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二十萬能夠讓他們心動,那么一百萬足夠讓他們成為亡命之徒!
一個個眼睛充血,面目猙獰地看著雞哥。
一個膽大的青年從地上撿起之前扔掉的西瓜刀,刀面透出森森寒光,讓人頓時起了尿意。
人都有從眾心理,見那膽大青年拿起西瓜刀,他們也跟著撿起自己之前的武器,只是這一次的目標人物從張狂變成了雞哥。
雞哥嚇得渾身汗毛倒數(shù),一步步朝后面退,他一屁股坐在了那藤編竹椅上,雙腿在哆嗦:“你,你們要干什么?我是你們雞哥!我是雞哥!”
雞哥發(fā)出驚恐的尖叫,他整個人抖得像篩子,哪里還有剛才的鎮(zhèn)定?
張狂捂了捂閉嘴,嫌棄地道:“好臭啊,怎么有股尿騷味?”
雞哥尿了!
直接嚇尿在了褲子里!
張狂很滿意,有錢真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個小青年已經(jīng)迫不及待,一悶棍打在雞哥肚子上!雞哥瞬間身體弓起來捂著肚子,發(fā)出一聲痛叫。
張狂笑道:“打得好,額外獎勵你十萬!”
那小青年興奮地叫道:“大哥,您就是我的財神爺!您說,下一棍子打哪里?”
除了那一百萬,還有額外獎勵!
所有人看著雞哥,眼睛都綠了!
張狂正欲開口,木門發(fā)出吱嘎一聲,一陣涼風吹了進來,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好玩兒嗎?”
他們轉過頭一看,門口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單衣,脖子上掛著一根粗粗的金鏈子。他的眼睛有一只瞎了,只剩下一只眼看得讓人發(fā)寒。
雞哥驚喜若狂,朝男人狂奔過去,哭喊道:“閻王救命,這群兄弟都瘋了,他們居然要打我。”
張狂警惕地看著獨眼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先派人打暈我!”
雞哥好像遇見了救世主一般,他站在男人的身后,氣焰一瞬間高漲起來,道:“你他媽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這是魏閻王!閻王,這就是那個舉報鋼炮的小子!敢舉報就得知道你小子今天得沒命!”
魏崢走進來,冷不丁問道:“雞仔,我讓你打他了?”
雞哥一懵,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由道:“閻王,不是您說見這小子嗎?”
鋼炮是自己人,被這小子舉報進了巡捕局,魏閻王不就是為了鋼炮報仇來的嗎?
雞哥話音一落,魏崢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甩在雞哥臉上,雞哥被打得連連后退,頭暈眼花。
“噗——”雞哥從嘴里噴出一口血水,一顆牙齒混著血水滾了出來。
張狂看得渾身一抖,眼中難掩那驚恐。
他好好一個大學生,竟然遇上了這群人……
魏崢瞥過張狂,陰測測地沖雞哥問道:“你再重復一遍,我當時怎么跟你說的。”
雞哥渾身哆嗦,他小聲含糊地道:“您說……您說‘我很想見見那人’……”
魏崢笑了,笑得有些駭人:“那老子說了讓你打他了嗎?”
沒……真沒有!
雞哥渾身顫抖,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完了,魏閻王最煩的就是這些自作主張的小弟!
魏崢沒搭理雞哥,反而在打量著張狂,他本來只是想見見這個小子而已,沒想到這小子給了他驚喜。
他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道:“不錯,我魏崢謝謝你向警方舉報了。”
張狂滿臉警惕,他都有些搞不懂這個獨眼男到底想做什么!
魏崢見張狂渾身肌肉緊繃,手握成拳頭,笑道:“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是真來謝謝你的。我魏崢,雖然混跡江州市,手下夜店、洗浴中心無數(shù),但是那玩意兒我絕對不沾!”
魏崢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在江州市孑然一身,三十七八歲,無妻無子。當年妻兒被那些人盡數(shù)斬殺,就連自己的左眼也是在當時被打爆的。從此他發(fā)誓,絕對不沾絲毫違禁品!
雞哥聽得渾身一抽,臉色漸漸發(fā)白起來。
不對,他們的確知道在魏閻王手下的夜店是沒有那東西的,但他們一群人也以為如果有這種生意上門了,魏閻王也不會拒絕……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
可聽魏閻王這話,好像不對啊。
張狂聽到這話,身體微微放松了些。他試探性地道:“所以,我這還算幫了你?”
魏崢一愣,沒想到有人會直接在他面前說幫了他。他笑著點頭:“算是吧。”
張狂摸了摸下巴,突然道:“既然這樣,魏哥那我再幫你一次?”
魏哥!
靠!
