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一句話就給否認了,周海濤懸在嗓子眼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下去了。把一個特種部隊的弟弟放到這兒,他還真不知道往后該怎么招待。
萬一有點什么事兒,以后見了龍凱峰,抹不開面子不說,說不定還會被當場點名批評。周海濤沒有接觸過龍凱峰,只是知道他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
這一點,從新上任的總教導員便能看出來。
以往新兵訓練基本上都是由各個連部的連長帶兵訓練,突然空降了一個女的總教導員,周海濤還有些不太習慣。
但作為下屬的他還是吩咐人準備了一間寬敞向陽的辦公室和一間宿舍。周海濤所在的新兵連原本不在這片山坳,年初才接到通知,新兵到這兒訓練。
隱若雪先是觀察了下她的辦公室,又看了看宿舍。宿舍的布置,竟然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的,走進里屋,才看見一個穿著常服的女軍官認真地整理著床鋪。
“方萌……”
女軍官停住手里的活,直起腰來,雪白的臉頰跟著露出一絲笑容,惜別6年,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方萌眼角含著熱淚,轉身望著隱若雪:“雪兒,我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著你了。”她說著朝隱若雪身上撲了過去。
“方萌,你怎么也來當兵了?”緊緊地抱住方萌,隱若雪開口道:“那時候你不都快要結婚了嗎?怎么突然跑來當兵了?還是軍醫(yī)?!”
她們兩在一個院里長大,大學還是同班同學,還是同一個宿舍。兩人在一塊就像孿生姐妹,只不過后來隱若雪選擇了當兵,而方萌繼續(xù)學醫(yī)。
進了部隊,兩個人的聯(lián)系因此中斷。后來,部隊送隱若雪到國防大學通訊系深造兩年,回來之后被龍凱峰看中,之后加入血鷹。
一旁的周海濤見兩個人認識,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人家見面就跟一家人似的,他一個男人站在一旁算什么?
“趙云飛把我甩了,他媽給他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擦著眼角的淚水,方萌委屈道:“本來以為分就分了,可是他還是一直糾纏我,說什么讓我做他的小老婆。我不甘屈辱,想到了當兵,覺得當兵之后,就再也不會被他糾纏下去了。”
“混蛋!”隱若雪小手捏成拳頭,義憤填膺:“方萌,如果他再騷擾你,我?guī)湍闶帐八?rdquo;敢欺負老娘的閨蜜,不捏斷他三根骨頭,隱字倒過來寫!
……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除了空氣中的濕度有點大,還有點涼颼颼的。龍小凡穿梭于亂石和松柏之間,不知道什么時候,褲腳被荊棘撕開了一道口子。
龍小凡也不想翻山越嶺,但這是步行到演習區(qū)域最快的捷徑。如果走大路,就要繞過2座大山,幾十公里,靠兩條腿跑到演習區(qū)域,說不定演習都已經(jīng)結束了。
望著眼前望不到頂?shù)拇笊筋^,龍小凡心里恨死隱若雪了。簡直沒有人性,要輛車過分嗎?給一把軍匕過分嗎?惡毒的女人,萬一這叢林里有飛禽走獸怎么辦?
想到走獸,龍小凡渾身一個機靈,腦門瞬間感覺涼颼颼的。抬頭望著前方越來越窄的小路,想想身上連個通訊設備都沒有,死在這兒也肯定沒人知道吧?
山谷中突然響起幾聲老鴰的叫聲,龍小凡猛抽了口氣,繼續(xù)往前走著。
……
一座綠油油的山坳里,停著二十幾輛披著偽裝的96A坦克車。七八輛與叢林形成一色的雷達探測車正常運轉著,兩輛指揮車停在坦克車中間,還有不少步兵巡邏隊從指揮車旁走過。
藍軍的指揮部坐落在這個隱蔽性十分強的山坳,二十幾輛戰(zhàn)地突擊車一排排的停著,車頂都披著偽裝布?;璋档奶炜?,綠油油的山坡,藍軍指揮部所在的位置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整個第一藍軍旅的高級軍官全都駐扎在這里,他們從這兒指揮外面的部隊,攻擊演習區(qū)域內的紅軍哨所,基地。同時,將各個部隊的實際反映速度,應對能力,反映到演習導演部。
“旅長,我們又丟了一個兵。”
一個40多歲的男人皺著眉頭,盯著大屏幕上逐漸消失的紅點。那紅點代表著士兵的生命,越是削弱,越是說明士兵的生命體征十分危險,需要救援!
這個時候,只需要藍軍士兵按下設置在衣服上的緊急按鈕,他所在的位置會馬上傳到藍軍救援部隊,不到十分鐘就能得到后勤部的救援。
但怪異的是連續(xù)消失的兩個士兵,都沒有按下定位器的按鈕。
這給搜救帶來了巨大的困難,一個下午的時間,藍軍后勤救援部隊的直升機已經(jīng)升空二十余次,但都沒有找到生命跡象消失的藍軍士兵。
如果是紅軍,他們必定會遵守演習規(guī)則,不能威脅雙方士兵的生命安全,是演習規(guī)則中的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上午消失的那幾個聯(lián)系上了嗎?”
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問。
他任藍軍旅旅長以來,帶兵參加過朱日和演習,參加過幾大戰(zhàn)區(qū)組織的演習任務,但類似的事情,還是頭一次發(fā)生。一個好好的士兵,突然沒有了生命體征,這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秦昊不敢往下想,他怕出現(xiàn)不可預料的事情。比如,有人入侵演習區(qū)域!
“旅長,野狼偵察排的排長和那幾個兵被剛到的新兵連的新兵控制住了。”警衛(wèi)團團長鄭偉說:“已經(jīng)和那邊的連長取得聯(lián)系,他們會保證我們人的安全。”
一個偵察出身的兵,竟然被剛到部隊的新兵控制住了,秦昊那張老臉掛不住了,怒道:“把那家伙記下來,該處分的處分,該受罰的受罰!”他抬頭掃了眼車里其他人:“馬上統(tǒng)計一下各級部隊的戰(zhàn)士,必須要確定到個位數(shù)!”
“是!”
秦昊看向警衛(wèi)團的團長,這個40多歲的男人,這次演習,他臉上又多了幾道褶子。
“老鄭,如果再有一名藍軍士兵生命跡象消失,你給我馬上向導演部匯報,中止演習,全面搜救!”秦昊眼里冒著金星,喉結上下跳動著。
“是,旅長。”鄭偉連忙應道:“旅長,您休息會吧,到現(xiàn)在為止,您已經(jīng)28個小時沒合眼了。”
從第一個士兵掉隊,直到失去生命體征,已經(jīng)過去27個小時。原本進展順利的演習任務,突然畫上了一個警示的嘆號!這意味著可能有人在演習區(qū)域襲擊了藍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