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朗氣清的一天,唐束月早早地起床去看她的味精湯汁。
那些小麥大豆新釀出來的味精湯汁,也到了可以入菜的時候了。
唐束月把瓶瓶罐罐都抱進(jìn)廚房,接下來就是提純過濾的時候了。
唐束月小心翼翼的把湯汁都倒進(jìn)一個大瓶子里,在碗口的地方系上紗布用于過濾。然后幾個瓶子里反復(fù)倒洗,留取最后純凈的湯汁。
對著湯汁上面狠狠的聞了一下,唐束月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技術(shù)設(shè)備不行,以至于做不出來現(xiàn)代的味精。
但是這種簡易版的味精湯汁,也別有一番滋味。
最起碼,也足夠唐束月用來做餐館生意了。
唐束月把湯汁分成兩份,一份做好密封工作之后,就抱去了院子里,進(jìn)行晾曬工作。
如果成功,就可以得到固體的味精了。
如果不成功,那也不影響唐束月繼續(xù)嘗試。
剩下的那部分味精湯汁,唐束月把它抱去了餐館,未來幾天的生意還需要靠著這味精湯汁呢。
但另唐束月意外的是,她居然看到了一瘸一拐的龍予。
去餐館,與去醫(yī)館是同一條路。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唐束月與龍予的目光就對視在空中某一點了。
這時候的龍予簡直恨死了唐束月,如果不是她,自己哪兒能這么狼狽呢。
在茅花村成為街坊鄰居茶余飯后的笑料,還被唐趙氏和唐旭旭嫌棄。
龍予憤憤不平的想著,這一切全都是拜唐束月所賜。
唐束月心里也納悶,明明是關(guān)押了三十天,怎么第二天他就被放出來了呢?
龍予就這樣堵住了唐束月的路,“呦呵,你還真有臉出來呀?”
果不其然,龍予還是想用相貌來侮辱唐束月。
但是唐束月并不介意呀,她直接回懟龍予,“我臉雖然毀容了,但是我口碑還是好好的呀,毀了口碑壞了風(fēng)評的人,才是真正沒臉出來的吧。”
“你個小賤娘們兒,你還好意思說?看看我今天不給你點教訓(xùn),這還不行了吧。”龍予臉上一抹慍色,抬手就往唐束月的臉上招呼過去。
唐束月也不是吃素的主子,她靈敏的躲過了龍予的巴掌,并且順勢往龍予的傷處踢了一腳。
龍予本來就有傷在身,身子并不靈敏,唐束月這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踢在了龍予的傷口處。
疼得龍予在原地哎呀咧嘴的叫。
“真是給你臉了,居然還敢踢我。”龍予現(xiàn)在怒氣沖天的模樣,甚至還有點好笑。
“你最好安分一點,別再來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下一次絕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說完后唐束月也沒再理會他,側(cè)身就走了。
果然林戎川這次又比唐束月早早的到了店里,看著唐束月心情大好的模樣,林戎川心里也跟著樂呵。
“束月,一大清早的,看你心情不錯呀。”林戎川湊到唐束月跟前笑瞇瞇的問道。
唐束月把懷里抱著的味精湯汁放進(jìn)后廚房,也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今天我把龍予給削了一頓。”
林戎川也很開心,“你把龍予給打了?真好呀。”
突然到了嘴邊的話又戛然而止在嘴角,龍予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縣衙嗎?
