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體質(zhì)特殊,只能通過血液來攝取營養(yǎng),他的‘劣跡’被信奉天主的修女們發(fā)現(xiàn)之后,視他為魔鬼的孩子!
院長為了能讓他在這里繼續(xù)呆下去,兩人之間可能達(dá)成了某種默契,只要白夜老老實實地不咬人,院長就一直偷偷用動物的血液喂他,雖然不如人血美味,但總不至于餓死。
白夜長大之后逃出了孤兒院,潛伏了幾年之后開始向妓-女復(fù)仇!我想他心里對院長并沒有多少感激,反倒是心懷怨恨,怨恨他把自己生到這個世界上,怨恨他給自己造成的悲慘童年,然而院長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卻始終懷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這份愧疚使他成為白夜的幫兇,并替他擦屁股,目的就是為了白夜不被警方逮捕。
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測,但我相信真相也八九不離十,聽我說完之后,黃小桃生氣的說道:“無論這對父子出于什么理由,總之我們一定要將他們抓拿歸案!”
不一會兒,王援朝把我要的東西買回來了,我找了一個臉盆,用剪刀剪開烏賊的墨囊,把墨汁滴到里面,然后把亞麻油倒進(jìn)去攪拌,讓兩者充分混合。
王大力好奇地問道:“桌子上不是有墨水嗎?為什么還要特意買一只烏賊來取墨。”
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烏賊墨是一味古老的中藥,叫做腹中墨,《本草綱目》里面有記載,這腹中墨有兩個特性,第一是輕,不會破壞灰燼的形狀;第二是里面含磷,能發(fā)光!”
“發(fā)光?”王大力瞪大了眼睛。
我找小周借了一個吸管,吸了一點點混合好的墨魚汁,然后叫他準(zhǔn)備好一部照相機(jī),把曝光率調(diào)到最高,最后命令警察們把現(xiàn)場所有燈都關(guān)掉。
燈關(guān)了之后,窗外還有一些微弱的光透進(jìn)來,我又叫人把窗簾也拉上,整個屋子頓時如同暗室。
“好黑啊,要不要給你打個手電?”黃小桃問道。
“不需要,我能看見!”我發(fā)動‘洞幽之瞳’,屋里一切盡收眼底。
小周說道:“可我看不見啊。”
我把小周拉到一個位置,叫他舉好照相機(jī),待會我喊拍的時候就按下快門。
然后我把吸管里的墨魚汁滴到灰燼上面,等了大概十秒鐘,灰燼上面緩緩浮現(xiàn)出一些發(fā)光的筆跡,眾人一陣驚呼,我說道:“快拍,它只能維持一小會兒!”
小周按下快門,拍好之后我叫人把燈打開。
小周用的是數(shù)碼相機(jī),他檢查了一下照片,效果很好,于是叫技術(shù)組的人傳到電腦上,將這些碎片用PS復(fù)原。在眾人急切的注視下,最終碎片被復(fù)原成一行字,那是一個地址——‘南薔路48號’!
黃小桃激動地說道:“這可能是今晚他們作案的地點,小徐,你帶幾個人留下來守著,其它人跟我走!”
我們一行人火速趕到南薔路48號,這是一個居民樓,黃小桃準(zhǔn)備挨家挨戶詢問,我說這樣不行,會驚到兇手,于是叫小周把紫外線燈拿出來。
我把紫外線燈交到王大力手里,教他怎么用,然后讓他高高舉起來。而我則從手提袋里取出紅傘,撐開,慢慢旋轉(zhuǎn)到一個角度,透過傘紙的光線在地面照出一片凌亂的腳印。
“這傘不是只能驗尸嗎?”黃小桃好奇的問道。
“何止驗尸,功能多著呢!”我答道。
“太方便了,什么時候我們技術(shù)組一人配一把就好了。”小周十分羨慕地說道。
我心想這恐怕不行,打造這把傘可費時間了,而且里面有些配方是宋家絕學(xué),我是不能透露的。
居民樓人流量大,地上腳印雜亂,黃小桃望著那些腳印發(fā)起愁來:“哪一個是兇手的?”
