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故人相見,心中百味陳雜,可是此刻他們并不屬于同一陣營,而是敵人。
看到仍然坐在吧臺邊的聶辰,綠蝎子多少猜出來了些什么。
“數(shù)年前咱們各奔東北西,開始為自己而活,你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成就,還真是讓我意外。”
蕭郎欣慰一笑,當(dāng)初的綠蝎子初入社會,在幫人做事的時候膽小的像一只老鼠,干什么都畏畏縮縮,不過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褪去了曾經(jīng)的稚氣,臉上線條要比以前硬朗多了,就連眼神,也比曾經(jīng)堅定。
“這么幾年你去哪里了,我找過你,但是一直沒有消息。”綠蝎子想上前,但是蕭郎防守的動作讓他停下的腳步。
“如你所見,我也有了自己的事情做,這次來就是保護(hù)少家主,今天沒任何人能動他。”
把頭偏向了聶辰那一側(c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隨手花五百萬也不自己動手的年輕人身上。
蕭郎的氣場很不同,堅若磐石,一看就是經(jīng)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人,腰桿筆直散發(fā)著一股凌人之氣,綠蝎子氣勢不弱,可是在第一印象上,還是略遜一籌。
“少家主?你去當(dāng)人家的保鏢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綠蝎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當(dāng)初他們兩個可都是發(fā)過誓,要闖出來自己的一片天地,要活的逍遙自在,可這眼前的一切,讓他難以接受。
“不是什么事都能如愿以償,只要你還是你自己,況且現(xiàn)在我仍然很自由,沒有什么不好的。”蕭郎說道,聽語氣并沒埋怨,而是自豪。“要是不想發(fā)生什么事情,那就停手吧,少家主我今天是保定了。”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綠蝎子很明顯在消化這些信息,目光時不時的在聶辰身上看兩眼。
深呼一口氣,他從自己身邊一人手上拿過來一根鐵棒,“我也是拿錢辦事,這不是我說停就能停的。”
呼!
目光一冷,綠蝎子掄著鐵棒就朝蕭郎打了過來,同時他身后的幾個人也開始行動,拿著手中武器一擁而上。
見狀圍觀的人紛紛散開,他們可不想把自己卷入這場恩怨之中。
砰!
蕭郎踢到身邊一把高椅,彎腰抬起來橫檔在自己的面前,把綠蝎子等人攔在前方。
幾個成年男人的力量可不算小,加上常年離不開打架,蠻力更是驚人,在他們沖撞過來的瞬間,蕭郎的腳步很明顯的后退了一下。
“你的老朋友交給你,剩下的我來。”聶辰酒杯一放,單手撐著吧臺桌面縱身一躍來到蕭郎的身邊。
腦海中回憶起蕭郎教他的擒拿術(shù),伸出手直接扯住了一個人的衣領(lǐng),順勢一只腳橫在了他的腿前,一股拉扯力人讓那人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往前趴了過去,單手重心偏向一側(cè),聶辰讓這個人在自己的手上來回轉(zhuǎn)了幾圈。
順著其慣性按著他的脖子往地上狠狠的一砸。
咚的一聲悶響,看得人心中皆是一驚,臉部五官無一例外的砸在了地上,這誰頂?shù)米“。?/p>
放倒這個人,聶辰開始處理下一個,動作很是嫻熟,行動起來仿佛穿堂風(fēng)來去自如。
蕭郎那邊,他獨自一人頂著綠蝎子還有其他兩人的攻擊,一把長凳很難發(fā)發(fā)出什么威力。
“你們管他干嘛,他交給我,去吧這次的目標(biāo)先解決了!”綠蝎子回眸一看,聶辰的行動能力超乎了他的意料,隱約還能看見蕭郎當(dāng)初的影子,這樣下去絕對沒辦法完成任務(wù)。
“哪都別想去!”
額頭上暴起青筋,蕭郎大吼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長椅狠狠的懟在一個人身上,將其直逼到吧臺邊緣。
長椅的四條腿像是枷鎖一般將那個人死死的卡在中間,蕭郎全力一舉,手臂的強大勁力把他給扔進(jìn)了吧臺里面。
笨重的身體砸在酒柜上,擺放整齊的酒水瞬間被砸落出來,無數(shù)酒瓶落地變成成片的玻璃渣,各種氣味的酒水頃刻間混合在一起發(fā)出十分刺鼻的酒精味。
“狼,你要是現(xiàn)在住手我還能留你一命,但是那個小子的命,我今天是必須要拿走!”
一把匕首橫在了蕭郎的脖子上,綠蝎子完全可以現(xiàn)在下手,但是面前的始終是自己曾經(jīng)度過那些時光的兄弟,讓他變得猶豫起來,目光中透露出不忍。
“以前咱們是兄弟,現(xiàn)在咱們是敵人!”
蕭郎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知道很多事情不能感情用事,要時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雙手猛然一抬狠狠的擊打在蕭郎的腋下,麻木感蔓延整條手臂,綠蝎子手一軟,匕首掉落了下來,蕭郎順勢接住,抬腿狠狠的把他踢到了一邊,撞翻好幾個酒桌椅子。
“少家主,你沒事吧!”
