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策劃了這一切嗎?”
林菲兒看著南風(fēng),認真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很忙,他的一切,我一直很難參與進去。”
南風(fēng)說話的時候,卻是不如陳冬那般,謊話張口就來,眼神慌亂,有點害怕,害怕林菲兒看穿自己的一切。
而林菲兒看著南風(fēng),雙眼泛起漣漪,倔強的抬著頭。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嗎?”
南風(fēng)愣了一下,他看著面前委屈的女孩,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其實男女都一樣,他心很軟,比起陳冬的絕情,他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對世界抱有美好幻想。
他看著林菲兒。
“我知道,你喜歡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這事,我不知道,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那些事情,我不能說,抱歉,你是我愛的人,但是我有我的底線,我的底線便是,不會犧牲他人,來成全自己。”
林菲兒點點頭。
“那么,我和陳冬,你選誰?”
南風(fēng)嘆了口氣。
“當(dāng)然是你啊,你讓我干什么,我可以干,但是如若你問到陳冬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我不想出賣他。”
“好,好一個兄弟情深,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聯(lián)社楊啟辰的外孫女,而楊啟辰,又只有我和我哥哥這一對后世人呢?”
“假如我告訴你,陳冬下一個目標(biāo)是聯(lián)社,他動手的目標(biāo)就是我哥哥和我呢?你還無動于衷嗎?”
南風(fēng)有點接受不了這件事,愣了一下。
“楊啟辰是你爺爺?不,姥爺?”
林菲兒平靜的點點頭。
“我現(xiàn)在,不是想問你誰對誰錯,那是過去的事情,我們當(dāng)然有身不由己的時刻,但是,眼下的事情是,我,希望你們放過我一家人,我們得罪不起陳冬,更得罪不起他幕后的九品世家,我希望你,放過我,饒了我們一家人,好不好?”
說話間,林菲兒的眼眶一紅,她委屈的看著南風(fēng)。
“我不希望我們反目成仇,聯(lián)社是我家族立身之本,如若垮臺,我們債臺高筑,你當(dāng)真愿意見我家破人亡?”
她握著南風(fēng)的手,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這是奢望,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希望陳冬放過我們。”
南風(fēng)搖搖頭,他知道,陳冬為了江語,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陳冬為此,努力了那么久,南風(fēng)不忍心,因為兒女情長,讓陳冬功虧一簣。
他閉著眼睛,嘆了一口氣。
而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陳冬剛才在門外聽了很久,他平靜的走到房間,看著林菲兒,平靜的說道。
“菲兒,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并非你想象那般,我今天來,并非告訴你這事與我無關(guān),而是想告訴你,我希望我們,坦誠相見,我會認真的告訴你,我的理由,到時候,希望你理解我。”
南風(fēng)看著陳冬,他的眼神在告訴陳冬,別說事情的內(nèi)幕,他害怕林菲兒偷偷錄下這一切,到時候什么都完蛋了。
可是陳冬卻是自信的說道。
“你知道的事情,確實,很多事情是我干的,滅三大直播平臺,確實出自我手,而這一切,離不開南風(fēng)的幫助。”
“我還可以告訴你,你說的沒錯,我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聯(lián)社,也就是你的姥爺,楊啟辰,看來,我的行動,已經(jīng)被人看破了,不過,也差不多是看破的時候了。”
陳冬咬著牙,他眼眶泛紅,看著南風(fēng),認真的說道。
“你可以告訴她,我的一切,對不起,我不能讓步,最大的讓步是,南風(fēng),從此以后,你我無關(guān),義盡仁慈,再見。”
陳冬對著門外揮揮手,走進來一名男律師,拿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對著南風(fēng)客氣的說道。
“這是陳冬先生為你辦理的股權(quán)變現(xiàn),一共市值兩億三千萬,簽字后,你和烽火直播,在無瓜葛。”
南風(fēng)訝異的看著這一切,他抬頭看著陳冬。
“我何德何能,讓你對我這么好,這么多錢,我受之有愧。”
陳冬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開,最后故作瀟灑的說道。
“我不能八抬大轎娶回自己愛的女人,希望你可以,我們,緣分至此,永不相見,再見。”
說罷,陳冬的背影,消逝在店外。
南風(fēng)鼻子一酸,抱著厚厚一疊的文件,哭的和個傻比一樣,他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守護了自己的愛情。
從此之后,他和烽火無關(guān),和陳冬無關(guān)。
他的世界,只能圍繞林菲兒,他鼻子一酸,看了一眼林菲兒,哭著說道。
“我很喜歡你,希望你相信我,我現(xiàn)在,真的和他無關(guān)了,他,不在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嗚嗚嗚。”
南風(fēng)的淚,滴答著紙質(zhì)的合同。
林菲兒看著南風(fēng),眼眶含淚,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現(xiàn)在,為了家族而戰(zhàn),南風(fēng)顯然,徹底的成為了自己的人。
他為自己犧牲了最好的兄弟。
她也不想這樣逼迫南風(fēng),可是形勢如此,怎能隨心所欲?
