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這些年盡忠盡職,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有損陳家利益的事情,而且自己對福伯一家人也是當自家族人一樣看待。
他現(xiàn)在都一把年紀了,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晚節(jié)不保的事情。再加上,這種事情一旦敗落,他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怎么看,都都沒有下毒的動機。
李天宇冷笑一聲:“我這方法不可能會出錯,如果你沒接觸過寇毒,你的血液根本就不可能會跟金針上面的毒素產生化學反應。”
福伯盯著李天宇,一字一頓道:“李先生,你單憑這一點就說是我下的毒,未免也太草率了,你認為你這法子能服眾嗎?”
“哦,你還不愿意承認是吧。據我所知,寇毒是一種很難找到解藥的毒藥,但卻有一種預防藥物,叫做澤花,如果長時間吸入澤華的話,就能免疫寇毒入侵。而寇毒感染能力極強,即便是下毒之人,也有很大的幾率被寇毒入侵,一般為了以防萬一,下毒之人身上一定會隨身帶著澤華,為報自己無恙。”李天宇譏笑一聲:“在你身上,我就聞到了澤華的味道,你敢讓我們搜身嗎?”
這話一出,福伯的臉色慘白起來,但他努力控制著自身的情緒,表情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你怕了。”
李天宇笑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什么要怕?”福伯沉聲道。
李天宇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對陳書孺道:“你派人搜一下他的身,就都會明白了的。”
陳書孺沒有任何猶豫,道:“搜身。”
很快,就有兩人走過去要搜福伯的身。
福伯連連后退,突然之間,他神色大變,整個身體的氣質都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
一股是強烈的殺氣集卷而出,目光驟變,冰冷刺骨。
像是一只隱藏在黑暗中伺機捕食的毒蛇一般往前竄了出去。
砰砰!
他接連擊出兩掌,那兩個準備搜他身的下人立即吐血暴斃。
“果然是你!”
陳書孺見狀,臉色大變,怒氣彌漫。
“小子,你壞我大事,就算是死,也要拿你做墊背!”
福伯目光怨毒無比,轟的一聲朝著李天宇沖了過去。
他速度極快,殘影連連,眨眼睛的功夫就來到了李天宇的面前,一拳已然轟出。
“惱羞成怒啊。”
李天宇露出不屑冷笑,也隨之一拳轟出。
轟的一聲。
兩個拳頭撞擊在了一起,一拳過后,福伯的身體就像是炮仗一般倒飛而去,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他神色立即萎靡起來,嘴中鮮血直吐。
很快,陳家的其他人立即反應過來,將陳書孺給抓了起來。
“我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陳書孺神色陰沉,盯著福伯。
福伯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事情敗落,活是活不了的。
最后他大喊一聲:“老爺,阿奴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愿意服侍你。”
這話剛剛說完,從他嘴中狂涌一口烏血,在瞬間就失去了生命。
服毒自盡。
陳書孺心中百味雜全,看著福伯的身體,沉吟片刻,隨即說道::“把他厚葬了吧。”
陳立德走了過來對他父親道:“父親,我看福伯沒這個膽子,他背后一定有人。”
陳書孺神色驟然冷厲起來:“不管他背后是誰,都必須給我揪出來!”
“是,父親。”陳立德恭敬點頭。
陳書孺又走過來對李天宇道謝,李天宇不習慣這種場合,擺了擺手道:“你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兇手也抓住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回學校了。”
陳書孺本來想挽留李天宇留下來吃個飯的,但李天宇持意要走,也沒有強求,而是拿出了一塊令牌出來說道:“李先生,這是我陳家令牌,此令牌一共有三塊,一塊是在我這里,一塊寄存在祠堂,最后一塊我決定交給你。只要是我陳家之人,見令牌如同見我。”
李天宇眉頭皺了起來,陳家這是想要跟自己綁在一起啊。
其他陳家人一個個露出詫異之色,畢竟這令牌非同小可,而家主居然將它贈送給了一個外人。
李天宇搖頭道:“陳老先生,這東西太貴重了。”
“再貴重也沒有你對我陳家的恩情貴重,李先生,你就收下吧。”陳書孺持意如此。
李天宇最后道:“那行吧。”
接下了令牌,李天宇轉身就走。
然后剛走兩步,就有人叫住了他。
“神醫(yī),留步。”
李天宇回過頭,叫他的正是金典先生。
“老先生,有事嗎?”說完后,李天宇又道:“剛才救人要緊,說話孟浪了一下,還望老先生不要怪責。”
李天宇雖然不認可金典的醫(yī)術,但他年齡比較這么大了,再加上對醫(yī)道有著敬畏之心。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老家伙是孫思邈的后人。
畢竟在地府,自己跟孫思邈也算是好哥們,如今看到他后人,自然有些親切感。
不過,更多的卻是惡趣味。
噗通。
孫金典一言不發(fā),噗通一聲的跪在了李天宇的面前。
李天宇一愣:“你這是干什么?”