“你不會是特意去了趟縣衙,專門打的龍予吧。”林戎川問的時候,還有點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自己的妻子不會就這么暴力吧。
唐束月擺擺手,一臉認(rèn)真的說到,“沒有啦,我就是剛剛來餐館的路上,偶遇到了龍予,他在醫(yī)館呢。”
“這……”林戎川有些納悶,“昨天縣太爺不還是說把龍予關(guān)押三十天的嘛,怎么現(xiàn)在就出來了呢。”
唐束月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可能是他家里花錢把他從縣衙里贖出來了吧。”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種花錢贖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常見了。所以現(xiàn)在唐束月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但是林戎川不接受,做錯的人,就是要付出做錯事的代價。
“你們這兒的縣太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林戎川反問道。
唐束月嘆了口氣說:“對呀,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都不算是事兒,凡是放在明面上不是殺人放火鬧大了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事兒呢。”
想起來唐束月也為此不恥,但她也無可奈何。
“那束月,你看到龍予的時候,生氣嗎,他這樣攪和我們的生意,現(xiàn)在又逍遙法外。”林戎川看著唐束月的眉眼,試探性的問道。
一個人的嘴巴可以撒謊,但是她的神情絕對不會,林戎川相信自己的感知。
“會。”唐束月想了想如實的說到,“其實我特別介意,龍予真的是過分,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亂我們的生活。”
果然,唐束月的心意也是如此。
既然唐束月有這樣的想法,那林戎川就負(fù)責(zé)幫她完成她的想法。
“你等著,我出去一趟。”林戎川對著唐束月溫柔的笑,他放下手里還沒有做完的事情,就匆匆出了門。
這時候的林戎川儼然由一個小婦人,變回了曾經(jīng)的大將軍。
憑借著印象,林戎川直達(dá)縣衙。
“你們都下去。”林戎川瞟了一眼衙門里的捕頭和捕快們,這是一種從容不迫的威嚴(yán)感。
縣太爺坐在上面還有點緊張,這小子看樣子是來者不善呀。
“你有什么事就從實說來,讓捕頭捕快們下去是做什么?”縣太爺骨子里就是一副慫包的模樣,他顫顫巍巍的看著林戎川。
林戎川也不想廢話,“我再說一次,捕頭捕快們都下去。”他抬頭看了一眼師爺,“你也下去。”
縣太爺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局勢,明顯對方來者不善。
在能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縣太爺只好遣散捕頭,“王捕頭,你帶著這些捕快們都先下去,在門口聽令,要是我叫你們再進(jìn)來。”
林戎川眼神凌冽,“你把龍予給放出去了?”
“是呀。”縣太爺支支吾吾的說到,“那天是他喝醉酒了,姿勢不清楚的情況下,才找人給你們餐館搞破壞的。”
看著林戎川嚴(yán)肅的模樣,縣太爺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喝多了沒意識,我就給了他一次機(jī)會。”
“那他也沒少塞給你銀子吧。”林戎川沒有掩飾,直接問道,“你就是這樣做縣令,這樣做老百姓的父母官的?”
林戎川這話,也算是觸及到了縣太爺?shù)拿},他慌亂又氣憤的指著林戎川,“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林戎川一把掰過縣太爺指他的手,“剛剛讓那些捕頭捕快都下去,就是想著給你留個臉面。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的做這個縣令,要是你不想做了,想坐這個位子的人多了去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縣太爺現(xiàn)在真的是驚慌了,憑借著他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經(jīng)驗,有這個氣魄說這種話的人,絕對不是他眼前的表面上是百姓模樣的林戎川。
林戎川也不理會縣太爺?shù)膯栴},自顧自的挑了挑嘴角,“你不用管我是誰,但你要是再做一件不公的事情,我絕對讓你的烏紗帽落地。”
縣太爺茫然的點點頭,完全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你說的我記住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犯了。”
“那龍予這件事呢?”林戎川故意反問縣太爺。
“秉公辦理,我讓王捕頭再把龍予給帶回衙門。”縣太爺忙不迭的點頭,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再惹起林戎川的脾氣。
林戎川點點頭,“那就行。”
在出衙門的時候,林戎川轉(zhuǎn)頭叮囑一般的對著縣太爺說:“今天我找你說的這番話,你自己知道就行,別傳出去,也丟了你的臉面。”
縣太爺仍是一副小雞吃米的點頭模樣,“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等林戎川出門之后,縣太爺特意跑去門口張望了下,確定他走遠(yuǎn)之后,拍了拍胸脯給自己安慰,這到底是什么人物呀?真的是后怕。
“王捕頭。”縣太爺定了定神,對著門外喊到,“王捕頭,你去趟龍予家里,把龍予給帶回來,就說是做完唐突了,需要再接受一遍審問。”
王捕頭難得碰到,還有些驚奇,“縣太爺,昨晚你可是收了唐旭旭……”
還沒等王捕頭說完,縣太爺就急匆匆的給他打斷,“你快閉嘴吧,該做什么不做什么我自己心里不知道嗎?”
說完之后,縣太爺仍舊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他極其不舍的把口袋里還沒捂熱的十兩銀子給掏出來,“王捕頭,你去龍予家的時候,順便過一圈唐旭旭家里,把這個銀子還給唐旭旭。”
王捕頭接過銀子,但口袋的另一端還在縣太爺手里緊緊的握著,“縣太爺,你這是……?”
算了算了,縣太爺不停的安慰自己,這銀子沒了可以再賺,要是烏紗帽沒了那可就是都沒了。
王捕頭自然是正直的,他對于這個結(jié)果,簡直是驚喜。他心里默默的想著,林戎川還真是個厲害的人物,三言兩語的這么短的時間就把縣太爺給勸得“回心轉(zhuǎn)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