我看了看,指著其中一個說道:“這個,左腳重右腳輕,顯然是院長留下的!”
我們跟隨這串腳印一直來到四樓,腳印消失在一扇房門前。我正準(zhǔn)備開鎖,黃小桃竟然一腳把門給踹開了,拔出槍帶頭沖了進(jìn)去,其它人緊緊跟上!
眾人搜索了一遍屋子,突然屋里傳來黃小桃的尖叫聲,然后是一陣呼啦啦的聲音。只見無數(shù)黑色的蝙蝠從門里飛了出來,把我和王大力嚇了一跳。
“宋陽,我們來晚一步!”黃小桃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
我走進(jìn)臥室,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一具女尸,身上穿一件碎花洋裙,皮膚慘白如紙,脖子上有兩個血牙印,與之前那名死者的死狀如出一轍。
屋頂上懸掛著不少蝙蝠,雖然剛剛被警察的闖入驚走了不少,但剩下的數(shù)量仍然很可觀。
那些蝙蝠好像地獄的使者,黑壓壓一片,時不時蠕動一下,一雙雙小眼睛發(fā)出詭異的綠光,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見這一幕一定會嚇得兩腿發(fā)軟。
我頓時有些灰心,如果能早點發(fā)現(xiàn)院長是幫兇,這女孩可能就不會死了。
但尸體還是要驗的,我對黃小桃說道:“我和王大力留在這里驗尸,你把所有人帶上,去附近搜索。”
“你倆在這里可以嗎?”黃小桃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兇手不會回來的。”我答道。
“但這些蝙蝠……”黃小桃朝屋頂看了一眼。
“這些都是普通的蝙蝠,傷不了人。”我不屑一顧的說道。
“好吧,我叫王援朝留下來保護(hù)你們。”
說完,黃小桃便帶著其它警員出去了,技術(shù)組的人開始取證。我擼起袖子,戴上手套,檢查了一下尸體的瞳孔,又聽了聽尸體的骨音,判斷死亡時間大約為兩小時左右。
雖然知道這次可能沒什么重要線索,但驗還是得驗,我叫王大力從袋子里取宣紙和山茶油,仍然采用‘油紙覆驗法’來提取手印。
王大力說道:“為什么不直接用你那把神傘?”
“驗尸、取證要因地制宜,并不是說一種方法每次都管用。”我解釋道。
結(jié)果這一驗,還真讓我驗出一些線索來,這一次出現(xiàn)在宣紙上的手印竟然帶有模糊的指紋。
小周趕緊過來拍照:“這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不!”我比對了一下那個手印道:“確實是白夜干的,他這段時間攝取了過量的血蛋白,所以皮膚又開始分泌油脂了,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王大力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吸血其實是為了治好自己的怪病?”
我想了想:“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不過他現(xiàn)在既然可以分泌油脂,那么我們就換種更簡單的方法吧。”
我叫王大力打起紫外線燈,然后撐開紅傘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我是在用紫外線燈模擬太陽光。
頭頂上的蝙蝠受到紫外線的刺激,紛紛呼扇起翅膀,從敞開的窗戶飛了出去,屋里的人發(fā)出一陣尖叫。
我走到客廳,紅傘投下的那道幽幽血光所到之處,門框、桌子,還有一個水杯上也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指紋。
小周準(zhǔn)備跟過來,我對他說道:“你留下來,驗一下水杯里剩下的水,看看有沒有DNA!”
“哦……好的!”小周點頭。
我一直往外走,發(fā)現(xiàn)樓梯扶手上也有相同的指紋,而且竟然是往上去的,王大力瞠目結(jié)舌地說道:“兇手沒有下樓,他……他還在這棟樓里。”
正在門邊抽煙的王援朝一聽,立即熄掉煙頭,按住了腰間的92式手槍,用一種等待命令的眼神看著我。
機(jī)不可失,我當(dāng)即作了一個決定:“我們?nèi)松先プニ?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