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很久之前了解到的,要不是遇見了這個,我很可能就忘記了。這里的迷宮如同‘莫比烏斯帶’一樣,是個閉路的回環(huán),我們倆個就和在上邊的蟲子一樣。我們從起點出發(fā)回到起點,從邁出第一步開始,就注定了我們會回到起點。”
“‘莫比烏斯帶’是二維世界在三維世界的投影,紙帶本是二維的東西,但是被人力改變成三維。而我們此時是倒掛在樹洞上邊,根據(jù)重力學(xué)原理根本不可能,那么只有一種情況,我們并不在三維世界中,樹洞里面是個四維世界。”
說實話,孫永秀說的事情我聽懂還沒有一半,但有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能暫時認同。到現(xiàn)在我還是很難相信自己是倒立在空中,這已經(jīng)狠狠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除了‘莫比烏斯帶’,還有個東西叫做‘克萊因瓶’,‘克萊因瓶’是在‘莫比烏斯帶’的基礎(chǔ)上延伸出來的,在制作莫比烏斯帶的過程中,需要要對紙帶進行一百八十度翻轉(zhuǎn)再首尾相連,這就是一個三維空間下對二維圖形的操作。如果把兩條莫比烏斯帶沿著它們唯一的邊粘合起來,就得到了一個克萊因瓶。”
“但是這里有一個前提,必須在四維空間中才能真正有可能完成這個粘合,否則的話就不得不把紙撕破一點。真正的克萊因瓶是一個在四維空間中才可能真正表現(xiàn)出來的曲面??巳R因瓶的瓶頸是穿過了第四維空間再和瓶底圈連起來的,并不穿過瓶壁。我說的你可能聽不懂,我以前為了這個問題也傷頭腦了好一陣子,讓你急于接受也不可能。反正你記得,‘克萊因瓶’在現(xiàn)實三維世界中行不通,只能在四維世界中才可以實現(xiàn)。”
“而我們現(xiàn)在正是在一個類似‘克萊因瓶’的空間中,不管我們怎么移動,所處的位置都是在其外表,不可能達到它的內(nèi)部去,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想要出去的話,必須得解決四維和三維之間的維度跨度,只有這樣才有可能。”
我感覺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什么三維、四維,也懶得這里是瓶子還是罐子,直說道:“你就說有沒有出去的方法?如果不行的話應(yīng)該怎么辦?你說的帶子、瓶子我聽不懂。”
孫永秀思索了一番,不是很肯定的說道:“方法有,也很簡單,不過都是理論上的。”
我緊跟了句:“什么方法?只要能出去,什么都可以犧牲。”
孫永秀嘆了口氣,苦笑道:“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這樣的理論自從提出來后,沒人實驗過。我說的方法便是從‘克萊因瓶’的內(nèi)部打破,如此一來,瓶子的平衡就會被破壞掉,這里的四維空間隨之會變成三維世界,我們就可以很輕松的離開這里。”
我皺了眉頭問:“必須從里面的嗎?我從外邊打碎沒用嗎?”
“你忘記了嗎?在片樹洞里,人一旦對樹根有絲毫傷害,樹根就會將人擠壓死,所以還沒等你破壞完,你整個人都會變成樹木的養(yǎng)分,這個并不現(xiàn)實,我勸你還是放棄得了。”
孫永秀既緊張又有些激動的看向四周,隨后又說:“真的是奇跡,沒想到這里居然是四維的空間,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為制造的。福禍相依這句話果然沒錯,我們雖然被困在了這里,但是見識到了前所未有的四維空間,好好研究一番,會提供更充分的證據(jù)。”
我很是無語的望著孫永秀,都說科學(xué)家是一群瘋子,果然是這樣,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做研究,真不知道腦袋里裝的是什么。想了會,我決定還是重拾信心,把沒走完的路走完,如果還是走到了這里,說明這里真的離不開了。
“你去干嘛?這里不要亂走,樹洞里面是四維空間,而你則是三維的生物,眼睛則是二維的,為什么眼睛是二維的?因為人眼看物體的時候,永遠只能看見表面,而看不見全貌。拿人做比方,當(dāng)看到全貌的時候,你的眼睛就是三維的,如果你能看見人心的話,那么你就是四維的眼睛。但是看透人心根本不可能,人心隔層肚皮,誰知道肚皮下面的心是什么樣子?”
“如果你的眼睛可以透過表面看本質(zhì),那么在四維的空間中才可以行走,否則根本無法辨別方向,非要亂走的話,不知道會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四維的空間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人甚至很難發(fā)現(xiàn)自己走過的路。”
滿臉茫然的聽完孫永秀所說,我瞬間感覺頭大,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除了字能聽得懂,里面的意思一點聽不懂,該不會特意奚落我讀書少?
