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只見院外的四名五大三粗的奴仆已經(jīng)沖了進來,目光不善的盯著陳宣,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陳宣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這種一上來就耀武揚威,喧賓奪主的家伙,一般是活不長的。
秦有財作為秦家老爺,若是想要對付自己,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大張旗鼓的做法,一旦送去見官,事情傳開了,對秦夭夭的名聲不好,這個時候,女人的貞操和名聲可是很寶貴的。
秦有財應該不會這么坑自己的寶貝女兒。
至于這個家伙嘛,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自己的情敵了,不,情敵都算不上,他現(xiàn)在可是秦夭夭名正言順的夫君。
“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我秦府喧鬧。”
陳宣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意思,秦家姑爺那就是秦家人,望向眼前這年輕男人的眼神中倒是多了幾分戲謔之色。
“哼,區(qū)區(qū)一個刁民,你給本公子記住了,本公子是常威。”
“常威?!”
陳宣驚訝的重復了一句。
常威的臉色頓時變得越發(fā)的張狂,怕了吧,慶平縣誰不知道我常威的名字,像這種窮酸書生,光是聽聽他的名字就兩腳發(fā)軟了,要把這種廢物趕出去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常威,你叫常威!”
陳宣還是有些不確定,指著常威又問了一句。
“正是!”
“常威,你為何要打來福。”
“你說什么,胡言亂語。”
“我是說,常威是誰,我們認識么,很熟么,既然不是姓秦,我剛剛吃的又不是你家大米,你瞎叫什么。”
陳宣白了一眼常威,正好看到秦有財嘴角那一絲劃過的笑意,心中越發(fā)的篤定,看來自己表現(xiàn)不錯。
常威被陳宣說得有些發(fā)愣,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心中羞怒無比,拉長了臉,陰沉的呵道。
“好,好你個刁民,倒是巧舌如簧,本公子乃是常家二少爺,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竟敢如此囂張。”
“我哪知道你爹是誰,這得回去問你娘啊。”
這人怕是個傻子吧,陳宣只能保證,他肯定不是他爹,其余的嘛,都有可能。
“大膽,竟敢…”
“夠了。”
常威還未來得及發(fā)怒,一直看戲的秦有財卻是開口了,不過他看向陳宣的眼神卻是沒有之前那么冰冷,不過也好不到哪里去。
“陳宣,常威乃是常家二公子,他的父親乃是我慶平縣的縣令,你不可無禮。”
“岳父大人說得是。”
陳宣乖巧的拱了拱手,原來是官家子弟啊,競爭壓力很大啊,不過似乎自己的便宜岳父對常威他爹并不怎么感冒啊,畢竟這年頭,有錢老爺?shù)谋澈笤趺磿]幾個有權的男人呢。
“常公子,今日是我秦家家事,招待不周,還請常公子先回去,他日老夫必定登門拜訪。”
秦有財下了逐客令,常威面色鐵青的看了一眼陳宣,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帶著四個奴仆拂袖而去。
待他走后,大堂中就剩下秦有財和陳宣二人,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沉默,陳宣決定還是要搶占先機,不然的話怕是要被步步緊逼,落入下風。
“岳父大人,秦姑娘不喜歡這常威。”
“嗯?!”