蕭郎看著旁邊的聶辰,他被三個人手持武器的家伙包圍,似乎情況不是太好。
“我……應(yīng)該不算有事。”赤手空拳的聶辰左右看了看,這對他來說可能是人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斗,心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小子,別掙扎了,今天你是必死!”有人賊笑道。
“不,我是會死,但不是今天。”
觸碰到腳邊的一把椅子,聶辰開口淡淡說道,同時一腳踏上去,一記重拳狠狠的悶在了一人臉上。
咔嚓的清脆響聲,這人順勢倒在了地上,捂著鼻子在地上來回的翻滾,聶辰奪過他手中的武器,轉(zhuǎn)身準(zhǔn)備反擊。
噗!
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在了聶辰的臉上,讓他倒在了一邊,嘴角一絲絲血跡流出,還是當(dāng)初的味道。
沒有猶豫聶辰翻身就爬了起來,長久鍛煉出來的忍受力讓他急速的恢復(fù)了過來,他以前挨得打加起來估計都夠自己死幾十回了,可是天不亡我,給他了一次新生的機會。
咚咚兩聲清脆的聲音,那兩個人還沒接近聶辰的身邊就被打暈了過去,留下的是遠(yuǎn)處一臉吃驚的吃瓜群眾。
這娃,咋這么厲害!
“一群廢物!”綠蝎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幾個下手被完虐,簡直是菜的真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養(yǎng)著這一群毫無用處的豬!
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敲碎,用有著玻璃碴的那一方向?qū)χ捓?,幾年沒見,蕭郎的實力還是那般的強悍,自己曾經(jīng)打不過,現(xiàn)在仍是吃力。
“咱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都到了這般田地,綠蝎子只能嘗試著拼一把。
“你沒有機會。”
蕭郎手肘狠狠的撞擊在綠蝎子的肚子上,手中匕首一橫,幾乎是貼著他的喉結(jié),只要用點力氣,匕首就會割到喉管,鮮血翻涌。
這一下,酒吧里面安靜了。
聶辰走過來,找了把椅子坐在那里,看著綠蝎子原本還兇神惡煞的臉。
“怎么,堂堂聲名大作的綠蝎子就這點能耐,想殺我?”
早就知道綠蝎子實力很強,在這一片地沒人敢惹,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哼,要怎么辦你們隨意。”
冷哼一聲,綠蝎子閉上了眼睛,似乎是認(rèn)命了。此時此刻整個就把躁動起來,他們沒有人會想到心狠手辣做事果斷的綠蝎子會認(rèn)輸。這簡直就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
蕭郎身體往前微微一傾,在綠蝎子的耳邊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話還沒說完,綠蝎子的眼中就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瞳孔縮小了起來,死死的盯著聶辰看。
匕首放下,蕭郎把它還給了綠蝎子,拍了拍其肩膀。
“少家主,你受傷了。”聶辰臉上的紫紅色和嘴角的血跡很是醒目,蕭郎單膝跪于此,心中滿是愧疚。
“行了,沒事了,你們都走吧。”綠蝎子收起來武器,踢了自己那幾個廢物手下幾腳,回到了自己的包廂里。
可是在場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喝酒的興致,今晚這一場恩怨之間的對決,徹底刷新了他們的世界觀。聶辰聞著刺鼻的酒精味很不舒服,同蕭郎兩人選擇了離開。
那些被聶辰安排上陣的五個人都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那筆錢,唯獨和聶辰年紀(jì)相近的男孩,聶辰讓蕭郎給他了雙倍。
坐在勞斯萊斯上,聶辰放松的伸了個懶腰,“綠蝎子在這一片明明很強,但是為什么剛剛卡看起來他這么弱。”
他不明白一個實力看起來這么一般的人,是怎么讓那么多人都畏懼不已。
“他不是弱,是沒用全力。”
“為什么?他不是要解決我的嗎?”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以前的事沒辦法放下吧……”蕭郎聳了聳肩,綠蝎子的實力遠(yuǎn)不止這點,很明顯當(dāng)時防水了。與他對峙的時候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否則解決他處處都是機會。
聶辰發(fā)動勞斯萊斯曜影,車棚收起,吹著柔和的晚風(fēng),行駛在大馬路上。
“你剛剛和他說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些聽了后不會再打少家主的主意的警告。”
東北方家別墅。
黑壓壓的二十幾個手持棍棒的人堵在了門口,而為首之人,正是綠蝎子。
他叼著煙卷,扛著球棒,大掌狠狠的在別墅大門上拍打著,心中滿是惱火。
方豪勝正在和自己剛帶回來的美妞在床翻云覆雨,兩人糾纏在一起,汗如雨下,正激烈時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一連串敲門聲,剛來的興致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麻蛋,別敲了!”
沒來得及完事,方豪勝只好從床上爬下來,穿著睡袍跑下樓。
敲門聲持續(xù)不斷,他尋思著是誰閑的沒事干大晚上的敲自己家的門,打擾他的好事!
“行了,門都給老子敲壞了!誰他娘的這么會挑時候!”
伸手把大門打開,剛準(zhǔn)備咒罵這敲門之人,沒等開口一個球棒橫著就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