我根本沒有辦法,嘆了口氣說:“那你有方法不?該不會在這里干瞪眼等死?”
孫永秀在樹洞里來回走了幾步,說:“我之前說的你都忘了?克萊因瓶是個四維的空間,人是三維生物,高維度的生物可以輕松下到低維度的空間,但是低維度的生物不可能跨越到四維的空間,就如同你可以輕易捏死一只二維生物螞蟻。螞蟻如果變成四維生物,就可以輕易鉆進你的身體。不過除了鬼,我還沒聽說有什么東西可以穿墻。你變成鬼后,或許就可以離開這個四維空間。”
雖然壓根就聽不懂,但我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呆頭想了會孫永秀說的,結(jié)果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想明白,不知不覺又跑偏胡思亂想起來。我忽然發(fā)現(xiàn)個問題,孫永秀之前一直說她是研究生物學(xué),研究進化論的,但是怎么對于空間、維度知道這么多?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似乎是物理上面的,這倆個隔了十萬八千里,該不會是在滿嘴跑火車?
偏頭瞧了眼孫永秀,她正一本正經(jīng)的趴在地上研究著什么,表情一會迷茫,一會激動,像個喜怒無常的精神病人,我故意好奇的問道:“孫永秀你頭腦挺聰明啊,別人隔行如隔山,你是隔行如隔街,物理學(xué)的挺好。”
孫永秀頭也沒抬,不耐煩的說:“沒那么好,只是閑得無聊,對于這些知識比較感興趣,不然閑著能去干嘛?只有不斷學(xué)習(xí),不斷研究,才可以使我進步,這是作為一個科學(xué)研究……”
感覺她嘴里又要冒出科學(xué)精神什么的,我急忙喊道:“停!打住打住,我知道你很厲害,你不用解釋。”
完犢子,碰見一個瘋子。在一個不可能的地方,和個瘋子說話,我感覺自己都快被帶瘋了,想發(fā)泄又沒地方發(fā)泄,自己又被困在了這地方,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憋著口氣我又開始思考人生,說是思考人生,其實我心里一直在惦記著馬三爺口里的出口。
想起這個,我忽然覺得馬三爺遠遠比想象中的還要神秘,先不說他人格分裂,就說他的空間思維,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可以記住迷宮內(nèi)的通道走向,并找出出口,憑借這一點就已經(jīng)很恐怖了,孫永秀也說過,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記得住這里的通道走向,因為這里隨時都在變化,可馬三爺記下來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在逃命的過程中已經(jīng)證明,馬三爺準(zhǔn)確的指出洞口位置所在。
而且他身體內(nèi)的血液也很奇怪,滴在樹上居然可以讓收縮的樹根退回去,別人的就不行,不然也不會有秦家的人被擠壓死。馬三爺似乎早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不顧牙簽的阻攔非要劃開樹根,他肯定有解決后事的麻煩。
我干脆坐下來想,希望能從他之前的行為中發(fā)現(xiàn)遺漏的線索。細思極恐下,發(fā)現(xiàn)了許多之前都沒有在意的事情,本來對馬三爺只知一鱗半爪的我,更加懷疑起馬三爺?shù)纳矸輥?,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感覺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像是個藥館老板應(yīng)有的,說全國各地到處跑,勉強可以說是藥材的需要,但哪個藥館的老板會和什么“西北王”打交道?
想了會我不敢繼續(xù)往下想,只能期望著早點出去擺脫這里的一切,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得將馬三爺?shù)氖虑檎f給家里聽,以后少有點交往。不然不知道日后會不會引火上身。
提起早點出去,我又頭疼了番,在個詭異的地方被困住,按照孫永秀說的根本不可能出去,只能等著別人來救,那還不知道等到哪一年,恐怕等人進來后,就剩下倆具骷髏。反復(fù)掂量了下,又查看了剩余物資,光剩下的食物還能夠支撐一天,于是我決定再等一天,如果一天過去后,這里還沒有任何變化,只能不顧一切的在樹根壁上鑿除一個洞來,總不能被活活困死,那樣死的太窩囊。
收攏心思,我轉(zhuǎn)頭瞥了眼孫永秀,她似乎研究上癮了,還時不時的拿出筆紙記了起來,有時候碰到不懂的地方,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咬著筆頭,歪頭努力皺眉思考什么。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我真的很懷疑自己先前的猜測是不是弄錯了,這樣的人會是幕后兇手?似乎完全沒有哪點沾邊。
使勁甩了甩腦袋,腦袋不知何時疼了起來,思維忽然就變得有些混亂,剛好我也不想繼續(xù)想下去,索性不去看她,該咋整咋整,反正別惹到我身上就行。
先前我走了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危險,于是打算閉上眼睛想睡會,想著自己現(xiàn)在是倒掛著,還是覺得很神奇的。結(jié)果合上眼還沒一分鐘就被孫永秀弄醒,惱怒的瞪了她眼:“又是啥事?你研究你的就是,我礙著你事了?”