“陳先生,求你收我為徒吧。”
孫金典重重的磕了一頭。
這回,不僅是李天宇愣住了,其他人也都一個個的傻眼了。
大名鼎鼎的孫神醫(yī)居然要對李天宇這個年輕人拜師?
這傳出來,是多么丟臉的事情啊。
但孫金典的眼神狂熱,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他持意要拜李天宇為師。
愿意無他,就憑李天宇能夠完整的天逆九針,就憑這一點,就完全有資格做他的師父。
“收你為徒?”李天宇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對,求你收下我吧。”孫金典知道醫(yī)道一途,學無止境。
他的醫(yī)術早已停滯多年,他最怕的就是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都止步于此。
而現(xiàn)在,他終于看到了希望,李天宇就是他的希望。
李天宇考慮了片刻,問道:“你確定要拜我為師?”
“徒兒確定。”孫金典重重點頭。
“那行,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后,如果你確定要拜我為師的話,就來九龍學院找我,”
李天宇說完后,轉身就走。
“謝師父。”孫金典滿臉興奮。
“你也是九龍學院的學生嗎?”
李天宇剛準備走,陳靈兒走了過來問道。
李天宇點頭:“恩,你也是嗎?”
“我也是九龍學院的,藝術性的。”陳靈兒道。
“我金融系的。”李天宇點頭。
一旁的陳書孺則笑著道:“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那太巧了,靈兒,你這會就送李先生回學校吧。”
“好的,爺爺。”
陳靈兒遵命。
李天宇沒有拒接,兩人走出了陳家大院。
“父親。這個李先生究竟是什么人?才這般年紀,卻已氣度不凡,在長風市我沒聽說過這個人?。?rdquo;陳立德一臉疑惑。
“我只知道他是李天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會影響他對我們的恩情。陳家知恩圖報,我說過,從今往后,他將會是我們陳家最重要的客人。”陳書孺道。
陳立德點頭:“明白了父親。對了,你故意讓靈兒接近李先生,是有什么深意嗎?”
陳書孺搖頭:“立德,任何事情都不要以目的性的接近別人或者是揣測別人。我只是看他們年齡相符,又是同一個學校的,年輕人多接觸接觸是沒有壞事的。”
陳立德內心不由有些誹謗起來,九龍學院那么多學校,你怎么沒叫靈兒是接觸別人?
你老什么心思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
“陳先生,你等會兒,我去開一下車。”陳靈兒道。
李天宇道:“我們是同輩,就不要叫我先生了。”
“那我叫你什么?”陳靈兒笑了起來。
“朋友們都叫我天宇,你就叫我天宇吧。”李天宇道。
“可以啊,那你以后可以叫我靈兒嗎?”陳靈兒笑的更燦爛了。
李天宇一愣,即而道:“當然可以啊。”
“那說好了的哦,我們以后就這樣稱呼了。”
沒一會兒,陳靈兒開了一輛瑪莎拉蒂過來,讓李天宇坐在了副駕駛。
就在車子快要行駛到學校的時候,陳靈兒突然說道:“天宇,我總覺得你這個名字很熟悉。”
“哦?你在哪里有聽過我的名字嗎?”李天宇問道。
陳靈兒沒有說話,車子突然剎車停了下來,指著學校門口的一個女生問道:“你認識她嗎?”
李天宇目光望去,瞳孔猛然一縮,本以平淡的表情逐漸扭曲起來。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半年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
那時候的他初到長風市,因為跟長風市四大家族之一的文家長女文婉兒有一紙婚姻。
他一到長風市,他就被接進了文家。
在他未被李家驅逐出家族之前,文家對他客客氣氣,馬首是瞻。
但直到自己被李家驅逐出了燕京后,文家對他態(tài)度大變。
譏諷,嘲笑,侮辱,以及毒打……
他們利用種種手段想要逼迫自己解除這紙婚約,認為他李天宇已經是一個廢物了,就算是當一個上門女婿,他們也瞧不上,反而覺得李天宇成為了他文家的恥辱。
特別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高傲,冷血,陰險,卑鄙……這些種種的形容詞都難以形容她的毒蝎心腸。
李天宇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
這個女人用手指著他的腦袋,對著他吐出了這個世界上最難聽的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