓身前。
逆著光,他的身板,就像是一堵墻!
厚重,不可撼動!
一股經(jīng)歷了多年沙場磨礪的鋒芒氣息,在他逼人的視線之中射出。
氣場十足,壓迫人心!
“爸。”
“到此為止吧,這件事固然是他不對,但沒必要變成鬧劇。”
柳雪然突然站起身來,放下手中文件,柳眉收緊說。
柳鴻弈聞言,視線微沉。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心境平靜的女兒,會因?yàn)橐粋€男人有情緒波動。
若是換做江洲之內(nèi)任何一個商界俊杰,他或許還會高興。
可眼前這個男人...
不識大體,過于自負(fù),實(shí)在是令人失望至極!
柳鴻弈收回目光,語調(diào)轉(zhuǎn)冷:“動手吧。”
“爸!”
“伯父!”
柳雪然和舒雨墨一同出聲。
誰都沒想到,一向溫和的柳鴻弈不會收手,鐵了心的要給楚楓一個教訓(xùn)!
可想而知,楚楓給他的印象到底差到了什么程度。
羅建點(diǎn)頭。
他身形一晃,打出一套格斗拳法,帶起凜冽勁風(fēng)!
“抱歉。”
冰冷的聲音,一并傳入楚楓耳中。
楚楓立在原地,不躲不閃。
柳鴻弈搖了搖頭。
任何自負(fù)張狂的言論,在絕對實(shí)力之前,都會成為笑話。
身為父親,他絕不可能讓如楚楓這樣的人成為柳雪然的貼身保鏢。
把他女兒交給楚楓保護(hù)...這簡直就是在把他的女兒往火坑里推!
云伯靜靜立在一旁,始終沒有開口。
在他看來,羅建的身手雖然比他差了不少,但也算凌厲,足以保護(hù)柳雪然。
那一套拳法打下來,楚楓怕是免不了筋骨受創(chuàng),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時日了。
這樣也算是給他留個記性,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要目中無人。
可就在下一刻。
楚楓笑了。
“...不好意思。”
“該說抱歉的,是我。”
楚楓出手!
云伯波瀾不驚的目光,驟然凝滯。
滿目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