孫永秀面帶愁容著指著一個方向,說:“我剛剛聽見腳步聲,好像又有一個人來到這里。不知道是不是秦家剩余的人,如果是的話就麻煩大了。”
我瞬間倒吸口涼氣,秦家的人進來何止麻煩大了,最好的結(jié)果都是丟半條命。下意識拔高了嗓門質(zhì)問道:“什么玩意?你不是說這里是四維空間,別人進不來,就算進來也不會撞見。出去只能從里面打破,才有可能出去嗎?”
孫永秀訕訕的看向我,吞吞吐吐的說:“這個……這個,這個我又不知道,我也是頭次遇見四維空間,我說的那些都是之前科學(xué)家的推理,并不是完全對的,有人進來碰上也在情理之中。”
“完犢子!要是運氣不好,這回你的研究也做到頭了。”
咒罵了聲,我忙從地上坐起握住匕首,側(cè)耳聽了倆秒,的確有腳步聲回蕩在樹洞中,聲音很穩(wěn)重,并不是雜亂無章的,表明來人的身體狀態(tài)很好,不像我和孫永秀一樣三級殘廢,想到這里我心情又沉了下去,要是來人真的是秦家,那……
我沒有再繼續(xù)想下去,該來的都會來,等人到了就知道是誰。孫永秀待在一旁依舊拿著筆紙畫著什么,我氣得恨不得把她的東西全都撕了,想想還是算了,弄不好她也研究不了多久。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也沒關(guān)掉手電,就這樣對著前方,如果對方是秦家的人,關(guān)上燈也抵不上別人一梭子彈。來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光源,悄悄停下腳步,我知道對方在暗中觀察,于是就坐在地上平靜的看著前方。
為了打贏這場心理戰(zhàn),表面上我努力的裝出一副平淡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早已緊張著渾身發(fā)抖,拿著匕首的胳膊不受控制著抖動,不過為了不給來人看見,我用另一只手死死攥著手腕,結(jié)果連帶著倆只手都顫抖起來。
狗日的!到底來還是不來?早給個準(zhǔn)信??!
僵持了一分多鐘,我感覺呼吸都漸漸變得困難,身體有些地方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全身上下,似乎除了大腦還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其他部分似乎都已經(jīng)脫離了我的控制。
孫永秀忽然被聲音驚醒過來,哆嗦著說:“來了,他們來了。”
“到底啥玩意來了?你倒是給老子說啊,磨磨唧唧和個娘們一樣。”
我原以為她早就聽見了,沒想到剛剛才聽見,氣急差點沒一巴掌呼在她后腦勺上,而黑暗中的風(fēng)聲越來越近,慌亂中我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干嘛。
孫永秀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說:“我想到個法子,不知道靈不靈,待會你堵住鼻孔和嘴巴,憋住別呼吸,也別吐氣出來,不管看到什么也不要聲張,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等聲音走了也別急著放下,看我手勢。”
“還有,身體躺在地上,別亂動。”說完孫永秀也不管我們,直直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
不是說死去的人活了過來嗎?活過來應(yīng)該走在地上才是,人怎么能躺在地上隨他踩?雖然沒弄明白意思,我還是趕緊躺在地上。手電的燈光早就被熄滅,黑暗中“呼呼”的風(fēng)聲越來越近,我渾身緊張著打抖,自從進了樹洞后,就不知道被嚇到過幾回,次數(shù)都趕上前面二十幾年被嚇到全部,不知道這回又是什么,胡思亂想間,聽見孫永秀突然低沉的說了句“來了”,我立馬照做起來,同時為了防止憋不住,我還特意用雙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黑暗中就算將眼睛睜的再大,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但我不死心,倆只眼珠子拼命的向下看去,期望看見點什么,結(jié)果很失望,還是什么都看不見。
睜眼等了有十來秒,睜的久了,感覺眼睛有些干澀,于是打算閉上眼睛緩下,還未等合眼我忽然感受到有東西擦過面龐,成柔軟的絲狀,很像女人的頭發(fā),我們現(xiàn)在是躺著的,就算有東西擦過面部,也是腳底才對,怎么會是頭發(fā)?我猛地再次睜大眼睛,想看清楚面前的東西,但什么也看不見。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從第一次感覺有東西擦過面龐,此后隔了三五秒便緊跟著有樣?xùn)|西擦過臉部,有的是柔軟的絲狀,有的是堅硬的絲狀,長短不一,沒辦法判別具體是什么東西。直到我數(shù)到第六次的時候,黑暗中“呼呼”的風(fēng)聲才漸漸遠去。
感覺肺部剩余的氧氣所剩不多,呼吸已經(jīng)有些困難,我準(zhǔn)備換口氣,轉(zhuǎn)念想起孫永秀之前說的話,只好忍住。又維持了有一分鐘多,就在感覺肺部快要爆炸的時候,孫永秀才說了句:“趕緊起來啊,你怎么還在憋氣?我不是說看我手勢嗎?”