秦有財輕咦了一聲,倒是沒有說話。
他不說,自然就是陳宣說了。
“岳父大人,我雖然患有失憶之癥,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今日醒來后,看我秦府的府宅構造,府中的婢女奴仆,料想我秦家在整個慶平縣也定然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賈之家。”
“哼,整個慶平縣,論財力,老夫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在這方面,秦有財有著絕對的自信和底氣。
“既然如此,夭夭…”
“叫秦姑娘,她和你沒那么熟悉。”
“秦姑娘不管嫁給何人,日后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愁,錦衣玉食的也不過小事而已,最重要的是找一個她喜歡,同時也喜歡她的人。”
“你這意思是夭夭喜歡你,你也喜歡夭夭咯。”
秦有財帶著一抹玩味笑意的看著陳宣,揶揄了一聲。
“莫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夭夭從外面撿回來的,聽外面的小叫花說,你還是個讀書讀傻了的窮書生。”
機智啊,這你都知道,我是不是該為你的智商點個贊呢。
看來自己這個便宜岳父是派人去查過自己,哪怕是今天醒來就見過一面又如何,陳宣依然說得理直氣壯。
“岳父大人,你可聽過一見鐘情么。”
“只怕你是自作動情,夭夭只不過是找你來擋一下常威罷了,省得我在她耳邊念叨。”
“岳父大人放心,除了一見鐘情,還有日久生情。”
“放肆。”
秦有財橫了一眼陳宣,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
“你讀的書都讀到這上面去了么,自古婚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夭夭不喜歡常威,我不會逼她,他日定有良緣。”
“你和夭夭不過有名無實,未曾有過什么逾越的舉動,今日你二人就給我和離,只要你不在外面詆毀夭夭的名聲,我會贈你白銀千兩,放你離開慶平縣,以后互不拖欠。”
這么狠?!
陳宣自然能聽懂秦有財?shù)囊馑?,若是以后他敢說半句秦家的不是,不但拿不到銀子,甚至不能活著離開慶平縣。
甚至陳宣能夠想到更狠的,他要是秦有財,就送他白銀千兩,任他離開之后,再買兇殺人,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里徹底將隱患除去,畢竟只有死人才是最靠譜的嘛。
為了自己的小命安全,陳宣是打死都得賴在秦家了。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小婿,小婿動了。”
動了?!
秦有財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目圓瞪的看著陳宣,兇神惡煞的吼道。
“什么!”
“心動了,岳父大人,小婿在看到夭夭的第一眼,就心動了。”
“心動也不行。”
秦有財?shù)拿嫔@才恢復了不少,瞥了一眼陳宣,還真是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家伙,不過似乎很有道理,慶平縣哪個帶把兒的看了自家閨女不心動啊。
“陳宣,你和夭夭不是一路人,光是夭夭日后的吃穿用度,總是伸手找娘家拿要,你就不怕旁人戳你的脊梁骨么。”
“不怕。”
陳宣很耿直的脫口而出,不但夭夭要用秦家的,他也要用,吃軟飯是一門技術活,還是一門高雅的技術活。
“嗯?!”
不過面對秦有財那殺人的目光,陳宣終于是硬氣了一回,拍著胸口說道。
“岳父大人放心,三月之后,小婿自然會解決這些問題,不說讓夭夭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至少衣食無憂。”
“就憑你?!”
蔑視,赤裸裸的蔑視啊。
多少年沒人敢在我秦有財面前說這樣的話了,就憑你一個讀傻了的窮酸書生憑什么啊,憑你一張嘴么。
陳宣看著秦有財那眼神,心里也是不服氣了,好歹是堂堂穿越者,還自帶金手指,難道還能在這里餓死不成。
只見他腰板一硬,中氣十足的回了一句。
“就憑我!”
“好!”
秦有財猛的一拍桌子,笑道。
“你若是三個月內能賺夠一萬兩,老夫就再不阻攔此事,不過你休想借我秦家半分銀子,更不準打我秦家招牌,不然的話,立馬將你趕出秦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賭了!
陳宣不但是和秦有財賭了,也是和他自己賭了,要在這里扎穩(wěn)腳跟過日子,沒有錢是絕對不行的。
賭約落定之后,陳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了大堂,只覺得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囂張過,走路都帶風呢。
待他離開之后,兩道人影從大堂后走了出來,正是小嬋和秦夭夭,小嬋嘟著嘴,一臉惋惜的說道。
“小姐,姑爺好可憐啊,看來還真是讀書讀傻了,不然的話,他怎么會和老爺打賭呢,三個月賺一萬兩,想想都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