這個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臉,什么話都敢說。
魏崢愣了好幾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你說。”
太有趣了,這么多年都沒有遇見過這么有意思的小子,竟然敢叫他魏哥,還說要幫他的忙。
張狂猛地看向雞哥,雞哥嚇得腿軟成一灘泥了。
雞哥嚇得發(fā)抖,的他抽泣了一聲哭道:“閻王哥,我都跟你這么久了。您不能因為一個小子的胡說八道就這么對我呀。”
魏崢神色微動,這話不假。他犯不著為了張狂一個小子,不要自己兄弟。
張狂笑道:“搞那件事的應該不止鋼炮一人!喏,鋼炮的炮友。”張狂踢了踢雞哥。
魏崢的臉一僵。
張狂繼續(xù)道:“鋼炮和這雞哥可是同桌吃飯,同床睡覺啊……”
前者還能夠理解,后者一床睡就不好說了。
張狂又道:“雞哥,你還不還說漏了嘴,說鋼炮是你的人嗎?”
不然怎么會那么著急要替鋼炮報仇?
一群人都嚇懵了,一個小弟低聲道:“我……我早聽說雞哥是個彎的……這……”
魏崢看著雞哥的臉色,心里明白了幾分。
“說實話。”魏崢一腳踹在雞哥的胸口,道。
雞哥心口浮出一股腥味,他哭著喊著道:“閻王哥,我的確和鋼炮是……”
魏崢的臉一黑,又問道:“誰讓你和鋼炮做這種事的?你他媽是想拿到老子的‘金碧輝煌’去賣?是誰?!”
雞哥被魏崢死死地踩在腳底,他被踩得不斷咳嗽,痛苦地道:“是鬼見愁……鬼見愁讓我們做這生意,說是要和您合作。”
鬼見愁?
張狂有些茫然,對這些外號沒有一點熟知度。
魏崢眼底全是寒光,腳下用勁,痛得雞哥不斷哀嚎:“和老子合作?他媽的,鬼見愁知道老子的規(guī)矩,不搞那事!”
魏崢額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汗,如果真的神不知鬼不覺弄到他的店里,巡捕追究起來,倒霉的就是他!
魏崢看著張狂的臉色漸漸浮現(xiàn)出一絲感激,如果不是這個快遞員的話……
魏崢狠狠踹了一腳,雞哥吐出一口血,暈死了過去。
魏崢的小弟立刻把狼狽不堪的雞哥拖走,免得礙眼。
魏崢笑著拍了拍張狂的肩膀,“小兄弟,多謝你的提醒。”
張狂隨意地搖了搖頭。
魏崢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今天我魏崢手下的這群人和你起了沖突,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就當交個朋友吧。你叫我魏哥,那我就叫你一聲狂弟。這是我的名片。”
張狂有些犯嘀咕,現(xiàn)在混社會的人都有名片了?
張狂接過看了起來。魏崢,經(jīng)營了好幾家夜店和洗浴中心,高級一點的夜店比如“金碧輝煌”,低級一點也有“唇色”之類。
金碧輝煌這個他聽過,陳祥經(jīng)常在寢室里提起,是江州市規(guī)模很大的夜店。
魏崢笑道:“你要是哪回來,直接報名字,直接讓你進去。”
張狂眼底略顯詫異,卻笑著點頭:“那謝謝魏哥了。”
魏崢打了一個響指,沖一旁一個瘦高瘦高的男人道:“送張狂回學校吧。”
張狂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魏崢有些詫異地看著張狂,問道:“狂弟,怎么又不走了?”
“忘了件事兒。”張狂環(huán)視了一圈社會青年,他們被張狂的眼神看得頭皮發(fā)麻。
張狂掏出手機道:“剛才說了給他們轉錢的,我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轉了再走。”
魏崢看著張狂在那里發(fā)錢,果然每人二十萬!
魏崢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沒見過這么花錢的!
張狂看著那些小弟就差跪下來叫他爸爸了,十分滿意:“好了,那我先走了。”
張狂走后,一個不明所以的小弟看著抽煙中的魏崢,忍不住道:“閻王哥,您怎么和一個送快遞的……”
簡直無法理解!
竟然和一個送快遞的大學生交朋友,還讓那小子叫他魏哥,那張狂賠嗎?
魏崢嘴里吐出一口煙氣,懶懶地道:“能給得起那么多錢的人,你真以為只是一個送快遞的?”
魏崢露出一抹笑,道:“我說他怎么有那么大膽子敢舉報,估計是個富二代。”
所以,和那張狂交個朋友沒什么問題。
小弟一怔,連忙道:“閻王哥,英明!”
魏崢眼底全是寒光,冷冷地道:“至于鬼見愁……”
總有一天要搞死他!
張狂坐在魏崢小弟的面包車上,他抖了抖身上的水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您是張狂張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激動萬分的中年男聲。
張狂一愣,問道:“對,是我。你是?”
“我是X行的行長,我們發(fā)現(xiàn)您的儲蓄卡上有近一億資產(chǎn),想問您是否辦一張我行鉆石黑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