來不及和她理論,我坐起身子大口喘著氣,足足過了半分鐘我才回過神,重新打開電筒對著孫永秀,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孫永秀則是做出一副自便的模樣,并不多說什么。
她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你看不見我手勢就出聲問啊,一聲不做的我哪知道你們還在憋氣?手電也在你那里,所以這是不賴我。”
“對了,你要是想出去,就趕緊跟著往前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跟著他們可以出去的。”
我一聽臉都綠了,又是“如果沒猜錯的話”,從我和她遇見,孫永秀就已經(jīng)說了不下五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但每次都是錯的,而且錯的離譜,現(xiàn)在再次聽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信了這句話。
孫永秀見我不相信,急著跳腳:“咋了?你不相信我?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躺著,而不是站起來不?因為剛剛走過去的是活死人,他們是一直生活在這個地方,走路也是走在地上,而我倆都是倒立行走的,所以我才讓你倆躺下,躺在地上相對于活死人就是躺在頭頂上,之前你們感覺臉上被東西擦過,便是活死人的頭發(fā)。你們看頭頂還有活死人留下的腳步印,這回該相信我了吧?”
小馬哥將手電的光束挪到頂部,果然在頂部的樹根處發(fā)現(xiàn)一路整齊的黑色腳印,腳印有男性成年人大小,沒穿鞋子,可以清晰的看見五根腳趾。不過不知為何此時頂部只有一對腳印,記得我當(dāng)時明明感受過六次東西擦過臉上的感覺,但是難道說后面的五個都是踩在第一個留下的腳印走的?
雖然弄明白了點,但有些地方還是蒙的,接著機會我將先前的疑問提了出來,說:“活死人?什么是活死人?這話怎么說?你不是不相信妖魔鬼怪,只信科學(xué)的嗎?”
“邊走邊說,這個事情說起來很復(fù)雜,不是一句半句能說完的。”
檢查遍有無落下的東西,我們倆個循著活死人留在頂部的黑色腳印往前走去,路上孫永秀輕聲的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科學(xué)的盡頭是神學(xué),當(dāng)科學(xué)家歷經(jīng)千難萬險爬上山頂?shù)臅r候,耶穌和上帝已經(jīng)在山頂?shù)戎麄兞恕?rdquo;
“所以對于鬼神和未知的事情,我并不是抱著否定的態(tài)度,而是一種‘它可能有,但是我不知道,或許有人知道’的態(tài)度,科學(xué)的態(tài)度是實事求是,不是全盤否認,我曾經(jīng)就因為吃過大虧,而和這個有關(guān)系的就是活死人。”
我早就等的耐不住,咋呼道:“那你趕緊說,別墨跡了,我都快急死了。”
孫永秀對我翻了個眼,陰陽怪氣的說:“事情得從我倆歲的時候說起……”
“扯遠了!說近點的!”我氣得跳腳,忙說:“撿重點說,別說那些不沾邊的。”
孫永秀正了臉色,認真的說道:“那次事情算是改變了我對很多的事物的看法,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我,從現(xiàn)在算起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我當(dāng)時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xué)生,什么都不懂,從學(xué)校剛剛步入社會,滿懷著一腔熱血想要報效祖國,獻身科學(xué)。那時我還不認識陶教授,整天想著弄出驚天動地的學(xué)術(shù)研究,同學(xué)幾個聽說在湘西有趕尸的說法,人死后還能聽從趕尸匠的話從棺材里站起來走路,因為我們幾個都是生物學(xué)專業(yè)的,覺得這個很神秘,大有搞頭,于是就打算過去研究。”