“保護好我,接下來,你的對手,可是你昔日最好的朋友了。”
南風(fēng)看著林菲兒,點點頭,心如刀割。
而另一邊的陳冬,卻是也哭的稀里嘩啦的,他強忍著眼淚,在律師交代手續(xù)辦理完畢后,一個人開著車,在街道上,往天際開去。
他從未感覺如此孤獨。
上一次,還是虎子離世的時候。
而如今,卻是南風(fēng)。
他的眼淚肆無忌憚的蔓延著,而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孤獨,他叼著煙,將車靠著護城河沿岸的街道。
躺在椅子上,瞇著眼睛,含淚望著夕陽。
“一將終成萬骨枯,我堅持的路線,難道真的錯了嗎?”
他想萬人之上,娶江語回家,而如今,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事到如今,只能往前追,自己,不能退。
一朝風(fēng)雨夜,不見當(dāng)年子。
陳冬現(xiàn)在,還記得,那是三年前,一個書生氣十足的老實小伙子,找上了自己。
“冬哥,我想當(dāng)你的助理,給你洗衣服啥的我都行,求求你收留我吧,我很需要錢,我只是個中專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女朋友很喜歡貴重物品,希望你幫幫我。”
轉(zhuǎn)眼間。
他已經(jīng)抱著富家女,微笑著離自己而去。
最好的兄弟,榮辱與共,卻不能共同走到那巔峰。
不過,問心無愧,就好了。
“聯(lián)社,接下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陳冬收起了無助,重新回到了那副殺戮之王的模樣,冷酷泠冽,既然一無所有,死又何懼?
“聯(lián)社的一號主播,林浩月,和你旗鼓相當(dāng),而他的妹妹,林菲兒,將作為聯(lián)社新一號主播力捧,面對他們,你有什么感想?”
昏暗的房間,江語抱著腿,坐著沙發(fā)上,蜷縮在陳冬的懷里,如若懶散的貓,長發(fā)披落在陳冬的肩。
“該怎么辦怎么辦,我已經(jīng)義盡仁慈,大家公平對壘,很正常。”
陳冬平靜的說道。
一邊拿著手機,對著另一端,命令道。
“跟著林浩月,拍攝他的一舉一動,爭取拍到點負面新聞,明白嗎?”
聽到手機那端肯定的回復(fù),陳冬掛了電話。
“聯(lián)社傳媒那么大的集團,自然不會因為聯(lián)社的一個直播平臺傾進所有來討伐我,他們的錢也不能那般調(diào)動,我只有奪下這個直播平臺,就能完成第一步,我不會退讓的。”
另一邊,林菲兒,林浩月,登上了電視節(jié)目,開始他們的宣傳。
南風(fēng)就在錄制現(xiàn)場的觀眾席,看著閃閃發(fā)光的林菲兒,他不由的充滿了向往,他想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但是對手卻是自己昔日的最好的兄弟。
陳冬是為了江語,南風(fēng)是為了林菲兒,南風(fēng)知道,他不能退步,既然如此,就各展所長。
如若陳冬有本事拿下聯(lián)社,他南風(fēng),愿賭服輸,但是如果陳冬沒本事,他南風(fēng),也只好坦然面對,他知道,陳冬和自己,已是陌路,從他看見舞臺上,如若仙女一般的林菲兒,他很清楚。
陳冬和自己分割的主要原因,就是料到,自己在陳冬和林菲兒之間,選擇林菲兒。
陳冬猜的沒錯,他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是啊。
我們就,開戰(zhàn)吧,為了自己愛的女人。
雙方,已經(jīng)收起了幼稚,開始像個大人一樣,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認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江湖,片刻不由人。
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知道,你愿意為我而亡命天涯,我也愿意為你而誅死搏斗。
但是倘若要犧牲我的家庭,抱歉,不可能。
你我都心知肚明,彼此能做的,也就是將心比心。
現(xiàn)在,我們兩不相欠,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看誰,先把誰送入黃土!
看誰,受不了這內(nèi)心煎熬!
昏暗的夜,潔凈的辦公室亮著雪白的燈。
楊啟辰在直播平臺聯(lián)盟協(xié)議,看著咸魚的老板,黃文憂,以及冰果的老板,許巖,平靜的說道。
“我們?nèi)笾辈髅铰?lián)手,開始壓制陳冬,雖然他擁有你們旗下傳媒平臺巨額股份,那么,我們就逼他交出了,讓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